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梅微微一笑:“白隊長人品就是好,不像某些人,喜歡在背後說人長短。”
她走過去解下四寶的口水巾,再順勢幫四寶擦了下嘴邊剛吐的奶,然後重新走回到白程宇的麵前,將口水巾強行塞到他手裡。
“白隊長,兩位阿姨都抱著孩子走不開,我在月子裡不能碰冷水,能麻煩你幫我洗一下這個嗎?”楊梅眨著大眼睛請求似的看著他。
白程宇:“......”
常晟:“......”
他低頭憋住笑,果然有人陪著一起被虐,感覺好多了。
白程宇的臉頓時煞白煞白的,真想立刻將手裡那塊小小的還帶著嬰兒口水和嘔吐物的方巾扔進垃圾桶。
可他不能。
因為一旦做了,就會讓人覺得他在嫌棄四寶,他不能給楊梅和其他人留下這個印象。更何況,他也不嫌棄。
可不嫌棄孩子是一回事,讓他這個重度潔癖症患者去親手接觸孩子的嘔吐物,那是另外一回事。
白程宇死命咬著牙,兩隻手指顫巍巍地鉗著口水巾的一個小角,擠出了一抹笑容:“好,我這就去!”
他轉身要進洗手間,楊梅卻忽地一把從他手裡搶過了口水巾,“恍然大悟”地道:“哎呀,我忘了,寶寶的口水巾多的是,反正不怕沒得換,那就等晚一點阿姨空了再洗吧。”
白程宇磨了磨牙。
小肚雞腸,睚眥必報,心胸狹隘...無數個貶義詞從他的腦海裡排著隊飄過。
他黑著臉進衛生間裡狠狠地洗了個手,洗完了也冷靜了,仔細一想,也確實是他活該,誰讓他嫉妒明遠的好運氣,圖一時嘴上痛快呢?
反正以後記住教訓就是了,惹誰都彆惹楊梅那個女人,惹不起。
送走白程宇和常晟後,楊梅又被“喂”了一頓,吃完後就去跟寶寶玩,等寶寶睡著了她便也回了房,坐在鏡子前開始發呆。
鏡子裡的女人膚如凝脂,白淨秀美,卻有些豐腴。
楊梅抬手捏了捏自己肉乎乎的臉頰和圓圓的腰,歎了口氣。
這吃得好睡得好還不讓減肥,簡直是要逼瘋顏控的節奏啊...
正苦惱著,門被敲響了,進來的是沈月珠。
“小梅,木教授來了,正在給寶寶們檢查身體呢。”她笑著說。
楊梅忙起身往外走,“我去看看。”
木山月每隔幾天就會過來一趟,給母子幾個做例行檢查。
檢查的結果很樂觀,幾個孩子都被照顧得非常好,身上連個蚊蟲叮咬的痕跡都沒有。
看完孩子後,木山月從嬰兒房裡出來,猶豫了一會兒,對楊梅道:“你去找個房間,我給你紮幾針。”
楊梅愣了一下,疑惑:“你不是說我的身體恢複得很好嗎,怎麼還要紮針?”
沈月珠也急了,忙問:“木教授,是不是小梅生孩子傷了身子?”
木山月隻搖頭,“不是。”卻死活不肯說為什麼。
婆媳倆對視了一眼,心裡都有些發慌。
如果是小病,木山月不可能不說,隻有一種解釋,那就是:她得了什麼不得了的絕症。
楊梅的心頓時拔涼拔涼的。
她舍不得君明遠,舍不得寶寶,舍不得好不容易得來的親人和朋友...
“哥,你就直接告訴我吧,我到底...還有多少日子?”她紅著眼哽咽地問。
木山月:“......”
這誤會鬨的,不是他不肯說,是他根本就說不出口好不好?!
木山月煩躁地呼出了一口鬱氣,提起藥箱就走,“不肯紮就算了,我回去了!”
楊梅的眼淚流得更凶了。
看樣子,她的病肯定很嚴重,嚴重到治不治都無所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