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半響,石磯隻能帶著點點疑惑不解這樣問出來。彩雲就說:“海裡物種千奇百怪,又靈性十足,我一時興起就研究了下,在一片長著海藻海帶,還有珊瑚的地方布了個陣。陣成了之後,那些個海藻能辨彆得出誰是龍宮的,又嫩分出善惡,若是惡人來了便會直接纏繞上去,裡頭還養著海蛇,各個有毒,保管叫他們有去無回!”
還有蛇?!石磯驚訝的倒吸一口氣涼氣,果真不是一般的凶狠。
說道自己擅長的部分,彩雲可謂是滔滔不絕了,把那陣法來曆用處講得那叫一個細致啊,聽得石磯都忍不住懷疑的看向敖丙:我徒兒在自個身邊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到了你那邊,就變得這般?連這麼凶殘的東西都有興趣?
彩雲還在說:“我聽聞那鯊魚被海藻攪成碎塊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後來一查,才知那陣法中海藻行動的是凶是軟,都是按照闖入者來算的,隻是無意間路過的話,也不過就是饒在手腕腳腕上,隨便掙脫一下就能出來。但那惡鯊對上海中其他魚蝦,不管是什麼都會長大嘴想吃下去,闖了我陣法中,可不是得被那些個海藻用要吃了它的凶悍來對付。”
敖丙道:“這東西雖說乍聽上去凶了點,但有了之後,東海可比往日寧靜了不少。”
他又低聲在彩雲耳邊道:“而且還彆有用處,妙字用的倒是貼切的很。”
彩雲霎時間就紅了臉,一巴掌把敖丙推開,就那麼兩次而已啊!在師父麵前哪裡來那麼多廢話!
好在石磯沒聽到,彩雲連忙問:“碧雲如何?還有玉哲,你們在無名山上,應該才是逍遙自在吧。”
碧雲點頭:“也算是,自打外頭亂起來後,師父封山不準我等隨意出山。對了,你應該還不知道吧,哪吒他奉了太乙真人的命下山幫著人去打仗去了,師父見過幾次,聽說過的很苦。”
碧雲把山裡的事情挑挑揀揀的也說了個七七八八,聽得彩雲時而歎息時而感慨,大多都是石磯的事,他和石玉哲在山裡頭,最為震驚的也不過是師父尋到了道侶是玉鼎真人罷了。
“我聽到消息時也很驚訝,險些以為自己耳朵眼睛都出了問題。”彩雲望著石磯,好奇詢問:“師父是如何與老師結為道侶的?”
石磯道:“哦,是你們老師說,想與我結為道侶,稟過元始天尊後,我與他真刀真槍比試了一場,明白了自己本心,就應了。”
“你還說!”玉鼎真人想起這事就渾身一股冷汗:“不動聲響的把此事告訴了聖人,我還以為你氣惱了,要拿我性命出氣。”
“我哪裡舍得要真人的命?”石磯微微笑:“真人才是,那突然開口挑破了事實,把我嚇了一跳,險些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正好,石磯鼻子一動,說:“湯底好了,準備準備,咱可以吃飯了。”
這下子誰也顧不上道侶不道侶的了,趕忙擦桌椅的擦桌椅,拿碗筷的拿碗筷,不一會就把石磯早先備好的食材擺滿了一桌,隻中間留了個石頭搭好的灶台,下頭也無木炭,碧雲和彩雲一塊抬著鴛鴦鍋上來,石磯抬手在灶台中點了一簇火,叫兩人把鍋放上去。
“哦?這鍋有意思的很那。”
石磯望著敖丙,很是親切:“那不如待會多用紅色的涮這吃。”
敖丙扭頭和彩雲道:“我覺得你師父很是不懷好意。”
彩玉夾在道侶和師父中間,也是哭笑不得,幫一邊吧,另外一邊怕是不乾了,都不幫吧,顯得自己無情,隻能先對敖丙道:“師父說,紅的裡頭辣的很,但有蘸醬,清香解膩,吃不了太辣的也可以試試。”
又轉頭對師父道:“師父,這清湯裡頭是要下方才說過的餛飩嗎?”
“還有麵條和餃子,你要吃哪一種?”
“我好久都沒嘗到師父手藝了,哪一種都想吃!”
石磯聽過後立馬就去拿了三樣過來:“我先每一樣都給你弄一點嘗嘗味道,覺得哪一樣好吃的話,等這些涮菜涮肉吃完了再來煮。”
鍋裡的一樣白湯一樣紅湯咕咚咕咚冒著小泡,石玉哲舉起一大盤牛肉片,全都丟到了紅鍋裡頭去,水麵稍稍平靜片刻,不過即可又沸騰起來,石磯道:“快夾出來吃罷,煮老了口感就不行啦!”
眾人這才慌忙的動起筷子,石玉哲倒進去的多,一筷子下去就撈出了滿滿一小碟,他撒了蘸料,分了一旁筆握熟練了筷子卻還用不好,隻能眼巴巴望著的貔貅一半:“慢些吃,有點辣,這邊還有果汁。”
貔貅腦袋埋了下去,頭也不抬,不一會就斯哈斯哈的吐起舌頭來,石玉哲無奈,瞅著這貔貅眼淚都要被辣下來了,趕忙拿了果汁給湊到嘴邊去:“抿一口,讓你慢些吃呢!”
“哎呀,險些忘了。”石磯站起來,走到外頭冰箱裡去,從裡麵拿出了兩桶牛奶來:“吃不了辣的話,喝一點冰牛奶會好很多,我裡頭還加了水果,做了冰奶昔,你們嘗嘗看?”
牛奶裡頭加的水果是草莓和香蕉,都是他在屋裡栽培出來的。不管再怎麼了不起,這香蕉也不是這個地區能長出來的東西,冬天必死無疑。他乾脆放在了屋子裡,想著今後說不定可以搞一個溫室大棚。不過這香蕉也沒長多高,石磯眼看著果實完全長不大,就隻能死馬當活馬醫砍了其他所有果實,獨留了一串,好在出來後的味道和穿越前吃過的味道差不多。
那草莓產量也不多,甜度也不夠,一桶草莓奶昔裡石磯還加了不少糖。
貔貅舔了幾口牛奶,果真,舌頭尖上的疼痛馬上就下去了好些。
又可以再戰這辣口的涮羊肉了!
這邊他們吃的倒是開心,外頭的準提卻沒什麼好運,雖然說此時不過三月,但中午的日頭還是照得人眼花,偶爾寒風吹過,雖然不懼,但也叫人心生不爽。
“你是何人,為何候在此處?”
遠處,多寶道人眉頭一皺,身後綁著一女子,從遠架雲至此處來,向準提問道。
準提眼神一轉:“貧道自西方極樂世界而來,欲渡有緣人同去西方。今日得見一小童,見進了這山,卻不想這山有怪,那小童能進去,貧道卻進不去,便在此等候。”
多寶道人頓時明白了,來者不善。
那小童應是師弟石磯門下徒弟,這道人要渡師弟當命一樣看護的徒弟去什麼西方,師弟能讓人進無名山才是奇了怪了。多寶道人順著他的話問道:“哦,這山這般怪異?吾師有令,說要我將這違抗教中法旨的不孝門人送至此處前來受災,竟然進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準提便說:“不如請道友與我各攻一處,定能破開這山。”
“也好,若進不去這山,我也得落得個不尊師命的罵名來,反而不美。不知道友在哪裡用法術?”
準提道人騎著孔雀左看右看一番,選定一處,說:“我就在此處吧。”
“那我往那邊走一走。哎呀,若是走到那裡,我就瞧不見也聽不見道友聲音了,若這法術未同一時用,恐威力大減,破不開,如何是好?”多寶道人看了一眼山裡頭,心想著時間拖得也夠久了,師弟怎麼也能察覺的道了吧?
準提道人沒看出多寶心思來,隻是思索片刻,便有了主意:“這樣,我若是準備好了,便拍斷一棵樹,道友聽到樹倒下聲音後也拍斷一棵,聲音響起來即刻數上三個呼吸,再一同用法破開這山,如此可好?”
多寶欣喜點頭:“道友此法妙哉!我這就去那邊,等候道友佳音!”
架雲趕忙消失在準提道人的眼裡,穿過層層疊疊的樹叢,看到一條小路,他師弟正好站在那裡,笑著對他揮手。
石磯打開一個口子,讓師兄進來,說:“師兄難不成是聞到味了才來的?我這裡正做著好吃的呢,既然來了,嘗一嘗再走。”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頭突然有一聲巨響,仿佛是一掌拍在樹乾上的聲音。石磯納悶看過去,這不會是準提吧?他閒著沒事乾拍樹做什麼?
多寶道人嬉笑一下:“外頭有個準提道人,說什麼追著一個童子,想請他去西方教。我尋思著這無名山上的童子,除了你徒弟還有誰,就哄騙了他,從這邊過來。你也夠快的,我這還沒到呢,你就過來尋我了。”
石磯道:“是玉哲告訴我的,這無名山就沒什麼能瞞得住他。”石磯看向他身後被綁著的女子:“這是誰?”
多寶道人歎一口氣:“這是我徒弟火靈聖母,你上雲來,我正有事要拜托你。”
多寶道人把火靈的事簡短的說了,是封神下,這火靈聖母違了通天教主法旨。這事也不算稀奇,自封神一事開始後,不知多少截教門人因違了法旨被逐出截教去。但這事放在多寶道人的弟子身上,就顯得有些稀奇了。
“教主分明有令傳與你等,私下山去西岐,終歸落個榜上有名的歸宿,你那徒弟乃朝中之人,兩軍交戰,當有傷亡,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可你卻不是,教主有令,除卻原就在朝中任職的弟子,哪個若是敢下山,他下山那一日,就不是我等截教之人,你還為他私自出山!我難不成沒有叮囑過你嗎?!”
多寶道人歎氣訓斥火靈聖母,一時間忘了給師弟解釋緣由,但這裡頭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石磯也能從這話中猜測到一二三來。
他勸道:“罷了罷了,還未問師兄呢,為何要將火靈聖母帶道我這無名山中來?”
多寶道人道:“乃是玉元始天尊師伯說,叫我帶著她往你這裡,說要讓她在此受些教訓。”又四處看去:“哎,師弟,你這裡懲戒弟子的地方在哪裡呢?”
石磯:“……沒有。”
多寶道人瞪大眼睛看過去,石磯抬手:“我這裡自彩雲去了東海後,加上我總共就三個人,也不過是前一段時間才來了玉鼎真人與一隻貔貅罷了,碧雲一向老實本分,從不曾犯錯,你叫我罰誰去?”
“真沒有?”
“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