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嗬嗬……”
“一會你們便知道了。”
一句話說完,朱由檢再不解釋,照舊向前走著。
魏忠賢和徐光啟腦袋都要炸了。
一會便知?
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難道李辛就在這送葬隊伍之中?
兩人同時一驚,忍不住回身查看。
可三千多人的送葬隊伍,怎麼可能看的清楚。
就在魏忠賢還要再問上幾句的時候……
朱由檢已停下腳步。
所有人同時停下。
因為,德陵到了!
禮部官員站在門口跪迎,迎接新皇進入,為舊皇送葬!
魏忠賢和徐光啟隻好壓下心中困惑。
尤其徐光啟,見起事在即。
一顆沉寂數十年的心又砰砰亂跳起來。
……
同一時間。
皇陵鎮附近,龍山和虎山之南。
牌坊之外。
隨著送葬隊伍全部進入大紅門。
皇陵鎮副鎮長陳斌,也帶領著鎮上的警衛人員、消防人員、藍天救援隊等近千人,趕到此處。
依照計劃,等送葬開始後,這裡便要徹底封鎖,嚴禁任何人出入。
眼看時間到了午時,陳斌和一幫曾當過山匪的弟兄們,麵露緊張。
“大……哥!你我數百兄弟,真要……真要揭竿造反?”
問話的叫韓庸,同樣是山匪出身,不過因為腦子好使,能寫會算,被皇陵鎮收編後,擔任文書會計一職。
此次起事在即,難免有些惶恐。
他這一問,許許多多曾經當過山匪的弟兄們都湊過來了。
“廢話,聽大哥的話,什麼時候出過岔子!韓庸,你莫不是怕了吧,哈哈哈……”
一名手持兩把開山斧的虯髯大漢,朗聲笑了。
他叫秦逵,曾是個殺豬賣肉的屠夫,同樣因為活不下去當了山匪,性格豪爽義氣。
“誰……誰怕了,特娘的!我韓庸活這麼大,還不知道怕字怎麼寫!”
韓庸臉色發白的給自己辯解。
“那是因為,你特娘不認字啊!”
這話一說……
越發引得眾人哈哈大笑。
若韓庸都不認字,其他眾人更不認了。
這樣說,隻不過為了緩解大家心中緊張。
陳斌見氣氛有些跳脫,忍不住咳嗽一聲,讓眾人安靜下來。
隨後,麵色沉重道。
“行了!兄弟們!”
“你我這些人啊,數年前就該死了。無論皇陵鎮也好,封太保也罷。養我等數年,就在今朝!”
“我等天壽山十六賊,雖曾作奸犯科,但早改邪歸正,願為封太保效犬馬之勞!”
“如今起事在即,有何懼哉?”
一句話說出,眾人臉上浮現凝重之意,不由想起五年前一幕。
眾人全是打家劫舍的盜匪,常年混跡在天壽山上,依靠打劫過往客商和皇陵內守陵百姓為生。
可惜,碰上封禮辛,碰上了他帶領的守陵軍。
上千人的山寨一觸即敗,毫無任何抵抗之力。
本以為必死無疑,誰曾想先生將他們全部收編,還讓大哥陳斌當了副鎮長,管理整個皇陵鎮。
如今五年過去,過的日子和之前判斷雲泥。
不但娶了媳婦,不少人還有了孩子。
看著孩子們每天牙牙學語,媳婦們相伴上街購物。
所有人才明白,以前活的……
不像人。
如今這才叫生活,才叫日子!
而如果有人要奪走這一切,誰又答應?
眾人原本心中的驚慌一掃而空,眼神堅定起來。
陳斌見了,滿意點了點頭,還要說話卻神色一怔。
他耳力極好,又曾當過山匪,如何聽不出遠處隱約傳來的馬蹄之聲。
馬蹄?
為何有無數馬兒快速奔來?
陳斌立刻將想說的話全部咽下,迅速伏在地上。
身後眾人見狀,也全部趴了下去,側耳傾聽。
片刻後具都起身,麵露震驚之色。
根據他們經驗判斷,不出十裡地外。
此刻至少有數萬騎兵,正奔馳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