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公豹摟著女子,兩人黏黏糊糊,互相喊了幾句夫妻之間才會說的情話,矯揉造作,不知究竟是誰愛慘了誰,還是各懷鬼胎,逢場作了一出戲。化名為胡喜媚的九頭雉雞精帶著申公豹在室內搖搖擺擺,一路扭腰坐在榻上,問他:“相公,朝中又有一員大將,我們究竟要忍到何時,才能發兵咬了那薑子牙和姬發的人頭呢?”
九頭雉雞精的一張櫻紅小嘴張張合合,便是帝辛還未亡之前,就是這一張小嘴,哄騙得帝辛將朝中上下內外事務全都聽她做了主,就是那玉石琵琶精來了後,就算同為妖精,還彈得一手好琵琶音,也從未能爬到自己頭上去。
申公豹道:“你著急什麼呢,那些個道人已經全數握在我手心中,全信了我,我們隻差一個絕妙的機會,你且忍一忍。”
說著,就要去親她嘴唇,九頭雉雞精胡喜媚嬉笑著纏了上去,“可說好了,待你熟悉了朝中大小事,可一定要冊封我為王後——”
“當然,這些日子就辛苦你了。”
兩人親熱一番,後門外有宮人高聲道:“有人來請國師赴宴。”
申公豹才起身,整理好衣擺,又對胡喜媚道:“我晚上再來。”
胡喜媚送他出門,見幾個宮女侍從左右伺候他離去,無人看見站在申公豹背後的她,嘴角雖然帶著笑意,眼神卻全然不曾掩飾嘲諷和冷意。待申公豹離開後,才關上門,回了屋內細細填補指甲的一小處缺損。
“冊封王後?嗬,那也要等你有沒有命當上大王才行。”
王後與大王的區彆,在她眼中,何止天地。
再看申公豹那一邊,他的確去見了幾位新入朝的大將,不過俱是道人打扮,有些藍臉紅臉的湊在一處,或又有奇異相貌的,正紮堆坐在一處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些個宮女侍從們從踏入園子的一刻,就把頭低低的垂下去,申公豹揮手叫他們退下去,才大鬆一口氣,腳步飛速的離開了此處。
申公豹和那些道人一起吃酒席,月上中天,才頂著一張彌漫了酒意的紅臉告退。
他跌跌撞撞,走回自個殿內,嗬退了前來伺候下人,吩咐道:“我喝了酒,困得不行,你等無事不要打攪我。”
“那、奴給您催一碗醒酒湯……”
“我何等人物!又非凡人,不過醉酒,一晚靜坐即可!不必多事,退下去吧。”
伺候他的宮奴不敢多言,諾諾稱是,退出門去,又將門關上。
申公豹又走入內室,眼神還迷著,在內室中又晃悠幾圈,終於找到了地方,稍用力一推,這裡竟然還藏著一扇門扉!裡頭並不大,卻是五臟六腑俱全,有桌椅大床,桌上擺著瓜果,床上也有被單,裡頭漫著一股香氣,乃是女子身上的胭脂水粉味道。
再細細瞧去,床上還躺著一人,聽到動靜睜眼看過去,還不曾起來,申公豹就撲了上去:“我的阿玉,可等急了?”
“我知道你忙,還要應付那九個腦袋的,想著你也不會早早過來,就先歇息一會,之後也好伺候你。”
隱隱約約的燭火光將女子的容顏映襯的更是虛虛實實,申公豹酒勁上來,隻覺得如夢如幻,傻傻盯著好久,才道:“阿玉今日可真美。”
“淨會拿我尋開心。”
世上那個女子不愛聽到這樣的話呢,那叫阿玉的掩著嘴小聲笑了,“怎麼喝了這麼多酒,還來我這裡,要是被胡喜媚曉得她最看重的國師,以後等著冊封自己為王後的未來大王在這裡和我……”她一邊說著,一邊指了指自己:“這個她素來瞧不起的玉石琵琶王貴人躺在一張床上,可不得活活撕了我。”
“她敢!還真以為那殷商帝辛隻有她一個人扮得出來嗎?”
申公豹朦朧不清的大腦似乎清醒了那麼一瞬,高聲怒道:“我豈會叫那妖如願所償?!待我取下薑子牙頭顱,就要將那敢那般欺辱你的胡喜媚大卸八塊,方泄我心頭之恨!”他是在為玉石琵琶說話,反倒是叫玉石琵琶嚇了一跳,趕忙捂住他的嘴:“小聲些,叫人聽見,恐壞了你的大事。”
又忍不住趴在他身上,柔軟的身軀好似沒有骨頭似的黏著申公豹,在他耳邊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會為我抱打不平的。那胡喜媚以為自己踩在我頭上了,可誰知以後呢。你一定要好好的,小心點,才能不叫那些半點都不如自己的蠢貨們有活路可走,叫你我都了了心願。”
“我怎會讓你失望?”申公豹聽的心裡癢癢,翻身摟住玉石琵琶,好久後,玉石琵琶才下地來,細細穿上外衣,又拿了沾水的手帕給人擦臉,隨後又幫他寬衣解帶,好不容易睡下了,又瞧見陣陣翻滾……
元始天尊黑著臉把水鏡撤了,對著兄長與弟弟道:“看到此處就可以了吧。”
一句問話,硬生生的被說成了肯定句,老子和通天忙點點頭:“對對,曉得他們要做什麼事就可以了,這般惡心人眼的東西,少看些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