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兩年行業動蕩,很多工作室雜誌社說倒就倒,大公司也不停裁員。她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已經兩年沒回江洲了,也好久沒吃家鄉菜了。
江清黎帶著對家鄉菜的懷念,順著導航步行前行。
她到達飯店才七點半。
飯店顯然是最近新開的,裝潢設計都很新,人流量不算太大,她沒有提前預約,也沒有等太久,已經等到一個靠窗的位置。
江清黎跟著服務員到靠窗處坐下,小腹正好傳來饑餓聲,她看了眼時間,七點四十五。
她點了幾個特色菜,“對了,可以八點之後再開始做嗎?我約的人八點才到。”
服務員記下她點的菜,笑著點頭:“當然可以,您請稍作等待。”
八點已到,江清黎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一圈,並沒有看到有任何熟悉的麵孔。
不過即使有些好奇是哪位熟人,她並不打算聯係對方,甚至希望對方不出現最好,這樣她就不用費力找理由拒絕了。
服務員正好過來詢問:“您好,您剛剛說八點後再開始做菜,現在可以了嗎?”
“嗯,現在就開始做吧。麻煩你了。”
飯店效率比較高,半個小時時間,服務員陸續把冒著熱氣的飯菜端上來。
江清黎給自己盛了碗飯,剛吃幾口,一個高大的身影籠罩著她。
“江清黎。”
她察覺到有人站在麵前,多半是那個相親對象了。
江清黎微微皺眉,這人來遲到半個點也就算了,站在麵前擋光算怎麼回事?
“你遲到了半個小時,我等不到你就先吃飯了,你不介意吧?”出於基本禮貌,她簡單解釋了一句。
“實在抱歉,有台手術比預計長了十五分鐘。”
男人聲音低沉有磁性,他入座在她對麵,卻沒有動筷,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
他在打量自己什麼?!
“你不吃飯嗎?”江清黎維持著表麵禮貌,抬頭看他。
店內暖色的燈光下,男人穿著筆挺的白色西裝,戴著金絲框眼睛,眉目淩厲,臉部輪廓流暢,帥氣的麵容像是一個精心雕刻的藝術品。
那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冷淡又疏離,渾身散發著“生人勿近”的冷漠感,讓人覺得很難相處。
男人在半空中對上她的視線,薄唇微啟,半天才說了一個字“好。”
長得帥的男人,性格果然有點問題。
管他的,先吃飯再說。
江清黎沒多大會兒已經吃了兩碗飯。
用餐結束,她用紙巾擦了擦嘴,再次看向男人:“聽我媽說我們認識,那這頓飯我請你。下次有機會見,你再回請好了。”
她嘴上說著下次見麵,但連名字都沒問,不像想下次見麵的樣子。
“江清黎。”
江清黎正準備起身去前台結賬,順便離開,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嗯”了一聲:“還是說你有其他想法?”
“這頓飯由我來請。”男人的聲音沒有起伏,隻是一直看著她:“仔細算一算,我們確實已經十四年沒見麵。可我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你來,你認不出來我來嗎?”
他的目光,雖然不是那種從頭到腳打量著全身的審判目光,而是一直注視對方,試圖對視的目光。
他這道這種試圖對視的目光,和半天不說話,等她要離開的時候,才出聲的質問方式。
讓江清黎幻視一個人,一個跟她一見麵就掐,互相看對方不順眼,從小到大的死對頭——沈沉洲。
她和沈沉洲同齡,又一起長大,時常被街坊鄰居開玩笑說是青梅竹馬,但隻有他們兩個知道,私下他們多討厭對方,甚至兩個人從小學到高中一路同班,但他們互相都沒有對方的社交軟件好友。
再後來,沈沉洲高二轉學,兩個人就徹底失去了聯係。
一想到沈沉洲,江清黎表情都變得不爽起來。
“這位先生,你今天遲到半個小時也就算了,動手術也能理解,畢竟患者為重。但你一進來一直盯著我看,你知不知道你很沒有禮貌?”
麵前男人聽見她的指責,微微皺眉:“江清黎,你該不會連名字長相都不知道,就來相親了吧?”
“不可以?”她剛準備開麥吐槽兩句,麵前男人不慌不忙補充了一句話:“江清黎,我是沈沉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