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千萬不要客氣,吃飽了這頓飯,你就帶著自己的徒兒一起上路吧!
“貧道雖然吃素,此時卻也可以吃些葷。”玉鼎真人捏著炊餅,夾了一筷子羊雜,一塊就這下肚,隨後他手裡的筷子都沒有停下來過。
比起開心的石磯和心情也不錯的玉鼎真人,楊戩和哮天犬的不樂意就顯而易見了。石磯也瞧見了,但那又能怎麼樣呢?他笑眯眯的勸楊戩多吃些,又給哮天犬添了滿滿一大盆羊雜碎。
哮天犬沒有去吃,它細長的腰身轉了個九十度,順著石磯的小腿那蹭了兩蹭,又輕聲嗚咽著,石磯看著,這小狗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似的。
“哎呀,怎麼啦,舍不得我啦?”
石磯心瞬間被紮上一箭,他可沒有不耐煩哮天犬的意思,這些天哮天犬在他這裡,幫著幫著他不知道乾了多少活,看家護院暫且不提,還能幫著他盯雞崽,有次一隻小雞崽從柵欄裡跑出來,還是哮天犬給咬住小屁股,給拖回了雞棚裡。
“這世上可再沒有和哮天犬一般能乾又如此漂亮的狗了。”他感慨道:“楊戩日後可要對哮天好一些啊!”
哮天犬:“……”不留下來繼續為您看家護院嗎??
楊戩:“嗬嗬,我知道了。”
玉鼎真人聽著,就把眉頭一皺:“楊戩,你師叔身體抱恙,怎可還叫他為你操勞,甚至連飯食都是你師叔親自動手!待回去後,你且閉門思過三月!”
“道友!”石磯一驚,連忙勸阻:“楊戩在我處日出而起練武,因我在此苦修,又幫我修田挖湖取水,我外出之時,又幫我守護府門,從未有一時偷懶懈怠。道友切不可汙蔑了他,我做飯食,也是我的事,哪裡又是因他而做的?”
玉鼎真人還想說些什麼,石磯卻放下碗筷,道袍袖子一甩:“況且就按道友所說,今日我這飯食可也算得上是為道友你操勞,道友又作何解釋?”
石磯雖然不希楊戩日日待在自己這裡勞煩自己清淨日子,但也不想看到對方因為自己莫名其妙就撈了個閉門思過的懲罰。常言道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就如自己對玉鼎真人所說,楊戩在他這裡的七天,是真的沒少乾活,他這幾日悠閒度日,也少不了楊戩之前幫他。
“可……”
“沒有可是,真人為師,自當賞罰分明,叫徒弟寒心委屈可不是當師父的樣子!”
這世上哪裡有連徒弟都不能懲戒的師父?更何況玉鼎真人並未覺得自己與徒弟楊戩所說的有一絲不明,本就是叫他伺候師叔,反過來卻又叫師叔在灶台前忙活,還叫師叔幫著養狗——“吾知了,既然如此,吾今日便不懲你,還不快謝過你師叔!”
玉鼎真人想是這麼想的,卻不曾把這話說出口,或許是心裡有些預感,這話一旦說出了口,石磯道友才是真的要惱怒了自個。
“楊戩多謝師叔!”
“你在我這裡七日是什麼樣,我自然看在眼裡,如實告你師父而已。”
石磯哪能看不出玉鼎真人想的是什麼,心裡苦笑一下,再請玉鼎真人與楊戩多吃些的時候,哪怕是因為其他原因,也不再見他嘴角帶笑了。
這一頓飯就在這樣奇怪的氛圍中結束了。
飯後,楊戩與玉鼎真人一道離去,石磯歎一口氣,不去收拾桌椅,而是一手一個攬著自家的碧雲和彩雲道:“在旁人眼中,吾是否真的有些把你們這些小輩溺寵過頭了呢。”
碧雲彩雲心道:您才發現嗎?
石磯又說:“可我撿了你們回來,從那一小團的樣子養到現在,說是師父又是算得上半個爹,你們又勤奮懂事,偏不給我能教訓你們的機會。”
“可師父您也說過,活在這三千世界中,總要按照自己本心走一次,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拚力活過,方才不會後悔。”碧雲開口說:“如今,師父您怎麼反而開始在意起這些了呢。”
彩雲點了點頭:“師父與我們說過後,我與碧雲就沒在乎過旁的人說什麼師父該怎麼樣,徒弟該怎樣的話來了。”
石磯記起,那是自己想起或許有一日,他會被熊熊烈火燒出本體死去,兩個徒弟皆沒什麼好下場時,接著酒勁說出來的話。
是啊,總得拚力活過才行。就算要無病呻吟,現在也太早了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