(太子裙下臣);
宋晏儲正要讓陳玉去打聽京中有沒有什麼人舉辦宴會,誰曾想下一瞬,就有宮人將請帖遞了上來。
“臨安長公主?”宋晏儲修長的手指輕點那畫著豔麗牡丹格外奢華的請柬,精致的桃花眼微微眯了眯:“姑母怎麼忽然想到要設宴了?”
那宮人小心說道:“說是殿下剛回京不久長公主就想設一場宴,隻是那時殿下不幸**,長公主擔憂殿下傷勢,便取消了宴會。正巧這幾日天氣晴朗,長公主便舊事重提,邀了京中各家的郎君娘子。”
宋晏儲又拿過請柬仔細看了看,這才揮了揮手道:“孤知曉了,你去回長公主府的人,孤會按時赴宴。”
那宮人應了聲是,又行了個禮,這才轉身退下。
“殿下……”陳玉有些遲疑開口。
宋晏儲抬眼覷他:“擔心長公主目的不純?”
陳玉身為下人,本不該說出這種話,不過他在宋晏儲身邊還算得臉,此刻也是真的關心,猶豫片刻就點了點頭,道:“萬一有什麼事……殿下不得不防……”
宋晏儲輕輕笑了笑,纖長如玉的手指夾著請柬扔到桌麵上,道:“放心吧,她還不至於在這個時候乾出這麼蠢的事。”
長公主此時一門心思都放到了今年開春的春闈上,此時舉辦宴會還特特邀請她,隻怕也是為了自證清白,表明之前發生的那些事同自己無關,才能這麼坦坦蕩蕩地邀請她赴宴。她捧著她還來不及,又怎麼可能在這個時候做出自亂陣腳的蠢事?
陳玉聽她這麼一說,心中細細一想,也是稍稍放下了心。
宋晏儲想了想,又招招手道:“你替孤去給長公主帶個話。”
陳玉立刻附耳過去,聞言卻是一陣茫然:“殿下……”
宋晏儲抬了抬手:“記得,你親自去。”
陳玉後知後覺,也是連忙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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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因為京中那些事情鬨得,雖說普通百姓不覺,但凡是在朝為官的,行事都多了兩分小心翼翼,也都約束好自家子侄,不讓他們出去胡鬨。便是年後,眾臣也都是帶著一份謹慎,這個時候,長公主的宴會,就成了開年以來第一熱鬨的事了。
眾臣皆知長公主雖說行事荒唐了些,但卻是除譽王外,皇帝在京中僅剩的姊妹了。雖說平日裡也不見皇帝對這位長公主有多特殊,但僅是看著她行事如此荒唐皇帝還未有責怪上,就可知就算沒有多加喜愛,但那皇帝對著為姊妹還是不厭惡的。
一個年節朝臣們可謂過得小心翼翼,此番長公主一邀請,又豈有不應?
而此時的禮部侍郎阮府。
長公主設宴,來客大多是各大家族的郎君娘子,身份自然尊貴。宴會名義上是賞花賞景,可實際上若是有人在宴會上看對了眼,也不失為一樁美事。對阮明月而言,這是一個極為難得的場合,若是能得到哪位貴人的青眼,那她的婚事,也就無需母親再那麼費心籌劃。
阮明月縱然心癢難耐,可她的身份還不足以她去參與這種宴會。阮家一非世家,阮宏也並非朝中重臣,還夠不上長公主那個階層的人物。阮明月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身邊好不容易搭上關係的、家世出眾的小娘子前去參宴。
阮明月心中不甘,麵對小姐妹的挖苦,麵上淺笑淡然,不顯分毫,隱在袖子中的手卻是卻是已經死死地掐在了掌心。
等她回去之後,臉色更是已然鐵青,對著徐氏淚流滿麵,心中又是不甘又是怨憤。
若是、若是爹爹的官職再高一些,她是不是也能參加宴會?
徐氏就這麼一個女兒,自然是百般疼愛,見她哭得這般傷心心中也是極為難受。可無奈她們能想到法子、能用到的人脈都用到了,卻仍舊無法。
她隻能柔聲安慰阮明月,道她還小,以後還有機會,不必急於這一時。
就在母女二人相互安慰之際,門房忽然急匆匆來報,說是長公主府的下人求見。
母女二人對視一眼,麵上皆帶著驚疑不定,這個時候……長公主府來人……是為了何事?
阮明月立刻擦掉臉上的淚痕,整理好衣襟頭飾,以最完美的姿態接待長公主身邊的心腹。
結果讓阮明月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長公主府的確是來送請柬的,隻不過請柬上麵的名字,不是她,也不是徐氏,而是阮明姝。
阮明月死死捏著請柬,修剪精致的指甲幾乎要在請柬上扣上一個印子,她咬牙切齒道:“阮明姝……那個**是怎麼同長公主扯上關係的?”
徐氏心中也是疑惑,想了一圈道:“莫非……是聶家夫人為她爭取到的請柬?”先夫人在時,也就同聶夫人相交甚好,莫非是聶夫人為了照拂阮明姝,才給她爭取來了這麼一封請柬?
阮明月臉色極為難看。她自認容貌也好,才情也罷都要比阮明姝要強上許多,平日裡更是不允許自己有不如她的地方,可今日卻是狠狠給了她一個巴掌,她費儘心思想要的請柬卻是被長公主府上的人給她送了來,讓阮明月如何不難堪?
徐氏也知道自己女兒掐尖兒好強的性子,見狀隻能安慰她道:“她能接到請柬於你來說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碼算是給你提供了機會。”
阮明姝收到了請柬,阮明月作為姊妹隨她一塊出席倒也無可是非,隻是……
阮明月咬咬下唇:“她當真願意帶我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