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 22 章(1 / 2)

七年前。

夜幕沉沉,厚重的雲層裡透不出一絲星光,伴隨著空氣裡海鹹濃度高的近乎要讓人難以呼吸,沉悶的氣氛下一切都顯得死寂又壓抑無比。

一名攜帶著凍原刺骨風雪的少年從海水裡探出頭,攪碎了原本就不平靜的海麵,海麵距離岸上有些距離,少年伸出手竟沒能第一時間夠到。

碼頭並不安靜,倒不如說喧鬨的如同鬨市在放煙花一樣,金屬子彈擊中同等堅硬值的東西被彈開,槍口裡火光四溢。

黑發少年努力爬上岸,借助著身後的障礙物隱藏住身影,接著他把手伸進海裡,在海水裡瞎摸一會兒後,像是握住了什麼,用力將對方拉出海麵。

伴隨著“嘩啦”一聲,水裡出現另一個少年,他的頭發比岸上的那個少年要稍長些許,神色懨懨,透著孱弱,臉色慘白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昏厥。

黑發少年身體前傾,另一隻手臂摟住對方沉在水裡的腰,將對方從海裡半抱半拖式拉到了岸上。

那位少年看上去不太好,他嘴唇泛著青白,連帶著一雙紫羅蘭色的眼眸都顯得黯淡無光,整個人似乎都已經被海水淹入味了,即使如此他仍舊沒有放棄他那吸滿海水的鬥篷以及帽子,徒勞地抱著手臂在夜風下輕顫。

“我討厭海。”黑發少年擰了一把自己濕透了的衣物,海水砸在地上發出四分五裂的噪音。

隻不過這點聲音在震耳欲聾的槍聲下十分微不足道。

另一位少年有些喘不上來氣,他胸膛劇烈起伏,半晌後,才斷斷續續回複道:“誰讓你把動靜弄得那麼大……咳,不得不沉船。”

“我以為最起碼船上是都會配置救生艇的……”提起這一點黑發少年抿起唇,“是我沒找到嗎?”

“不……”平複了呼吸,那位少年抬起眼眸,他的眼眸是漂亮神秘的紫羅蘭色,幾乎讓人一瞬間聯想到名貴優雅的紫水晶,“也許是被人搶先用了。”

“唔,那就有些麻煩了——如果還有人活著我們就不算是秘密潛入了,費佳。”黑發少年擰完自己衣服,順手幫對方擰起了鬥篷。

“不用擔心。”被稱為費佳的少年輕歎一口氣,目光看向不遠處火拚的組織,“在五千億的吸引下沒有人會在意兩個孩子的。”

“難道說我們身後的那場紛爭就是因為五千億引起的嗎?”說著好奇的把頭探出障礙物後,目光在漆黑中不斷閃爍的火光裡輾轉。

“不,根據情報推論的話,他們應該是因為今晚剛到碼頭的那批槍支彈藥。”費奧多爾顯然做足了萬全準備。

“我以為已經開始了呢。”黑發少年摘下費奧多爾的帽子,擰了把水之後又重新帶回對方的頭上。

“應該快了。”費奧多爾輕輕啃咬著大拇指。

“畢竟,所有選手都已到齊。”

“是時候讓這場舞台拉開序幕了。”

今夜無月亦無光。

兩個偷渡而來的少年攜帶著屬於西伯利亞的雪風,踏上屬於橫濱的土地。

同即將參與這場殘酷瘋狂戰爭的所有人員而言,這充滿硝煙與血腥味八十八天漫長到永無天日,死亡如影隨形。

……

“說真的,費佳,你不能找個稍微寬敞一點的地方嗎?”千島言一邊抱怨一邊收拾著東西。

他們在橫濱的據點居然是一個陰暗潮濕的地下室,還是那種處於鳥不拉屎偏僻地的地下室,這就讓千島言感到十分不解。

“可以,但是沒必要。”費奧多爾掃過少年不高興的臉,“我們的據點極有可能是需要隨時更換的。”

在他告知對方他們即將離開被冰雪覆蓋的西伯利亞前往溫度適宜的橫濱時,少年期待的一路上都在喋喋不休,言語裡充滿了對外界的期待。

但是……很快對方就會明白,這片大地對不起他腦海裡構想期待,而是充斥著暴力,猜忌,血腥的醜惡,這個世界罪惡灑滿了世間,它們紮根於不平等的一切。

例如異能,又例如擁有異能就可以比其他人更高一等、視人命如螻蟻的的異能者。

費奧多爾指尖落在那箱書籍上,除去亂七八糟的語言書籍之外,隻留下了一本《懺悔錄》。

“千島。”他垂下眼簾輕輕喊了一聲少年的名字。

黑發少年下意識應了一聲,那雙紅色瞳孔裡已經不複昔日的空洞荒蕪,硬要說有什麼不同了的話,大概是多了目標吧,那種確定了人生價值可以為此去燃燒一生的目標。

“你日語已經熟悉了嗎?”費奧多爾接著問道。

“放心啦費佳~”千島言興致勃勃地為對方組裝好電腦,“我感覺日語比俄語要簡單一些呢。”

“這樣……”費奧多爾若有所思,“說起來千島你為什麼當初會選擇叫這個名字呢?”

“啊……”組裝好電腦開始擦拭槍支的少年動作微頓,皺著眉頭回憶了一下,“因為桌上放著千島醬和俄語書。”

“這個名字,其實在日本比較常見。”視線落在千島言身上,後者似乎沒有過多去思考這件事。

“是嗎?那還挺有緣的呢。”千島言組裝好狙-擊槍,挑選著合適的倍鏡,“雖然我不喜歡橫濱的海就是了。”

看來當到橫濱時由於動靜過大引發了一係列連鎖反應,最後不得不沉船逃生這件事情讓千島言耿耿於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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