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2 / 2)

她的諂媚是有底線的。

西爾維諾則是拿出手機,給蘇曉白轉賬,轉完後平靜說了一聲:“下周末去。是方案三。”

蘇曉白一聽是周末,心鬆了一下,再聽是方案三,知道是西爾維諾那傳說中的互換回原本身體的計劃,又有了內心鋪墊。

等到手機短信一響,她眼神一瞥,發現是收款短信,到賬一萬,立刻忠心耿耿:“好的。周末就去。”

誰不去誰是狗。

蔣月萱全然不知道兩人在她麵前來了一場金錢交易,在那兒羨慕得不行:“你們感情真好啊。”

桌上另外兩個人說的內容,和她理解的內容完全是兩碼事,可惜她並不知道這一點,瘋狂肯定兩人的感情,並送上祝福:“民政局隨時開著,早點去吧。”

西爾維諾神情沒變:“嗯。”

蘇曉白:“???”

西爾老師代入的怎麼比她這個屈服於金錢的還快?這人不對勁。

一輪麻將搓下來,時間確實有些晚了。

足療會所哪怕營業到很晚,對於蘇曉白來說卻不是一個適合熬夜的地方。她帶頭起身:“差不多了。”

從吃飯到之前一直很愉快的蔣月萱顫巍巍跟著應聲站起來,看著自己殘存下來孤零零的籌碼,唯一的念頭隻剩下慶幸:還好不賭錢。

“回了回了。”可憐的蔣月萱看了眼“蘇曉白”那堆起來的籌碼,“有機會我們換點合作遊戲。”

一輪麻將下來,西爾維諾通殺。殺得連陪同的那位服務員都懵了。

蘇曉白看著那些籌碼,心頭也是顫了顫:“確實,隻想當隊友,不想當對手。”

西爾維諾站起身,半點沒在意桌上籌碼的數量。

他隻看了眼時間,麵無表情想著:足療會所果然是個浪費時間的地方。

到了門口。

蔣月萱不樂意當兩人的電燈泡,當機立斷表示:“我自己開了車來的,西爾老師、蘇小姐拜拜。”

兩人對她也表示了客套的道彆:“再見。”

雙方就此在會所門口分彆。

……

蔣月萱踩著高跟鞋往自己車那兒走,原本輕快的腳步慢慢放緩。

從入餐廳到來會所的笑容,此刻在她臉上消失殆儘。身體裡社交的疲憊泛上來,讓她渾身上下充斥著頹喪氣息。

回到車上,她給自己換了一雙平底鞋,係上了安全帶,略帶失態倚靠著駕駛位上。

她伸出手遮住自己的雙眼,牙齒咬著唇顫了顫。

先前的羨慕是真情實意的。

人有得,未必就能得所有。

西爾老師和他愛人最大的善良,是自始至終和她有分寸規避著,半點沒有戳破她的謊言。十分鐘前的男朋友化用的是戲謔喜劇《頭戴金沸草的勇士》裡的一幕。

在故事背景裡,有一位英勇善戰的公主。

她身著飽經戰場的磨損鎧甲凱旋歸來,用璀璨的笑容麵對被她庇護著的百姓們。而當她回到宮殿裡,鎧甲被卸下封存,長槍被束之高閣。

金錢造就出來的奢華長裙,和這座宮殿一起收束了她的腰。

她麵對著父皇看中的青年,齜牙咧嘴鬨出了一套笑話,說出了一句:“我一沙漏前有愛人了。”

公主喜歡的是頭戴金沸草的勇士。

而那位勇士,用頭上那朵漂亮的,和小雛菊長得極為相似的金沸草,早早拒絕了她,一直到最後也沒有回頭。

哪怕後來那位公主登上了王座,哪怕那位勇士成為了傳奇。

很多人都說他們能在西爾維諾的作品裡找到自己的影子。

她好巧不巧就找到了。

找得慘絕人寰。

剛才那男人打過來的錢,也無非是覺得她欺騙西爾老師太過失禮,希望間接表達他的個人歉意。

事實上不管是她還是西爾老師,沒有誰差這麼一頓餐錢,更是誰都沒有戳穿那點假話。

蔣月萱在車內悲秋傷春,渾然不知道善良的當事人根本沒想那麼多。

蘇曉白作為陳年舊路人粉,哪能把每本書的細節都記那麼熟。她根本沒聽出蔣月萱的言外之意。而半路過來的西爾維諾更不知道。

兩人回到車上,當場探討起了互換身體的方案三。

蘇曉白作為要參與旅遊的人,總歸要給自己行程表上記上一筆:“西爾老師,下周末您說要去哪裡?”

西爾維諾平淡回答:“寺廟、道觀、教堂。”

?正常人能一個周末去三個不同的宗教場所麼?這被信徒發現,怕不是要圍堵著轟出門去。

蘇曉白:“……您已經徹底拋棄科學了嗎?”

西爾維諾側過頭看向蘇曉白:“摸著你的良心,你現在科學麼?”

沒有良心的蘇曉白想著自己今天白刷的卡:“……去,必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