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保安因為被貼了定身符,整個人根本沒有辦法挪動,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女孩揮舞著手裡的電棍,向他衝了過來。
以前他拿著電棍懲治那些不聽話的女孩子的時候,心裡麵隻有一個爽字。
那些女孩不敢反抗,隻能抱著頭四處躲避,他一棍一棍的打在她們身上,聽著她們痛苦的哀嚎聲,覺得無比的美妙。
他喜歡這種掌握他人命運的感覺,他喜歡把彆人都操控在自己的手裡,這讓他可以收獲莫大的滿足感,身為男性的優越感可以得到前所未有的釋放。
可此時,那個以前一直被他牢牢握在手裡的電棍,卻被女生奪去了,她一下一下的打在他的臉上,腿上,肚子上,咬牙切齒,使出吃奶的勁,動作沒有半分的猶豫。
刺骨的疼痛從小腿處蔓延而來,疼的他身體都有些痙攣,他的腿應該是被打斷了,可他根本無處可躲,也無處可逃,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墨藍色的保安服上麵浸出深褐色的血跡。
“可……可以這樣嗎?”
黃珍看著一個又一個湧上去的女孩子,一顆心莫名的有些激動,她也好想衝上去,把這些人渣一個個的都暴打一頓,可如果她真的動手了的話,會不會被抓起來坐牢啊?
打人應該是不對的吧?
黃珍還在猶豫,馮笑笑卻突然一把拉過了她的手,“阿姨,這麼多人都打了,我們打一下也沒什麼的。”
“可……可是……”黃珍咬了咬牙,雙手緊緊的攪在了一起,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也真的好想暴打這些人為自己出口氣,好好發泄一下她這些天被折磨的痛苦,可她不太敢做什麼過於出格的事情,之前能夠計劃著想要通過收剩菜剩飯的垃圾車逃離學校,已經是她鼓起了莫大的勇氣了。
黃珍因為在小黑屋裡麵被電擊過,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馮笑笑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拉的她一個踉蹌。
她磕磕絆絆的往前走。
一步一步的停在了施仁的麵前。
男人已經五十多歲了,身上穿著的衣服十分的奢華,那張臉做過不少的保養,讓他完全看不出現在的年齡,隻不過,因為常年大吃大喝,他有一個十分明顯的啤酒肚。
那圓滾滾的肚子把他的西裝都給撐了起來,扣子都幾
乎快要崩開了。
看到黃珍站在自己麵前施仁的一顆心狠狠的顫抖了兩下他雖然現在身體沒有辦法動但是還是可以說話的他狠狠的擠了擠眼睛試圖擠出一兩滴眼淚來。
隻不過他這人一向都是被彆人敬著怕著即便現在這個時候十分害怕挨打卻也根本擠不出任何的淚水。
“你這是要做什麼?嘲諷我嗎?”施仁擠眉弄眼的表情落在黃珍的眼裡麵就是對於她的諷刺。
黃珍一腳踩在了他高高隆起的啤酒肚上直踩的施仁一陣反胃差點把中午吃的飯菜都給吐出來他眼前陣陣發暈恨不得現在立馬昏死過去。
可他的身體素質實在是很好一點失去意識的預兆都沒有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做這樣的事情了。”施仁知道這些女人們最是心善有很多被丈夫家暴了無數次的女人隻要每次丈夫跪在她的麵前痛哭流涕她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原諒對方。
所以施仁覺得隻要自己認錯的態度好一些黃珍也會如同那些被家暴的女人一樣放過他。
“我這麼做也是迫不得已的都是你的老公和你的婆婆把你送到這裡來讓我調教的如果我沒有辦法把你調教成一個他們滿意的好媳婦兒我也是要擔責任的”施仁巧言善辯的為自己解釋“我現在已經知道錯了但是你應該怪的人不是我是你的老公和你婆婆……”
“他們當然是罪魁禍首”黃珍咬牙切齒的說著話隨即又重重的一腳踹在了施仁的身上“但是你也不是個什麼好貨!”
忽然馮笑笑跑過來拉了拉黃珍的胳膊然後塞給她一個不斷的發出“劈裡啪啦”聲享的電棍“阿姨用這個這個打人疼。”
“不不不……”施仁驚恐萬分的瞪大了眼睛拚了命的求饒“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樣是犯法的你打了我會被警察抓起來的。”
“你竟然還知道警察?!”黃珍一棍子甩在了施仁的胳膊上打的他嗷的一聲喊“你當時打我們的時候就沒想過警察也會來把你抓走嗎?”
明明他們也知道法律卻偏偏還要踐踏她們的尊嚴明明知道這件事情是錯的可為了那些錢還是要把她們關進
小黑屋裡麵,日夜折磨。
一想到自己這幾天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屋子裡,控製不住的尿意和便意,居住的地方時刻充斥著那些令人作嘔的味道。
還有電極接在太陽穴上,強烈的電流帶來的生不如死的感覺。
黃珍就恨得一雙眼睛都有些充血,“你還有臉說,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
她閉上眼睛,瘋了一樣的開始毆打施仁,想要把自己受到的所有的委屈全部都發泄出來。
施仁麵如菜色,痛得時不時的抽搐幾下,連叫都叫不出來,隻能發出幾聲氣若遊絲的呻/吟。
在渾身的骨頭都好似要被電棍敲碎的情況下,施仁那雙乾澀的眼睛裡麵終於流出眼淚來了,淚水混合著冷汗淋漓不儘,明明是四月份,春寒料峭的天氣,他的衣衫卻儘數的被汗水給濕透。
他氣若遊絲的躺在地上,渾身上下到處青一塊紫一塊的,整張麵容也因為劇烈的疼痛而變得格外的扭曲猙獰,看著像是隻剩下半條命了。
鄧素雲沒有被這些人傷害過,所以即便她也恨的要死,恨不得把這些人全部都千刀萬剮,但是她還有女兒要養,她不能夠進到監獄裡麵去,所以她隻能和言晰站在一旁,看著這些憤怒的女人們不斷的發泄著心中的委屈和怒火。
她用力的咬著牙關,才不至於讓自己幸災樂禍的笑出聲來,看到這些人被打的鬼哭狼嚎的模樣,剛剛看到女兒差點被曾孝汝猥/褻的憤怒都已經被衝散了一些。
真是活該!
這就是這些人不把女人當人看的報應!
就在施仁旁邊站著的李驕陽看到這一幕,嚇得心肝欲焚,顫顫巍巍的對黃珍說道,“你打了他,可就不能打我哦……
黃珍反手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李驕陽的臉上,恨得牙關都在癢癢,“其實這所學校裡麵我最恨的人並不是施仁,也不是曾孝汝,而是你!
“你也是個女人,你還是個媽媽,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能夠理解我們,可你做了什麼?一想到自己好心好意的想要帶著李驕陽一塊逃跑,卻被她出賣,然後被關進小黑屋裡麵,受儘折磨,黃珍就恨不得也把李驕陽關進去,讓她好好體會一下自己曾經所受到的待遇。
“你跟著她們沆瀣一氣,為虎作倀,利用彆人對你的信任,對你的
同情,來換取男人對你的寵愛,黃珍說著這話,眼淚就控製不住的落了下來,“你可真是該死啊!
李驕陽惶恐不安地解釋著,“我不是有意的,我也不想這樣做呀,可是如果我不跟他們一起的話,挨打的人就變成我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好不好?
黃珍抬眸望進李驕陽的眼底,她輕輕搖了搖頭,“不,你是施仁的老婆,你還給他生了個兒子,他絕對不會讓彆人這樣對待你的,你隻不過是也享受著那種操控他人人生的快感罷了!
李驕陽的神情有了一瞬間的狼狽,她放低了語調,試圖引起黃珍的同情,“看在我們同樣是女人的份上,求你……
黃珍用手撩開了遮蓋住自己麵頰的頭發,露出自己臉上明晃晃的淤青,這是電擊留下來的痕跡,她輕聲說著,“你瞧,這就是我之前同情你,可憐你想要帶著你一塊逃跑的代價。
這麼多年的勞作,使得黃珍十分的蒼老,臉上還長了很多的斑,皮膚也是黃黑色的,可即便如此,那電擊留下來的痕跡依舊是觸目驚心。
黃珍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而且也十分的溫柔,可卻比起剛才歇斯底裡的大喊,卻更加的讓李驕陽感到害怕。
仿佛是一種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寧靜。
李驕陽的身體不由自主的輕顫了一下,她感覺自己渾身上下的汗毛都在這一刻豎起來了,她苦苦哀求著,“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黃珍冷笑了一聲,“就是因為同樣都是女人,所以你才更加的不可饒恕!
她使出了吃奶的勁,不斷的發泄著自己的怒火。
李驕陽疼的死去活來,再想要求饒,卻已經完全沒有了開口的力氣,她的兩條小腿在電棍不斷的擊打下,白皙的皮膚上麵出現了一圈一圈的電擊傷,她感覺自己的腿上仿佛有無數的鋼針在不斷的紮,疼得她都恨不得現在立馬就死去,就此解脫了。
李驕陽,施仁,胡露,曾孝汝,還有那些一個個渾身腱子肉的保鏢們,沒有任何一個人逃脫的了。
他們從來都沒有覺得十幾二十分鐘的時間,竟然會是這樣的漫長,這樣的難熬。
直到學校的圍牆外麵響起了警笛的聲音。
他們曾經最為害怕的警察,在這一刻竟然成為了他們的救贖!
一群人努力的瞪大著眸子,發出震耳欲聾的求救聲,希望警察早一點找到他們,把他們從這些女人的手裡麵給救出去。
言晰側眸看了一眼,依舊處於憤怒當中的女孩們,像提死狗一樣的把曾孝汝提了起來,然後走向了學校的大門口。
警車已經停在了那裡,為首的警員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女人,她留著齊耳的短發,臉上還畫了淡妝,一雙眼睛格外的銳利。
言晰下意識的看了一下這名警察的麵相。
印堂開闊,眉毛勻稱,嘴角上翹,額方而廣,鼻梁高聳。
這名女警,心地善良又正直,值得信任。
這所學校的大門從外麵是沒有辦法打開的,但是在裡麵,普通人也沒有打開的辦法,隻有這些教職工們輸入密碼指令,學校的大門才可以打開。
言晰沒有說話,隻垂眸看了一眼曾孝汝,曾孝汝立馬就反應了過來,屁顛屁顛的跑過去,按下了密碼。
洛姝嫻大踏步的走了進來,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做了自我介紹,“你們好,我是負責此次案件的警員,我叫洛姝嫻,你們可以叫我洛警官。”
“請問剛才打電話報案的是哪位?”
“洛警官好,”言晰微微一笑,主動伸出自己的右手,“是我報的警。”
洛姝嫻伸出左手,握住了他的右手,兩個人的手掌一觸即離,“具體是個什麼情況?”
因為言晰報警的時候說的人數比較多,所以一共來了五輛警車,從上麵走下來了二十多名警員。
一個個全部都穿著製服,腰細腿長,一字排開的站在那裡,頗有氣勢。
曾孝汝生出自己傷痕累累的手,擦了一下額角上的冷汗,像個鵪鶉一樣努力的縮在一邊。
洛姝嫻眼睛十分尖利的看到了他身上的傷,眉毛微微一挑,主動靠近了他身邊,“你是怎麼了?受傷了嗎?”
曾孝汝是一個頭兩個大,完全不知道究竟該不該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出來。
洛姝嫻十分察言觀色,看他這個樣子,就知道這裡麵有隱情,但或許是因為懼怕著身邊的言晰,所以才不敢直接說出來?
當這個發現記在了心裡,洛姝嫻沒有繼續追問曾孝汝,而是保持著和剛才一樣的步伐往前走。
言晰在路上的
時候把這個學校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這所女德學院打著培養女德女訓的借口,做著拐賣兒童,買賣婦女的勾當,他們給女孩子們洗腦,試圖把她們變成封建帝製下,那些隻會依附於男人的傀儡……
洛姝嫻本身是一個十分要強的女性,當初他要考警察學院的時候,幾乎她認識每一個人都在勸她放棄,甚至連她的親生父母也不理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