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口被堵住了,君書劍隻好停車,從車窗裡探出頭,大聲道:“各位,麻煩給讓個道,我有急事。”
領頭的警官二十多歲的年紀,麵色冷峻,身姿筆挺地走過來,先是看了眼顧雪宜和她懷裡嗷嗷大哭的嬰兒,然後敬了個禮,硬邦邦地道:“請出示你的駕駛證!”
“什麼駕駛證,我你都不認識?”君書劍很是不耐煩,三寶的哭聲一直沒停過,他這會兒心急如焚,隻想著趕緊回家泡奶給孫子喝,哪有心思在這跟這幫沒眼力的小蝦小蟹們糾纏,“我是君少將的父親,宜家服飾的董事長,想起來沒有?”
警官不為所動,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不好意思,請配合我們的工作,出示你的駕駛證。”
“你!”要是平時,君書劍少不得要發頓脾氣,再威脅投訴對方,但回頭瞅了眼哭得小臉通紅的三寶,到底還是忍了那口氣,側過身在自己的公文包裡翻找起來。
找東西都是這樣,越是手忙腳亂越是找不到,君書劍足足找了三分鐘,才終於在夾層裡翻出了自己的駕照,沒好氣地扔給那位警官。
“趕緊看,看完讓路!”
警官低頭看了看駕照上的照片和名字,點了點頭,將駕照還給了君書劍。
然後......
他利索地拔出腰間的手槍,瞄準了君書劍懵逼的臉,“現在懷疑你跟一宗綁架案有關,立即下車,接受調查!”
君書劍手一抖,駕駛證無力地掉落在腳下,發出啪的一聲響。
“這,這位警官,你是不是搞錯了?”他咽了咽口水,解釋道,“我有的是錢,怎麼會做出綁架這種事?況且捉賊捉贓,你倒是說說,我綁架了誰?”
警官一揮手,立刻有一男一女兩名下屬上前拉開了車後門,男下屬控製住了顧雪宜,女下屬則從她懷裡將三寶抱了過去。
見狀,君書劍忽然靈光一閃,總算反應過來了。
那個殺千刀的逆子!
“喂,我跟你說,那是我孫子,親孫子!我就是帶他去家裡住兩天而已,可不是什麼綁架,你們不能因為要巴結某個人,就給我亂安罪名!”
警官仿佛沒聽懂似的,冷硬的麵孔無一絲波動,手中的槍晃了晃,示意君書劍從車裡出來。
君書劍無奈。
他曾經的嶽父是沈老將軍,兒子是君少將,稍有些不合法的地方,那些工商局稅務局甚至警局的人也對他多有包容,可現在下令為難他的人是君明遠,他還能拽的起來嗎?
君書劍隻得憋屈地下了車。
腳剛落地,就見一輛黑色悍龍從後方飛快地開過來,然後呲一聲緊急停在了路邊。
楊梅和沈月珠滿臉焦急地從車裡衝下來,直奔抱著孩子的女警。
“寶寶不哭,媽媽在這...媽媽在這...沒事了,沒事了...”楊梅從女警懷裡接過孩子,低頭跟三寶貼了下臉,讓他感覺到來自母親熟悉的氣息。
三寶的嘴唇都哭紫了,眼淚順著眼角往下淌,幾乎快流進了耳蝸裡。
沈月珠急忙掏出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拭著,心疼不已,“狼心狗肺的東西,不會帶孩子就彆逞能,我們三寶多乖的孩子,生生地被折騰成這樣......”
楊梅臉色一凝。
不對勁,三寶素來高冷,不管是餓了還是拉了,哪怕是打預防針也好,都隻是哼唧兩聲,從來不會像這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連忙使出透視眼,細細地檢查三寶的身體狀況。
忽然,她的眼裡泛起了赤紅的火焰,身子都控製不住地顫抖起來。將三寶放進沈月珠懷裡,楊梅解開繈褓,露出了三寶的左邊胳膊。
嬰兒細嫩白皙的肌膚上,一塊紅腫發紫的傷口觸目驚心,傷口的邊緣還滲著血,依稀可見指甲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