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眼中一抹狠色劃過:“你放心,為娘自會讓她答應。”
長公主府親自遞上請柬,無故不去隻會顯得阮家不知分寸。可若是人染了風寒出了什麼意外,那可就沒辦法了。
阮明月臉上這才有了些許喜色,她想了想,又纏著徐氏撒嬌:“那您可不能讓她太出色,免得擋了女兒的風頭。”
徐氏心想著長公主相邀,阮明姝再怎麼樣也不能打扮的太過寒酸,但不寒酸和豔驚四座之間,也是有不少差距。
她摸了摸女兒的頭,溫聲回道:“好,都依你的。”
阮明月自然興高采烈的回去準備,徐氏看著女兒離開,又將目光移到請柬上麵,臉色慢慢沉了下來。
她吩咐道:“來人,將我身邊的嬤嬤送到大娘子院子裡,好好教教她規矩。兩日後參宴,萬萬不能讓她丟了阮家的臉。”
說是要教她規矩,可實際上不過是要在大娘子身邊安插人手,好刻意壓製住她,不讓她在宴會當日太過出彩罷了。
侍女素來了解夫人的心思,連忙下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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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的功夫轉瞬即逝,阮明月同阮明姝坐在一輛馬車上都不願看她一眼,直到到了長公主府前,她也是率先跳下了馬車。
阮明姝依舊是一副平靜的神色,並未將她放在心上。
長公主府外今日格外熱鬨,來來往往馬車如水人如海。
阮明月就算再不甘不願,還是得跟在阮明姝身後才能進去。等到阮明月出示請柬的時候,她就感覺好像有人看了她一眼,嘀嘀咕咕似是在說些什麼。阮明月咬了咬下唇,隻覺得臉上燒得慌。
阮明月為了打探阮明姝是怎麼拿到這張請帖的才一直跟在她身後,可誰知進門之後,阮明姝就自覺地走到一個角落處坐定,慢慢喝著茶吃著點心。來往的小娘子時不時還會出聲詢問四周這是哪家的娘子,卻是每一個認識她的。
阮明月見她一直這般不由有些著急,心裡暗罵她是個蠢貨,這種機會竟也不知到處走走。她咬了咬牙,看了看四周又看了看阮明姝,正要離開,卻忽聞前方一陣嘈雜,隱隱聽見有人行禮喚著“長公主”。
阮明月心裡想著莫非是長公主蒞臨,卻不想前方動靜越來越大,而後就是稀稀落落的行禮聲:
“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阮明月離得遠,前方又有人在擋著,聞言心中一驚,太子竟也來此了?
她連忙上前,卻隻看到那翻飛的玄色衣角。
阮明月心中不由有些失望。
長公主要招待太子,尋常賓客這邊隻能由公主親信負責。
盯著阮明姝隻是阮明月來此的一個再微小不過的任務,可她如今在一個地方不動,阮明月也不可能浪費這千載難逢的機會,讓身邊一個侍女注意著阮明姝,她就環顧四周,朝著自己比較相熟的小娘子那邊走去。
大晏男女大防並不算太嚴重,此番是長公主設宴,又有許多小娘子相陪,更是輕鬆了些許。阮明月生了一張不錯的臉蛋,周身氣質也是被徐氏□□的有模有樣。言行舉止進退有度,掩唇輕笑間亦是不俗,倒的確是引起了幾位郎君的注意。
阮明月享受這種目光,心中有驕傲又得意。直到緊盯著阮明姝的侍女小跑過來在她耳邊耳語幾句,阮明月瞪大雙眼,眸中是難言的喜色:“你說真的?”
“奴婢看得一清二楚。”
阮明月深吸一口氣,捏著帕子的手緊了緊,嘴角輕輕勾起一抹笑:“阮明姝啊阮明姝……”她想了想,幾乎瞬間就有了主意,忙招那侍女過來,在她耳邊耳語幾句。
侍女愣愣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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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長公主從來不遮掩自己的奢靡作風,整個長公主府修得精巧彆致,五步一亭十步一閣,讓人心中讚歎。
長公主既是打著賞花賞景的名號設宴待客,那麼後花園自然不可能不開放。雖說此刻人們大多**在了前院,但此處也並非沒有人。
阮明月的外表極能欺騙人,不過三言兩語就同他們熱切了起來。眾人本是為了尋個地方好好賞賞美景,正巧阮明月提了一嘴長公主府的花園格外彆致,便順勢來了此處。
阮明月微微側身,漏出一張側臉,神色恬靜柔美:“方才有丫鬟說此處有一處涼亭,周圍景致甚好,我們不妨便在此處稍坐片刻?”
一旁的郎君不由多看了她兩眼,又覺得此舉有些冒犯,又連忙移開視線,隻有些慌亂地道:“都、都依阮娘子所言。”
阮明月嘴角悄然勾起一抹滿意的弧度。
一行人繼續往前走著,就見不遠處,一處涼亭掩映在重重的梅花樹下。阮明月微微頷首,正要說什麼,卻在看清那梅花樹下的動作親密的二人後頓時大驚:
“姐姐?你怎會在此處?”
2(太子裙下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