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第 17 章(2 / 2)

一來江北省省會江城離鎮上不算太遠,作為大姐,就算她外出上大學了,家裡有事來得及趕回來;

二來,她的分數雖不低,但貿然報考清華北大有太多賭的成分,萬一落空,怕是連本省的學校都不要自己了。

錄取通知書終於到了,夏冰被第一誌願錄取了。

夏冰向夏庭鬆坦白了她填報的誌願。夏庭鬆起初有些生氣,認為夏冰拿自己的前途不當一回事,不聽老人言自作主張,但家裡終究是出了第一個大學生,這是好事,就沒繼續糾纏這件事了。

事實上,夏庭鬆實在是分身乏術。

夏庭鬆正發愁骨科病房的那個做工的小夥子。

受了“工傷”的那位仁兄名叫邢鋒,此時正舒舒服服地翹著斷腿在醫院的病床上肆無忌憚地大吃大喝。

“你怎麼搞的?好端端的怎麼還把腿給摔瘸了?”邢鋒他哥邢雷等不到進屋就開始斥責。

邢鋒瞥見門口閃過一個人影,以為是夏庭鬆,手忙腳亂地將一把鹽水花生連殼一起塞進了枕頭底下。

“哥,你能不能彆管我了!還嫌挨的打不夠多嗎?”

不久前,邢雷讓疤臉和光頭一夥人在小黑屋裡一頓拳打腳踢,臉上掛的彩還未完全褪去,此刻弟弟糗事重提,當哥的覺得很沒麵子:

“你以為我願意管你!爹媽托夢了,非要我管。”

“真的假的?”邢鋒笑得很猙獰,“老太婆說沒說我啥時候能娶著媳婦?”

“腿都斷了,娶個屁!””邢雷見不得弟弟這個鬼樣子,沒忍住爆了粗口。

“哎呀,不要緊,就是一點皮肉小傷。”邢鋒滿不在乎,從枕頭底下重新摸出花生。

“沒事你打什麼石膏?”邢雷問。

“這不是,這不是,哎呀,哥,我的事你就甭管啦。”

邢鋒“啪”地擠開花生殼,將花生米倒進手掌裡搓了搓,又“呼呼”吹了兩口氣,這才並攏三個指頭一捏,脖子一仰,將脫了紅衣的花生仁往嘴裡扔。

“吃吃吃,成天就知道吃!”邢雷一巴掌拍掉弟弟手掌裡殘留的碎屑,“今後不乾活了?就這麼躺著?”

“躺著怎麼了?賴我了?哥,我們頭可說了,我這屬於工傷,工傷懂嗎?”邢鋒不悅,伸手朝果籃裡撈了個橘子。

“工傷?我能不了解你?你就是好吃懶做!我警告你邢鋒,你賭博欠的一屁股……”

邢雷伸手搶過弟弟手裡的橘子,正要發作,見一個年輕的護士端著盤子走了進來,住了嘴。

“大夫,他的傷怎麼樣了?”邢雷問。

“啊?”小護士看起來有點怯怯的。

“我的意思是,什麼時候能出院?以後不會要拄拐吧?”邢雷問。

正說著,門口探出半個身子:“孫芳,跑哪去了?護士長有事找你!”

“哦,好的,我這就來。”小護士慌慌張張地離開了。

孫芳大專剛畢業,今天是第二天上班,早上在簾子後邊換衣服的時候,這人不小心聽見了幾個年紀大的嫂子們扯閒篇:

“誒,那個邢鋒,什麼來頭?”

“哪個邢鋒?”

“還有哪個?四樓骨科二號病床的,來了才一周,靳主任來看了他兩回。”

“哦?還有這事?親自來的?”

“那可不,我聽說靳主任還專門交代了骨科的人,要他們多多關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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