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實際上見到了那呈現圓圈狀排列的傷口時,幾乎不用多加思考,心中就猛然出現了一個名字:七鰓鰻。
當然,他也沒瞧見過那種魚,不過是看過圖片罷了。
他帶著人先到雞圈那邊,仔細的看了雞圈的樣子,腳在踩上某一塊土地的時候稍感到不對,蹲下來稍微一壓,一雙手就輕鬆的插入說了土壤中去。碧雲詫異的瞪圓了眼睛,也跟著蹲下來,學著師父的樣子把手插入,稍稍順著雞圈那邊動彈,沒過一會,就見碧雲的手穿過了泥土,到了雞圈裡邊。
從這裡逃出去的嗎?石磯望著這塊鬆垮的土壤,幾乎能想象得到,無人的深更半夜,一隻隻雞從雞圈裡頭鑽到土中,一丁點動靜都沒有發出。不過片刻,一隻隻雞腦袋蹬蹬的從土裡鑽出來……
“恐怕是這些家夥們找到了這裡,半夜偷偷出去,天還沒亮時再回來。若非此次意外,我們還發現不了呢。”
石磯讓石玉哲拿來水壺和一些碎石塊,給雞圈內外鬆垮的土壤裡埋了石頭,又澆了水,再拿石頭給壓上,“也不知多久,恐怕算是逃出去後跑到溪邊喝水,才被那七鰓鰻一口咬住洗乾了血。碧雲也並非是在雞圈裡頭發現死雞,而是在河邊瞧見的。”
他一邊說,一邊把手上的活給做完了。等這些鬆垮的土壤被填平壓實,石磯鬆了一口氣,道:“這樣一來,養在裡頭的雞也出不去了,該不會再出現意外了。”
“好了,我們回去罷。”
“可師父,那吃了雞的那個七鰓鰻呢?”
“哎呀,險些忘記了。”他轉頭對石玉哲道:“你快看看咱稻田和我挖出來的兩個池塘外其他的水路,裡頭魚是不是少了很少?”
石玉哲應下,又去看,這次過了好久,他對著山內所有流動河道的探索才結束。明明之前哪怕搜過一整座山也隻需要不到一分的時間而已。剛剛睜開眼睛,石玉哲一雙眼瞳中倒映著山川的畫麵還不曾消失,便極其震驚的對石磯道:“你挖出來的那兩個池塘和連接的水路裡沒有魚,稻田裡的魚還是老樣子也沒有少,但其他裡頭的魚幾乎都沒有了!”
“看到七鰓鰻了?”
“……你說的是那嘴巴裡一圈一圈都是牙齒的長魚?”
石磯點頭,看來是沒有抓錯犯人了。
那些河道並非是石磯動手‘人工挖掘’出來的,而是無名山漸漸恢複生機後,仿佛是月陰晴圓缺般,又如水到渠成那樣自然而言的出現。石磯後來想,這些河道小池塘可能是無名山還沒有乾枯,生機還沒有斷絕時就存在的,隻是後來整座山都變成了那個樣子,自然也跟著消失不見說了。
這裡頭也不知道連著哪裡的水脈,先有些小魚小蝦,後來就漸漸的多了起來。
石磯不曾去管無名山在陸地上跑的動物,這在水裡頭遊動的,也很少去管,頗有些任其自生自滅的意思在裡頭。
“行,九尾,你聽到玉哲所說的了?這段日子去河水邊玩耍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些,不要被咬了。你也瞧見了那傷,極其的深,怕是就連你這樣修為的,都要受一番折磨呢。”
九尾想到那雞脖子上的傷口,整個人就哆嗦起來,道:“既然如此,那不該是更快把那惡魚給抓來殺了嗎?”
不等石磯開口,石玉哲就先笑起來了,九尾不解的看著他,半響,石玉哲才道:“九尾啊九尾,白白活了千年,那些未開靈智的畜生們,怎麼能用善惡去分辨他們?”
“玉哲說的沒錯。”石磯也笑了:“那魚吃其他魚吃雞,不過是為了活下去罷了。像我這無名山中的狼群,他們去捕食出現在眼前的獵物甚至驅逐年邁的狼王,又或者是與伴侶一起撫育後代,又為了後代血戰虎熊。若是以我等的眼光去看,自然前者為惡,後者為善。”
“可你不能一直以‘有靈的’去評判‘無靈的’。”
“不過是共同生在這個由盤古大神所化的大地上,敬畏,然後遠離,若能互不相過,或者互惠互利,便是最好的結果了。”
九尾懵懵懂懂,她之前從未聽過這樣的話,很是不解,又問道:“可、這樣下去我們就不能的吃雞吃鴨子了嗎?”
這個問題要怎麼回答呢?石磯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保護動物和食肉究竟是不是衝突的,穿越前就是個很容易引起大範圍撕的難題,何況如今?
思慮幾番,還是不願就這樣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和九尾說,便道:“或許對很多生了靈智的妖怪人類甚至於仙人來說,強取豪奪早已是習以為常的事,但這世上依舊有許多不一樣的,覺得這樣做是錯誤……”
九尾看著石磯,等著他說完。
石磯的話卻已經結束了,他對九尾道:“你自己去判斷決定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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