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誰又能斷言,這一片如此適合梯田的環境不是這山最後的掙紮?
梯田的蓄水,保土,甚至於增產都相當能打,況且田裡養稻,鴨也可以放在進去吃蟲,劃水可翻土,還可以自產肥料。隻是這附近的環境並不適合養魚,那拿吃著稻米長大的鯉魚,味道何止能用一個鮮字來形容?
但、為了條魚專門再挖一處可以養魚的稻田會不會有些自找麻煩?況且魚之鮮美,也不單單在鯉魚一條上,給自己找那麼多事情,值得嗎?
這問題一直到石磯給這梯田深翻了土後還在困擾著他,這梯田也沒有搞完,還得想辦法加固一下山體本身,梯田的位置在半山腰靠上處,上頭山體已經鬆動,還有碎石遍布,若是某一天突然刮風下雨,這山頭搞不好就要直接塌下去一整塊。
可要如何加固山體又是個問題,穿越前的現代在建築一方麵雖然有很多和加固山體有關的研究和課題,但他完全沒有學過啊!
一時間石磯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把問題暫時擱置,先去處理彆的活。
雞棚得搭起來,這個他熟悉,八卦雲光帕裡也有現成的木板材料可用,圍住雞圈,又**窩。回頭再找些枯草來鋪上即可,這一點他還是得去彆的山頭,這山上僅存的枯草,還不夠兩隻雞窩的分量。鴨棚也是一樣,沒什麼區彆,隻是鴨子回頭要趕去梯田那邊,那扇可以推開的小門比雞棚的大上些罷了。
做過了這些,他回了屋裡一趟,打算於楊戩見一麵,畢竟人家師父送到這裡的,他若是不管不問也說不過去。況且他提防十二金仙,也不過是因為太乙真人與哪吒,其餘的十二金仙他還真沒什麼感覺,隻是玉鼎真人毫無征兆的突然來訪,也讓他不得不提起些警戒來。
說實話,為了未來去怪罪一個還什麼都沒做的人,石磯也覺得自己實在很不講道理,但那是自己一條命的大事,又不是彆的小事,若真是不加以防範,他不僅會覺得自己不講道理,還會覺得自己傻。
他未曾見過楊戩,在回的路上多少也好奇過,而他一開門,卻從沒有瞧見是這樣的一副畫麵——
隻見一個相貌英俊的的男子與他家兩個弟子蹲成了個球,圍成一圈,中間還隱隱約約有狗吠傳來。
石磯探頭一看,驚喜萬分,張口就道:“哎呀,哪裡來的小狗?”那狗身材修長,細腰長毛,渾身上下都是雪白的顏色,不見一絲絲的雜毛,甚是好看。此時那小狗正拿爪子踩著一大塊肉,嘴裡還叼著一塊,嗚嗚的低嚎。
“呀,師父!您身體無恙了嗎?”
幾個人趕忙起來,楊戩張口喊道:“弟子楊戩,見過師叔!”喊得可真心誠意了。見石磯好奇那小狗,也道:“那是弟子養得,名曰哮天犬。頗有威力,可化白象之大,今日來師叔家,怕這孽畜不識得,就放出來認門。”楊戩看著還咬著肉不放的哮天犬,臉色一紅,“這、這孽障平日並不貪吃的……”
“能吃是福。”樸素農村觀念的石磯眼裡幾乎就剩下那一抹白色了,抬手招呼那小狗過來:“來,到這邊過來。”
那哮天犬早早聽到胖嘟嘟粉嫩嫩叫彩雲的小童子說,他的手藝全是師父傳授,比他好很多了!他也沒咬,一兩口把肉吞了,然後撒開爪子搖著尾巴撲了過去。楊戩大驚,伸手去抓,還喊:“孽障,你的爪子上全是油!怎麼可以去撲師叔!”
沒想到他師叔卻先一步把哮天犬捧住,左揉揉右揉揉,“無妨,小狗嘛,我帶著他去擦擦。”
然後就抱著他的狗走了。
楊戩留在原地,愣神,總有種能留在這裡全杖哮天犬的功勞??
穿越前石磯也是養過狗的,是他親媽不知道從哪裡撿回來的一隻又醜又矮,還少了隻眼睛的狗。那會他一邊說,帶著去醫院治好了就在網上找人領養。天天說,夜夜念,結果等那小狗真的好了,他又從網上買了一大堆狗糧狗盆狗窩狗玩具狗零食,親自證明當初說就永遠隻是當初說的真香定律。
沒一會石磯就帶著哮天犬回來了,到了楊戩前才放下。對楊戩也和顏悅色起來,像個長輩樣問了些他問題,又對他說此處規矩不嚴,讓楊戩不必拘謹,算是正式答應楊戩住在這裡了。
楊戩也喜上心頭,連忙問道:“那師叔可隨意使喚弟子,砍柴挑水,弟子皆能。”
謝謝,我這裡也沒柴可砍,也無水——嗯!
“此處荒涼,吾欲挖湖造河種樹,好還此山一片生機,今日剛翻了土,確實需水。”
楊戩一笑,“這有何難,待弟子取水抗來便是,弟子能化萬物,便是一座山大的水桶也是可以的。”
“到不用那麼大。”石磯也笑了,看來新的湖泊可以挖起來了,等到肥料成了之後種子也可以撒下去了,今明兩天就可以去買些小雞仔回來。
楊戩跟著石磯一道取水,回來間瞬息間填滿了湖,又幫著他挖了新的大湖泊,除了取水外皆沒用法術,但仙人修身煉體,挖個大湖,手裡又有神兵利器,著實不算累。楊戩也問過為何不用仙術,石磯理直氣壯的說是為了苦修。
“哇!”楊戩驚歎。
那湖不過傍晚便已經挖好,石磯也頗為感慨,這玉鼎真人,說不定也挺好的呢。
“若隻有我一人,這湖怕是還要三天。”他對著楊戩說道:“今日我還在想,要不要為了條滋味甚美的鮮魚而再挖一水田,隻是我這裡事情這麼多,也煩得慌,便沒了那心思。”
楊戩耳朵一豎,問道:“什麼魚,能讓師叔這樣期待?”
石磯說:“田裡種上吃水多的穀物,那魚就養在田裡,是吃著稻米長大,滋味甚甜,又鮮,做法頗多,重口的鮮香味美,淡口的清甜後味足,讓人唇齒難忘……”
“師叔您莫說了!”楊戩拿著鋤頭一臉嚴肅:“您說,那田要放在哪裡,我來與師叔您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