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 46 章(1 / 2)

「已收錄宿主願望。」

「係統載入已完成。」

「注:「自愈」效果徹底抵達上限。」

「檢測到宿主脫離生命危險,「自愈」已進入重置。」

「任務將在重置結束後開始實施,請期間宿主保護好自身安全。」

……

這是一處荒蕪廢棄的破舊教堂,原本聖潔的白石雕像上爬滿了青苔,但卻依舊能夠從中窺見昔日的神聖與輝煌,雕像前破舊長椅上擺放著幾根已經燃儘的白色蠟燭,從灰塵和黴斑上看有些年頭了。

金色的光束從教堂破了個窟窿的屋頂中灑落,空氣中浮遊著細微的粒子,牆角生長的青色植物舒展枝葉,從葉片上滑落一滴清晨的露珠。

被人放置在長椅上的少年緊皺的眉頭一直沒有鬆開,鴉羽般的睫毛在輕顫後睜開,露出被掩藏在下的黯淡無光的猩紅眼眸。

腦子裡的聲音平息,但耳邊的聲音卻一如既往的吵個沒完,讓本就模糊不清的意識更加迷惘。

“好吵……”

身體各處沒有一處不疼,想要起身卻被一隻瘦削的手輕輕按住。

側過頭發現身邊站著一道修長的人影,視線漸漸聚焦看清了對方的模樣。

原本體弱的少年眼眶下的黑眼圈又深了許多,眉目間神色疲倦,似乎一晚上沒合眼,病弱蒼白的臉龐現在顯得更加憔悴。

緩緩眨了眨眼眸,“費佳……?”

“嗯,是我。”費奧多爾從箱子裡掏出一卷繃帶,一邊為對方處理著傷口一邊問道:“現在感覺怎麼樣?”

提到這一點,千島言不滿地撅起嘴唇,抱怨道:“太糟糕啦——我身上好痛,腦子裡也好痛,到處都好痛——”

費奧多爾視線落在長椅旁邊,地上散落著一大堆被鮮血染紅的繃帶,以及許多打空的藥瓶和針管。

千島言現在的體質仿佛已經剝離了那種強大非人的自愈能力,生命力變得像是普通人一樣脆弱易碎……不,還是有所不同的。

箱子裡保存著的幾袋血包都沒有派上用場,對方自愈能力似乎更像是被削弱,好比造血能力雖不及失血,但也沒有到需要額外輸血的地步。

對方注意到費奧多爾下移的視線,順著發現了那一地的東西,嘴角揚起一抹趣味的笑,漫不經心道:“費佳,你好像早知道我會身受重傷一樣,準備的十分充足。”

費奧多爾輕輕歎了口氣,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垂下眼眸動作輕柔為對方包紮好手臂。

千島言也不在意,目光從對方臉龐下滑到脖頸處,白皙的皮膚上有一道明顯的血色傷口,費奧多爾沒有包紮,但是傷痕也沒有滲血,看起來並不深,隻是劃破了層皮。

後者身上原本雪白的衣服上沾滿了屬於千島言的血跡,鬥篷則被他蓋在了千島言身上,現在看上去沒有曾經一星半點潔癖的影子。

像是神明被拖進了凡塵。

氣氛逐漸陷入緘默,費奧多爾手上動作不停,悉心為對方包紮好所有傷口,千島言目光望著廢棄教堂天花板上被風雨腐蝕的浮雕,仿佛在出神,整個人像是破碎的木偶任由對方擺弄。

在費奧多爾伸出手想要用酒精擦拭千島言臉頰上的傷口時,後者突然出聲。

“從我醒來開始……”

“嗯?”

費奧多爾動作微頓,很快又重新落下,沾著酒精的棉簽觸碰到傷口,激起一陣刺痛。

千島言眉頭微皺,臉頰比身體其他地方更為敏感,再次響起的聲音帶著不甚明顯的抽氣,“耳邊就一直很吵,這是在哪裡?”

“郊外廢棄的教堂。”

費奧多爾溫潤的音色回答了對方的問題,感受到對方不動聲色躲避棉簽的細微動作,他另一隻手扶住對方的頭,有些無奈。

“不要躲,傷口會發炎的。”

“可是……”千島言看上去想要說些什麼來充當借口,絞儘腦汁想了半天,最後他不甘心地嘀咕,“就是很痛嘛……”

費奧多爾抬起手,將沾著血的棉簽換了一根,“我已經儘量很輕了,如果你忍耐不了的話……”

伴隨著冰涼棉簽落在傷口處帶起的刺痛灼熱感,對方優雅富含磁性的嗓音在空氣中響起,“你可以嘗試著去轉移注意力。”

“唔……”千島言想了想,繼續說起之前的話題,“費佳,你不覺得外麵很吵嗎?好像有很多人。”

費奧多爾表情不變,“沒有,我沒聽見任何其他人的聲音。”

千島言緩緩意識到什麼,對方眼眸裡的神色並不像說謊,而且費奧多爾也沒有必要在這種方麵撒謊。

他似乎把彆人的心聲當成了實質說出口的話,這也不能怪他,畢竟實在是太吵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他的異能似乎真的已經關不上了。

怎麼會這樣!

這豈不是意味著他從今往後都要生活在三百隻鴨子一直叫的環境裡嗎!

千島言的表情肉眼可見的變得陰鬱。

“也許是昨夜的漏網之魚。”費奧多爾手上動作不停,慢條斯理地為對方處理好臉上的傷口,貼上了紗布。

就像是有人迫不及待衝上前想要分一杯羹一樣,也有在背後觀察小心謹慎想要坐收漁翁之利的人。

“你很清楚啊……”

少年聽不出情緒的聲音響起,嘴角揚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費奧多爾看上去沒有想要解釋的意思,恰好千島言也沒有任何想要聽的意思。

“是測試我異能現在能夠做到的程度?”他自言自語般的分析,“不對,按照太宰治的錄音,你應該完完整整的看清了所有經過。”

目前看來似乎確實是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外麵的人是費奧多爾引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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