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名親兵走了進來,稟告道:“王爺,王妃通過密探傳來消息,說是有了身孕!”
趙素身體又是一震。
他揮了揮手:“知道了!你們都下去!”
“喏!”
姚友仲欲言又止,終究還是什麼都沒說。
靈堂上又隻剩下趙素一個人。
這次他沒有再喝酒,而是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麻木的身體。
他顫抖著打開了趙桓的絕筆信,信中第一句話就是:
老師,很抱歉,朕要食言了,不能繼續和老師攜手與共,打造一個日不落帝國了!
趙素眼眶一紅,眼淚再也止不住。他任由淚水流淌,繼續看下去:
往後的路,請老師獨自砥礪前行吧!
臨死之際,朕的腦子裡儘是和老師相處的點點滴滴。
從第一次在靈寶觀上見麵,到最後一次的圍爐夜話,一切都恍如昨日。
能夠認識老師,實在是朕這短暫的一生中最大的幸事!
最後還是要跟老師說聲對不起,朕雖然口口聲聲稱你為老師,但其實朕並沒有把你當老師,而是把你當做唯一的知己。
你知我,我知你,一切都不必多言。
下輩子,朕還要和老師一起把酒言歡,一起指點江山,一起征服天下……
老師,記得幫朕照顧禦花園的小白鹿,還有那群鯉魚。
可以的話,請老師饒諶兒一命,皇後……
老師,彆了!
趙桓絕筆。
……
趙素靠著棺槨,一封短短的絕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雨點模糊了上麵的字跡。
他收起絕筆信,打開了聖旨。
毫無意外,裡麵是內禪於他的旨意。
禪位分為外禪與內禪,外禪是指禪位於異姓,內禪是指禪位於同姓。顯然,趙桓是認死他是太祖之後了。
他摸著冰冷的棺槨,仰天長歎:“趙桓,你自私啊!”
“你拍拍屁股就這樣走了,卻給我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
“你說我是你唯一的知己,對我而言何嘗不是?你走了,我以後該有多寂寞?”
“沒有你在後麵支持我,我又豈能安心前行?”
“你……一路走好啊!”
他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走向了大門。
大殿之外,望眼欲穿的武鬆和姚友仲頓時大喜過望。
“王爺,你終於出來了!”
趙素舉起手擋住了刺眼的陽光,沙啞著道:“這段日子,辛苦你們了。”
“王爺,隻要你能走出來,咱們再辛苦都值得!”
“找幾個宮女來,本王要沐浴更衣,叫禦膳房準備一些輕食。”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