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2 章(1 / 2)

交戰時刻,容不得半點閃失。何況這還並非是一般的戰場,兩位聖人親自下了法旨,又是送門下弟子,又是送法寶,所含的意思玉鼎真人也明白。

心裡再惦念道侶,此時他也分得清急緩,再說,石磯身邊可是有另外一位聖人照看著,說不好處境比他都要安全三分。

真人並未耽擱半分,與那幾位道人先後去了朝歌內。

薑子牙正為了此事而頭疼著,派出去的幾位先鋒都铩羽而歸,雖然一步邁入了朝歌城中,卻也膠著在此處,不得解法。便是的連那薑文煥這幾日,對武王與薑子牙都和藹了不少,雖上下都清楚,擺明是那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曾安什麼好心。

正當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玉鼎真人從天而來,他並非是來幫忙相助的,卻是抵著兩位聖人的法旨下來。薑子牙正想跪地接法旨,真人怎還有心思陪著他在這裡走麵子路?直接把法旨丟給他道:“我還要去回稟師父,不在此處久留。”說完,隻與身後的幾位道人點過頭,就架雲飛速離去了。

通天教主與元始天尊此時突然送了法寶,甚至派遣門下弟子前來相助,對於薑子牙而言,無疑是雪中送炭一般了。此事還需好好謀劃一番,說不定……薑子牙一邊在心中思索,一邊將幾位道人安排住下。而他先去拿了兵書,看過後放聲大笑,連忙命士兵按照書中所寫的排練,又請武王來看。

“殿下請看,此兵法奇妙無窮,內藏乾坤外有玄機,隻需按此法前行,不必看路,路自至腳下。”薑子牙手指向被濃霧所包裹宮殿,“屆時我等隻需叫先鋒走至前頭,殺出一條路來,自能殺滅妖孽!”

武王心中也安下,隻是還有一問需要先搞明白了,不然寢食難安:“如此便好,隻是那妖孽這般厲害,放出雲霧阻我等去路,若是楊戩哪吒等人不敵,又該如何?”

“殿下不必擔憂。”或許是料想到是武王姬發定會擔心此事,薑子牙從袖中拿出一枚拳頭大,圓如滿月的玉珠來,指給武王看到:“元始天尊賜下兵法,而通天教主賜下這等寶物做收妖用,又有闡教十二金仙中四人,截教門下四大弟子之首多寶道人及通天教主隨侍七仙中四位弟子,共九位道友前來相助,西岐定然能得開旗勝!”

這下,武王也放下了懸著的一顆心來。

待那三百士兵將兵法練熟了,薑子牙卻不著急進軍,而是突然叫弟子擺起香案,獻上瓜果等供奉,又命手下搬來土木,做了一場謝‘元始天尊通天教主搭救萬民之恩’的謝恩儀式,又昭告昆侖,言明他們已經要進軍直搗黃龍。這一折騰,絕對是聲勢浩大,而薑子牙,要的便是這一場浩大聲勢來告誡薑文煥等人。

天命已定,若是老老實實說不定還能混個官職,不然隻能做一輩子的平民百姓,甚至丟了性命。

薑文煥幾乎咬碎了牙,卻沒任何辦法,倒是殷郊,輕聲在他舅舅耳邊道:“不如先叫他們攻入了朝歌罷。”

“殿下!”薑文煥一雙眼睛騰的就冒了火出來,卻還是壓低了聲音——他不得不這樣,如今外頭傳頌的都是武王薑子牙能得天祝的話,但凡他在這個時候露出什麼想和他爭天命的念頭來,名聲自然就要狼藉遍地。

“難不成您真的想把王位拱手讓給那——”

“舅舅聽我說完。”

殷郊安安靜靜的,在薑文煥耳邊道:“無論如何,我那父王的位置是坐不上了,他收了妖做妃子,又生下妖孽之子,不如叫薑子牙他們打開去朝歌的路,到時候見了父王,我先聲奪人,說他罪孽難逃,若是請罪退位,自然能叫他安享晚年……”

薑文煥眉頭一皺:“帝辛殺妻殺子,你這麼隨隨便便說一兩句話,難不成他要應?我看不成。”

“舅舅,我又不是說給他聽的。”

殷郊眼裡浮現的是不亞於薑文煥的仇恨,那昏君虐殺他母親,連還是個嬰兒的幼弟都不放過。後又殺他外租,若是可能,他隻想拿劍來,讓他也嘗嘗斷了十指是個什麼滋味!

“我是說給朝歌文武官員聽的。”

“您說,那文武官員究竟是要武王姬發成了大王,還是要我這個險些被帝辛殺了的太子為登基為王?”

就連那黃將軍,縱容此時還是在薑子牙那一方,可不還照舊對他恭恭敬敬的?畢竟逆賊的名頭已經夠難聽了,要是再添上一句不敬太子,便是真真正正的要坐實了這謀反的名頭。

在西岐的所有朝歌官員,哪個不是打著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的名頭在步步畢竟朝歌殿前呢?

薑文煥頓時恍然大悟,心也定了:“既然你心裡有數,那朝歌此時異狀頻發,倒也助了我們一次。隻管叫薑子牙他們帶兵去打,損了他們的人,也好叫我們做一回漁翁得利的。”

兩個人商討過後,暗中命追了他們的人馬不要輕舉妄動,隻看薑子牙後頭的動作。

自薑子牙手中有了那一套兵法,可謂士氣大增,步步直逼王宮,縱容前頭有妖孽有道士前來攔路,卻不過入同螳臂當車般,皆叫楊戩或者哪吒等幾個斬去,魂魄飄飄蕩蕩往封神台去了。

還差個幾步到宮殿的時候,準提接引也來此處,他們雖然說過是乃來幫忙,卻一直在渡有他們口中的緣人去,偶爾出個手,倒也能見本事。

眾士兵將領入了王宮,驚覺此處荒蕪,隻見花草樹木無人看管,那雜草長了遍地,花枝敗落,樹葉枯黃,隻有幾塊白骨零零散散的落在草叢裡,叫人見了,無一不心驚的。一路走來,不見士兵宦官、也不曾瞧見一個侍從仆人,冷冷清清,說是哪裡的荒城都有人相信。

可這裡乃是殷商的都城朝歌,此處是大王居所,怎麼可能拿來和那荒城相比?

但越發的朝著裡頭去,眼前的景象卻讓人不得不相信了。

哪吒走在前頭,四處張望,偶爾還會拿火尖槍挑開當著去路的屍骨,縱然是他,也是眉梢上了三分火氣:“這裡的妖孽忒猖狂,敢如此,待會見了便直接給一圈子砸死!”

楊戩探路歸來,正好聽到此話,也點頭:“是該如此,隻是不知這妖孽究竟藏於何處,再往前,可就是正殿了,若是藏在那裡,應該也算不上藏了吧?”

話到後頭,就喃喃自語起來,哪吒問他:“說什麼呢?”

“沒,我去報一下路,你要小心行事。”

薑子牙聽過楊戩報路後,心思沉悶,片刻,道:“既然如此,我等就去會會!”不僅截教闡教門下弟子皆在,還有準提接引二位相助,手中又有可降住妖怪的法寶,還怕什麼?

待先鋒衝入了殿內,隻見兩側站著的,並非是什麼凡人官員,而是一排排一列列的道人妖孽,此時扭過頭來,黑臉紅臉藍臉,長嘴巴歪鼻子,還有那什麼有翅膀,腦袋是個鳥的,腰下頭長著蹄子的,種種繁多,數不勝數,倒是叫哪吒好好開了一番眼界。

“原來這裡頭的人就是這副模樣?倒是五花八門,說出去,怕人以為這裡頭的都是在唱大戲呢罷。”又狠狠大笑幾聲,腳下風火輪仿佛也在讚同主人說的話,猛的向四麵八方散了一簇一簇的火花來。

哪吒也多現出四條手臂來,身上披著混天綾,一手的捏著乾坤圈,兩手握著火尖槍,另外三手中,捏著一塊金磚,一柄陰陽劍,還有太乙真人傳授與他的九龍神火罩。

哪吒目光在妖孽道人群中轉了又轉,最後落在了的那身著龍袍,抱著一一個似才出生不過兩三日的嬰兒身上。

殷郊和薑文煥的臉色早早的慘白起來,所有預想的都情境都被打破,王宮、竟然早已被這些妖孽霸占,那、原本此處的大王帝辛呢?!

那坐在上頭的,便是九頭雉雞精了。

申公豹被捉,他那些勸說也好,欺騙也罷,總共統統請來朝歌的道人全都便宜了自己,還有自己手底下的妖怪子孫和相熟的妖,也組成了這樣一支像模像樣的班底來。

“下頭何人?見了孤,為何不跪?”

九頭雉雞精語氣緩緩,似乎還帶著笑意,說出的話卻和那精致的麵貌大不相同。隻看她望了望四周,似乎懇求般的態度,向那些‘文物群臣’道:“不知哪一位,可為孤分憂解難?教一教他們這裡的規矩?”

卻好似一滴水,落在了那燒得正旺的油鍋裡頭!

“我來!”

“不、我來!”

“你等幾個不行,還是叫我來!”

好似他們要做的是從一堆美女裡頭挑選嬌妻美妾一般,而不是有可能送命的打鬥。九頭雉雞精見下頭的人和妖都這般積極,心情也很好一般,嗬嗬輕笑起來:“那……就你吧。”她隨手點了一位身材高大的妖:“一定要好好教會他,遇到孤時該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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