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使者本次來主要是來看看商青歌家的李子樹,看了樹做完秀吃了飯就走了,這時商家的賓客才吃到一半。
有商家幾位老爺和商青歌送這些官員,沒了這些官員,賓客們喝酒聊天樂的自在。
很多剛剛不好說的話,這會也能說了。有跟二夫人推薦自家上得了台麵的小年輕的,有跟商家大老爺二老爺拉關係,想合夥做生意的,有和商老太打聽商老太年輕時在郡守府當差時的故事的。
商青宇他們這桌也很熱鬨,他的朋友們都在問城裡的鹵肉燉和鐵鍋燉什麼時候開業,前段時間商青歌不在,他們那幾個攤子都歇了好久了。
使者們和張縣丞他們一走,商青歌跟大堂叔說了一下等會退掉哪些大戶送的重禮,便和後廚幫忙的人上桌吃飯。
後廚幫忙的人一桌,商青歌因是今天的主人家,被請到了主桌坐,桌上大家都向商青歌打聽今兒商青歌安排的菜是不是用了什麼新醬,味道怎麼不一樣,商青歌又趁機宣傳了一下自家的醬,還帶著四月商啟等人給每桌上了小碟,每個小碟都裝著豆瓣醬,讓大家試試豆瓣醬的原味。
二夫人看著伸向麵前這個小碟子絡繹不絕的筷子,悔得不行。
為什麼這丫頭能這麼厲害,有了名聲不夠,如今又弄出一個生財的方子,果然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要是占據那身子的是她的親生女兒,當初就不會向王爺要什麼牌子,而是為她弟弟要個功名了。
蠢貨就是蠢貨,也不知道是哪朝哪代的孤魂野鬼,看她讀書寫字的樣子,估摸生前也是個沒讀過書的,不知道一榮俱榮,要是她弟弟當了官,她還用擔心護不住自己,一個女人,生意做的再大,最後不還得靠男人。
二夫人本來是怕極了商青歌這個不知哪來的孤魂野鬼,之前商青歌一直沒對她出手,她還挺顧忌,以為商青歌是想憋什麼大招,比如弄死他們一家,收獲全部家財。等商青歌要她去靜慈庵禮佛贖罪時,她就明白了,就算現在這個占據她女兒身體的是個女鬼,也是個膽小鬼。
有句話不是說得好,隻要膽夠大,鬼魅皆不怕。
隻可惜她跟這個女鬼撕破了臉皮,看來隻能讓宇哥兒靠近那女鬼,等宇哥兒從她身上拿到好處再說。
至於她身邊這些勸婚的婦人,她是一概不理的。
彆以為她不知道這些人在打什麼主意,那女鬼既然占了她女兒的身子,那所掙來的東西都得是她兒子的,她絕不相讓。
二夫人客氣地跟所有婦人閒話,把商青歌不宜婚事的諫言廣而告之,商青歌和商家大老爺二老爺大夫人也沒注意到這些,等他們發現時,二夫人已經在靜慈庵禮佛了。
商青歌雖然討厭二夫人把她和鬼神拉上關係,但是二夫人替她回決親事這事倒是讓她暗喜,江晉朝的男人都是大男子主義,她才不想嫁給這裡的男人,把心全放在生意上,每日掙來數不儘的錢財才是她的夢想。
宴席過後,商青歌把之前欠的錢都還了,田裡的穀子也收了,可惜今年接種的穀種並沒有如她想象的豐收,她隻能期待明年再來。
雖然還了錢之後,她手中的銀錢並不多,但是之前出門售賣薯片的那批人給她帶來了幾筆燒烤料的單子,還有她家的豆瓣醬打出了好名聲,現在城裡一提起豆瓣醬都得提上一嘴王府使者都愛吃的事。
她今兒帶著四月一起進城是想定製一批新缸,這批缸子的上麵都印有商博士的頭銜。
商青歌心想,她這個豆瓣醬的工藝並不算複雜,就算今年市麵上隻有她一家,明年就不一定了,這還是因為蠶豆已經下市,若是蠶豆還在,說不得今年就能在市麵上見到其他家的豆瓣醬,如今她也算有了名聲,用上商博士這個名,以後無論是賣什麼都打出她自己的商標,讓大家一看到豆瓣醬時就會想到她家的,才是最好的。
陶藝坊的老板也沒想到商青歌這麼快又光顧他家的生意,不僅給了商青歌最大的折扣,還重新設計了一下商標的樣子。
商青歌原來的商標就是幾個大字,沒什麼花樣,陶藝坊的老板讀過書,又是手藝人,審美比商青歌好了不少,在陶藝坊老板的設計下,那裝豆瓣醬的小缸子變得不像應該放廚房,倒是像放大的瓷器,因商青歌要的量多,即使工藝複雜了一些,老板也沒加價,商青歌付定金時總覺得自己占了大便宜,開心不少。
不過她今日到城裡來也不隻是為了這商標的事,如今她這豆瓣醬打出了名聲,她覺得不能像以前在市集裡支個攤子,小打小鬨,是時候開個正經店鋪。
之前大老爺也替她尋了幾家店,可因為製冰方子一事,商青歌跑了,那些店也沒留住早被主家賣與他人。
商青歌心想大老爺最近忙她的事,怕是該好好休息一下,便找了在城裡住的商宣,商宣確實能乾,沒兩天就替商青歌尋了幾家鋪子。
“青姐兒,我跟咱們縣的秦牙儈相熟,他手上有幾個鋪子,咱們現在去的就是他手上最大的一家,那家開在鼓樓街,那裡人流量大,生意好做,那家店的裝修也可以,要是青姐兒對於裝修沒什麼要求,直接拿過來就可以開店了。”
商宣做慣了生意,以前也曾當過幫閒,知道挑要緊的說,前麵他介紹得都很順暢就是這價格,他想了想說道:“青姐兒,我覺得那家店確實符合你的要求,不過就是要價貴,老板要價七百五十兩,一分都不能少。”
“七百五十兩?”四月被這個價格嚇了一跳,這價格也太貴了,他們這又不是郡城,七百五十兩都能買上七十畝田當個小地主了。
商宣也覺得這個價格貴得很,不過商青歌要求地方要大,地理位置還不能太偏,這裡確實合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