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死了也罷,依照娘娘脾氣,既然國破家亡,必然要以死守節,就這樣吧……”
沈煉已然看開,知道有些事情順其自然便是最好。
如果真救下張皇後又能如何?
亡國之後的下場之悲慘,沈煉不是不清楚。
不說會不會有闖軍高層相中娘娘美貌,強行占有。
隻說總不能十二時辰不間斷的看護張嫣吧。
一個疏漏,對方恐怕還要尋死。
如今這樣的結局,已是最好。
想開了的沈煉不再糾結,命人找來闖軍裡的老媽子嚴加看護,等待後續收殮安葬。
等一切安排妥當後,三人才離開仁壽宮。
“朱由檢呢?裴綸,他不會也上吊自縊了吧?”
沈煉才想起入城最重要的事情,慌忙詢問。
闖王李自成可是給他們千叮嚀萬囑咐過,一定要活捉朱由檢,挾天子以令諸侯。
要知道,如今江南地區可還有大片地域沒有打下,士族門閥,朱家王侯還都占據著那裡。
若是讓那幫人再成立個南明朝廷,繼續和闖軍殊死相搏,可謂後患無窮。
若是朱由檢能生擒活捉,這幫人必然要不戰而降,徹底覆滅整個大明。
“朱由檢?”
裴綸翻了翻白眼,心道你沈舔狗還記得找他?
不過此刻卻沒了開玩笑的心思,搖頭說道。
“沒找到!我帶人翻遍了整個皇宮,前麵後麵都找遍了,依舊沒看到朱由檢人影。”
“老沈,你說這小子能跑哪裡去了呢?不會跑了吧?”
聽到沒死,沈煉鬆了口氣,可聽到裴綸說跑了,沈煉又提起了心。
朱由檢可不能跑啊。
之前還說什麼天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他若是跑了可太丟人了。
可涉及到性命大事,誰又說的準呢。
若朱由檢相仿朱允炆,喬裝逃離京城,闖王估計要一輩子寢食難安。
“應該……應該跑不了吧。裴綸,宮裡的太監宮女可都曾問過了,見沒見過他的下落?”
沈煉隻能寄希望於那些人身上。
可惜裴綸還是搖頭:“艸,都問過了!沒看到!誰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
“我估計這幫人還是嘴硬,砍幾個腦袋就都老實了。”
見裴綸真要去砍那幫俘虜腦袋,沈煉擺手攔住。
“算了!都是可憐人,為難他們作甚。”
說著,竟看向一旁封堪鈺。
“小鈺,你好歹也是封家觀山太保,學過你家的觀山指迷術。”
“能不能幫忙找找朱由檢的下落?”
“啊?我?”
封堪鈺懵逼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哭笑不得。
“沈叔,彆鬨了啊,您也知道,我沒有人教,光憑著一本破書自己研究,一瓶不滿,半瓶子咣當。”
“我特娘真不懂啊!再說你讓俺家這手藝堪輿風水、尋金點穴,破陣盜寶還行。”
“用它尋人?”
封堪鈺剛想推脫,可瞅見沈煉和裴綸期盼的目光,隻好咬了咬牙。
“行吧!我試試,不保證真能找到哈。”
兩人見封堪鈺答應,暗暗鬆了口氣。
其實誰也不信,這小子說自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
要知道他爹他娘是誰?
俱都是當世人傑,風水堪輿大師。
兩人生出來的孩子豈能是個草包混蛋?
果然。
封堪鈺知道事關重大,臉色也嚴肅幾分。
他也不下馬,就端坐馬上掐起手指,口中念念有詞。
“今年是甲申之年,三月是戊辰之月,十九日是辛酉之日……”
“乾卦為皇,飛龍在天,初爻為足,足可遠行……”
“甲申戊辰辛酉乾坤初爻……”
封堪鈺掐算一陣,臉色一變,竟得出了一個【艮】字。
“艮?艮為山,山……山……山……”
封堪鈺連說三個山字,正要尋找周邊有沒有山。
畢竟他就沒在京城待過,根本不了解京城一切地形。
而沈煉和裴綸反應卻快,已霍然轉頭,不約而同的看向了皇城後麵的一座山。
萬歲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