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章(1 / 2)

石磯轉過頭來,看向那喊住自己的道人,腦子還昏昏沉沉,待對方架雲走近了,才回了一聲:“不知道友為何事喊我?”

那人不回答,反而問石磯:“不知道友往何處去?有何事要做?”

他還暈乎的腦袋頓時清醒了,這個套路,分明就是要詐騙啊!穿越前可是遇到過的,一個電話或者在路上就把你拽住,你開口問他們,他們反而問你最近有沒有做過什麼事,一副緊張又慌亂的樣子,連自己都不由自主的懷疑起來:不會出事了吧?

我懂這個套路!

石磯以為自己隻是枯坐著聽了三個時辰的課,三位聖人所講的大道隻是把腦子裡塞的滿滿當當,他又累又餓,提不起精神甚至精神恍惚都是正常的事,熬夜了不也是一個樣子嘛。他沒發現,那些他能理解的和不能理解的東西一塊衝擊著自己的心神,一下又一下,就像一把控製精準的電鑽在他一直不得要領的道法上鑽出一個個可以讓他窺伺的小洞。

所以,現在石磯他壓根就不怎麼清醒,但他覺得自己清新的打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戒。

“我不往何處去,也不做何事。”

來者似乎沒想到他會這樣說,愣神片刻,隻能尷尬笑笑,道:“吾乃申公豹,見道友風姿綽約,欲想與道友交個友人。”

是我和你做個朋友然後你爺爺病重叫我花重金去買茶葉的套路吧,我已經看透你了!石磯在心裡想到,麵色一副不耐煩,直接把他家道侶拖出來背鍋,對申公豹說道:“我亦如你想,隻是家中道侶甚是凶悍,亦不允許我與外人接觸,否則我可能會被暴打,要對申公豹道友說一聲抱歉。”

在家老老實實等石磯還給菜園子澆了水,拔了雜草,動物圈裡都整理打掃過一遍,還順便發現了一頭母羊懷了孕的玉鼎真人望著天空,心裡想著,不知石磯回來後發現這情況,會多開心呢。完全不曉得他道侶此時正在敗壞他名聲。

申公豹聞言在內心納悶,這樣的人也能有道侶?作為女子竟然暴打道侶,未免也太凶悍了些,但這樣,此人不是更容易勸說。也不放棄,就對石磯道:“如此可惡?!怎堪道侶!不如道友你隨我入朝歌內,我乃當朝國師,予你一官半職,再給你嬌妻美妾,何必回去受氣,如何?”

申公豹話音剛落,就瞧見對麵那道人眉毛眼睛一塊豎起來,指著他就破口大罵,他在那裡都被罵傻了。半響:才問他,心中還相當委屈,畢竟被茂明奇妙的罵了一頓,他對石磯道:“你不是說,你道侶會與你動手,甚是凶悍,我要送你妻妾,你怎得還罵我?”

“你這卑鄙小人,敢挑撥我與道侶之間關係,定不是什麼好人!他性子況且我輩修仙之人,何等高潔,你卻成了還什麼當朝國師,簡直可笑!”石磯怒道,又巴拉巴拉說了一通,無非是他道侶性子就是他最愛的樣子,你一個外人在這裡和自己瞎嘚嘚什麼呢?一邊說著,一邊架雲高深,片刻後就沒了蹤影。

走得時候還很驕傲:看,我甩掉了一個騙子!

等他回了無名山,迷迷茫茫進了家,瞧著熟悉的道侶,心這才定下來,當下盤膝坐在地板上,不言不語,靜心入定去了。

玉鼎真人把還沒有問出的話吞回了嗓子裡去,也不擾他,就先出門去尋了碧雲和石玉哲,剛好他們就在竹林練劍,貔貅也在一旁觀摩。

“石磯已經回來了,隻是已經入定,在屋子裡,無事的話暫時莫去驚擾他了。”

碧雲劍鋒上挑回收,對玉鼎真人應了一聲,然後道:“是。是否要我去為師父護法?”

玉鼎真人搖頭:“不必,此事我來就好。”

幾人說了幾句話,還是該做什麼便去做什麼,不過一場入定而已,不值大驚小怪,就是石玉哲,瞧了瞧石磯狀況,也不再管他了。

石磯一直入定至傍晚時分方才清醒,一時間隻感覺神清氣爽,感官四散,竟然也能略略察覺到無名山中上下些許動靜了。隨後,腹中饑餓更加明顯的讓他感受到了。

“哎呀,你好了?”真人恰好走進來,手裡捧著一碗黃巾力士做好的雞蛋番茄麵條:“我想著你差不多也該好了,就讓他們先下了一碗麵給你,你肚子……”的

話音未落,石磯就把碗和筷子一塊搶到手裡頭,西裡呼嚕的吞了下去。

隻是一小碗麵條,不過墊墊肚子罷了。石磯吃過後長歎一口氣,“這一早上一中午的,可算是吃著第一口了,明日再去,我鐵定要提前吃點什麼墊墊肚子才行。”腦子回神,就想起回來時所遇到的道人了,石磯把碗放回真人手裡,又問他:“對了,你可知有個叫申公豹的道人嗎?”

真人一愣,問他:“怎麼突然說起他來了?”

“我回來時遇上他,遊說我去殷商任職,隻是當時腦子暈乎,隨口把他打發走了,竟然也沒細想此人究竟是何目的。”說著,石磯把眉毛一皺,心想如今封神劫難未完,這道人明目張膽的窩在了朝歌城裡頭,怎麼,這封神榜還有人要趕著上不成?

“申公豹,乃是我闡教的。”

石磯哎呦一聲看他道路,他是想過真人會認識這人,卻從未想過原來真人不僅僅認識他,還是同門啊!這麼一說,石磯想的就多了,他問真人:“難不成是元始天尊派下去的?”

“非也。”

真人道:“此人乃薑子牙師弟,與我闡教修行時日不長,慣會用些小把戲,前一陣子聽說,正是他四處遊說,叫五湖四海八方道友皆來助殷商伐西岐。”又慌忙問道侶:“你沒答應吧?!”

石磯翻了個白眼:“我能答應嗎?我避都避不及呢。”

“那就好……今後你遇此人也不必留手,此人被捉住過一回,師尊命他發過一個誓,說再阻薑子牙,就叫他自己永沉北海眼。他若是對你動手,你也無需客氣,抓了直接叫黃巾力士丟北海中去就是。闡教上下怪不得你的。”

在真人瞧不見的地方,石磯嘴角微微抖動,就憑他聽課後暈暈乎乎的那個狀態?彆說抓著人了,人不把自個抓著關起來就已經不錯了。今日上午,若是他和申公豹真的打了起來,就他那腳步不穩頭腦不清的的樣子,能防個三招他都得給自己豎起大拇指。

也就嘴巴好點,就是說話有些顛三倒四。石磯看了一眼真人,心道:他在申公豹前頭說真人凶悍,還愛打自己的謊言,就隻叫自己一個人知道吧。

嗯嗯,不必說了。

晚飯倒是美美吃了一頓,隔天清晨,石磯早有準備,頭天臨睡前就做好了豆漿,今天又早起來十多分鐘,麵粉裡加了雞蛋香蔥,煎成三張雞蛋餅,又給自己夾了兩塊鴨脖,切了個果子,吃的飽飽的,才卡著點去了碧遊宮。

還是和昨日一樣,不過前頭他師父問了昨日聽講後如何,又問了所講大道中些許還是叫石磯感到晦澀難懂之處,待石磯一一答完,才開始給他講道。且那之後是元始天尊,最後為老子。三位聖人講過後,才揮揮手叫石磯離去。

原本石磯想著,把申公豹的事和師父說一下,不過他聽過講道後,腦子就有些不清楚,雖然比昨日好很多,但也叫他把這事徹底忘掉,晃晃悠悠的回了家中靜坐。

今日靜坐,不過到下午,比昨日早醒了半個多時辰。

如此循環往複,又是一日,又是上回那申公豹攔住他去路,對方連話都沒變,還是一句:“道友請留步!”

石磯看他,此時他可不比那日,不等申公豹開口,先打了稽首:“原來是申公豹道友,貧道那日道心恍惚,有失禮儀,所答亦非所問,在此處先陪道友個不是。”

申公豹說了一聲原來如此,心中釋然,又對石磯道:“道友何須多禮,隻是我那日所將乃是真心,道友一身本領,何不入我商朝,為國效力?況且此時有反賊薑子牙姬發朝著我都城打來,正是建功立業,得名得錢的好機會呀!若道友立得一二功勞,皆時何愁美人財富呢,況且為國鏟除反賊,也是一樁好事!”

石磯心中一冷,好事?

讓如今的大王繼續執政方才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吧。

他裝作並未聽聞西岐商朝之事,說:“哦?貧道清修已久,少有下山的時日,不知薑子牙姬發為何人?怎得就成了反賊了?”

申公豹心中一喜,連忙說:“那薑子牙先為商臣,後不聽大王聖旨,又逃去西岐,說反了武王,後又有其他反賊入了西岐,隻要斬得其中一人,便是天大的好事,不如道友隨我入了朝歌,一同建功立業,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石磯大致是明白了,隻是申公豹為何要這樣做,等回家了還需再問問真人。

不過眼下,還是隨便把人打發了罷。

石磯心中把嘴巴一撇:就算他頭天遇到人的時候腦子糊塗,但也明確的看出了這申公豹本質,不就是個扯大旗的詐騙犯嘛,嘴裡說的一套一套,活似那些個搞網絡投資的,隻要買了我的這個產品,保準你三天清空購物車,一個月坐上奔馳,半年買房,兩年哪裡哪裡房子隨便搞!

不過那些人還知道給自己編個優秀的成功人士身份來,再找托,還要寫寫文案的,把什麼收入證明放一放。眼前申公豹,活似個空手套白狼的。

我看起來有那麼傻嗎?

“吾清修已久,早不管天下事,殷商西岐各有天命,吾還是不去湊那個熱鬨了。”石磯對申公豹道:“此番停在此處,不過是想對上回之事與道友說一聲抱歉罷了,道友早會,貧道也該歸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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