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沒有成為正式員工前,一切都尚未可知!千島!”太宰治一個鯉魚打挺站在沙發上,兩人的視線在半空針鋒相對。
千島言意味深長地哼笑一聲,“我很期待你撿垃圾的樣子。”
不過……
目光落在半空中的電子屏幕上,那裡顯示著的任務已經標注完成,原來是隻要進入武裝偵探社就可以了嗎?是不是正式成員並不重要?
太宰治一言不發忽然朝千島言伸出了手,後者注視著太宰治的動作不明所以,看了看對方伸出的手又看了看對方麵無表情的臉,忽然覺得似曾相識。
“你腦子有病?”千島言言簡意賅地關切詢問。
“你腦子才有病。”太宰治立即反擊,“亂步先生讓你握著我的手以免你會賴皮偷聽他們的談話。”
“我是那種人?”千島言雖然嘴上這樣說著,但卻伸出手頗為嫌棄地覆上了對方的掌心。
在觸碰到對方的那一刻,耳邊喋喋不休的聲音忽然消失,過於安靜的環境讓他產生了自己失聰的錯覺。
千島言這幅磨磨唧唧嫌棄無比的模樣氣的太宰治反手握緊對方的手掌,暗中使勁。
千島言還沒從耳邊忽然安靜的環境裡緩過來一陣疼痛忽然襲向腦海,他抬起眼眸盯著太宰治保持微笑的臉,又落向對方握著自己手的那隻手泛白的指尖。
千島言對太宰治微微一笑,握著對方手開始使勁。
兩人的暗中較勁落在其他人眼睛裡隻成為了沒頭沒腦的握手言和,上一秒還在針鋒相對,下一秒就如膠似漆麵帶微笑握著的手跟粘在了一塊似的。
太宰治的力氣自然是沒有千島言大的,他被捏的咬緊後牙槽,死死盯著千島言臉上遊刃有餘的微笑,發動了語言攻擊。
“你是大猩猩嗎?力氣這麼誇張?”
“笑死,身為男人力氣大一點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難不成你要承認自己不行?”千島言微微一笑,毫不客氣開始嘲諷。
“我行不行你怎麼知道?”太宰治嘴角弧度不變。
“我指的是力氣,你指的是什麼?”
“你怎麼知道我指的不是力氣?”
“嗬嗬嗬嗬嗬……”
“哈哈哈哈哈……”
兩個人皮笑肉不笑地對著假笑了幾聲,視線死死盯著對方。
“如果你指的是力氣,那未免有些過於死鴨子嘴硬了呢,太宰,你已經開始冒虛汗了。”
“夏天因為體力消耗而出汗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嗎?話說千島你是變態嗎?一直盯著我看有沒有出汗。”
“不要誤會,我隻是覺得你看起來已經即將到達極限了,哎呀呀,你看你表情都有些扭曲了。”
千島言臉上笑容燦爛,反觀太宰治已經被捏的笑容都摻雜上了幾分扭曲,恍惚間都要以為自己手骨被捏斷了。
“沒想到千島這麼喜歡跟我握手,握的都不肯鬆了呢。”太宰治語氣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
“難道不是太宰最先想要跟我握手的嗎?這麼熱情我不好好回報一下豈不是有些失禮?”千島言眼眸裡滿是笑意,那雙猩紅色如同那夜血月般的眼眸仿佛成為了海麵上的倒影,泛著淺光。
“原來千島是如此一個講禮儀的人?那作為禮貌是不是應該先把未來同事的所有名字都記住?”
“這件事情需要慢慢來嘛~”千島言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對方,“畢竟……首要任務還是挽救一下您熱愛自殺的傾向呢,畢竟如果您真的死了,我可是會很難過的。”
太宰治瞳孔地震。
“你什麼意思?”
“哎呀,原來我沒有說嗎?”千島言惡趣味地故作驚訝,緩緩拉長的音調聽起來像極了鈍刀子割肉的折磨,“我加入武裝偵探社很大一個原因是因你而來的呢?”
這話一出,把在場吃瓜群眾都驚的目瞪口呆。
身為當事人之一的太宰治已經開始感覺到胃裡翻江倒海了。
他自然能夠從對方臉上讀懂這句話的真實性,正是對方滿臉認真沒有絲毫虛假的痕跡才讓他反胃。
千島言滿意地看著對方不上不下宛如吃到了隻蒼蠅一樣惡心的表情。
膈應嗎?膈應就對了!他當初在係統那聽見這話他也膈應壞了,既然這樣就不能讓他一個膈應,身為罪魁禍首的太宰治也該膈應一下!
“……他一定氣壞了吧?”太宰治有氣無力地發出最後一次反擊。
“他?”千島言很快明白了對方口中的那個人,奇怪地說道:“他一向不在意這個。”
“……”
這還能說什麼?
這太宰治還能說什麼?
誇讚費奧多爾心理堅強?格局很大?是他格局小了?
一時之間他竟不知道該同情費奧多爾還是該同情千島言,亦或是憂愁自己未來暗無天日的時光?
“那還……真……真是厲害啊……”最終太宰治隻能乾巴巴地吐出一句沒有什麼真情實感的誇讚。
“嘎吱。”
會客室的門被推開,江戶川亂步出來第一件事就是看太宰治有沒有握住千島言的手,在確認後者沒辦法用異能偷聽後,他滿意地點了點頭。
兩人注意到前者的視線後,宛如被燙到一般立刻甩開了對方的手掌並且迅速與對方彈開一段距離,不約而同地擦了擦那隻與對方交握的手,仿佛沾上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一樣。
太宰治先發製人率先倒打一耙,“可惡,是報複吧!絕對是報複!我好心跟你握手,你居然這麼用力捏我,青了一大片,痛死了!”
“那還真是抱歉啊,沒想到你體質居然這麼差勁簡直就像是塊豆腐嘛,我明明沒用多大力氣,下次握手我會記得給你買傷藥備著的。”千島言平靜語氣下的陰陽怪氣十分明顯,他看起來也沒有想要遮掩自己譏諷的意思。
“你看,終於承認自己是猩猩了吧。”太宰治混淆概念,直接斷章取義。
“你還真是了不得,無中生有的本領越發厲害了,那你這話是承認你是易碎的豆腐了嗎?”
“如果我承認我是豆腐的話,千島會幫脆弱的我完成工作嗎?”
“不會哦,我不僅不會幫你完成工作,我還會搶走你一直躺著的沙發,從此你隻能坐在辦公桌前對著成山的文件發呆。”
千島言笑吟吟地說出了一番讓太宰治難以置信的話,後者在短暫的發愣後回過神朝著一直旁觀的國木田獨步大喊,“太惡劣了!聽見了吧?國木田!這個人完全就是來吃白飯的!快把他趕走!”
後者推了推眼鏡,有些動搖,如果說千島言能夠讓太宰治勤勞起來他也能少操點心節約許多煩惱和時間,而且如果武裝偵探社裡一定要有一個遊手好閒的人,太宰治和千島言,顯然是後者更好一點,畢竟太宰治是他搭檔,試問誰願意一個人做兩個人的工作呢?
太宰治看出了國木田獨步的猶豫,他瞳孔地震,立刻把頭瞥向江戶川亂步,卻驚恐的發現後者已經在跟千島言討論下午去吃哪家的下午茶點心了。
糟糕——!
這家武裝偵探社已經被千島言占領了!
原來如此!這就是「魔人」的陰謀嗎?!
腹背受敵的太宰治隻好把目光放在一直在旁觀的中島敦身上,企圖找到共鳴,“敦,見識到了那家夥的惡劣之處了嗎?有沒有什麼後悔的情緒冒出來?”
中島敦回以茫然的視線,或許是時間和第一印象的原因,在他心裡還是眼前這個一言不合就會消失自殺翹班氣死自己搭檔國木田獨步的前輩更加惡劣一點。
至於千島言,按照這種情況大概就是一物降一物吧?
中島敦不確定的想著。
這幅表情落在太宰治眼裡無異於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他捂住眼睛發出一聲哀嚎,“這個悲傷的世界已經沒有一點點值得我留戀的人情味了,乾脆我就在今天選擇一種方式遠離這個被腐化的世界吧!”
千島言聞言興致勃勃地投來了視線,“上吊嗎?我幫你準備繩子。”
太宰治微噎,“你覺得我會給你看好戲的機會嗎?”
“那你想怎麼死?”千島言從善如流地耐心詢問。
“殉情!”太宰治挺起胸膛,一臉勢在必得,“今天我一定要找到一位美女殉情!”
沒等對方蠢蠢欲動開始渾水摸魚翹班實施他的計劃,國木田獨步無情鐵手一把拽住了前者的後領,“你給我完成工作再去!”
“什麼——?!”太宰治難以置信地回過頭看著麵無表情的國木田獨步,“國木田,我都如此難過了還要讓我工作嗎?!”
“哦?是嗎?真是抱歉,我沒有從你身上看出一絲一毫的難過情緒。”國木田獨步一臉漠然,顯然對於自己搭檔的這種小把戲已經產生了免疫。
“我很難過啊!”太宰治指著自己眼角根本不存在的淚水說道:“你看我已經在哭了!真的在哭了!”
“根本沒有淚水好吧!”國木田獨步忍耐到達極限,手裡的鋼筆不堪重負斷成兩截,他這個月以來不知道被太宰治氣的捏斷多少支鋼筆了,“這個月的工作你一點都沒做!如果今天不完成你彆想去任何地方!”
“好凶!”太宰治很快卷土重來,“可是國木田,你知道嗎?在人心情不好的情況下硬要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是會導致工作效率大大降低的,更嚴重可能會產生自儘傾向。”
國木田獨步被對方認真的表情唬住了,臉上的怒意逐漸變得嚴肅,流露出虛心求知的眼神,“還有這種說法?”
“沒錯沒錯!所以快點記下來。”太宰治攛掇著對方掏出手賬本。
在國木田獨步即將落筆的時候,一道不懷好意的聲音響起,“可是,工作效率大大降低不是比沒有好嗎?”
國木田獨步下意識看向千島言,後者臉上笑容燦爛望著麵如菜色的太宰治繼續說道:“而且太宰,你不是愛好自殺嗎?所以這種說法對你完全無效嘛~”
一語驚醒夢中人。
他差點又被太宰治騙了。
國木田獨步咬牙切齒看著打算偷偷溜走的太宰治,一把將對方抓回了辦公桌前,“今天你說什麼都沒用!這份報告今天必須完成!”
太宰治不服氣地指向一旁悠哉悠哉的千島言,“為什麼他不用工作啊!”
“嗯……這個嘛,因為我目前還在試用期呀?”千島言微微一笑,毫不猶豫搬出了自己試用期的身份。
“正因為是試用期所以才需要表現機會!”太宰治看上去十分大度的一揮手,命令道:“身為前輩我現在慷慨大方的給予你這個機會——快來完成這份報告!”
“不好意思,我拒絕。”千島言理直氣壯地說道:“而且什麼前輩,當初也不知道是誰被我炸進了醫院。”
“哈——?!我那是故意的,故意的懂嗎?!”
太宰治立即從桌前起身,動作迅速的連國木田獨步都沒按住他,前者不甘示弱,“如果不是小矮子過於注重感情,我也沒有被炸的必要!”
“那怎樣?給你買個花籃歌頌你的辛苦付出?”千島言抱著手臂,譏諷道:“中也有你這樣一直算計的黑泥搭檔一定過得十分辛苦。”
“那你們就很好了?”太宰治冷笑一聲,“需要我幫你回憶你們當初一共背刺了對方多少次嗎?如果不是你特殊體質和對方的頭腦,現在八成你們都被對方弄死埋進土裡墳頭草都該一米高了。”
“羨慕了?”千島言嘴角笑容加深。
“……”
太宰治差點忘了。
他差點忘了對方腦子有病的事實。
中島敦難得見到太宰治吃癟的模樣,不僅僅是中島敦,武裝偵探社的其他人都對此感到新奇。
“真厲害啊……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太宰先生這種啞口無言的樣子。”穀崎潤一郎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太宰治故作憐憫地歎了口氣,“畢竟我總不能真的跟個神經病吵架。”
那是誰之前吵的熱火朝天啊?!
穀崎潤一郎看上去很想吐槽。
千島言沒有過多在意,他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快到中午之後,打算離開。
“需要我時可以打我電話,我有點事先走了。”
“……?”
這種仿佛上班隻是來打卡的行為讓所有人都投去了迷茫的表情。
千島言緩緩意識到什麼,目光看向身邊站著的江戶川亂步,後者接收到千島言的意思,“反正隻是一些笨蛋都能完成的工作,隻是千島,彆忘記你的工作就沒問題。”
畢竟對方自身能力擺在那裡,就算他是加入武裝偵探社的新人,也不需要任何磨合期,能夠讀心的異能為他增添了許多便利。
更何況對方本就是這種自我的性格,管束太多反而會誘發反感。
福澤諭吉之所以會同意,一方麵是對方強大的異能沒有約束的話放置在外過於危險,另一方麵則是他相信江戶川亂步的眼光。
“不過一直不跟大家熟絡起來的話,很難成為正式成員哦?”江戶川亂步雖然知道對方的答案,但看在對方是自己好朋友的份上仍舊提醒了一句。
果不其然,千島言漫不經心地隨意點頭,“我會努力的。”
聽起來沒有絲毫可信度。
江戶川亂步看起來有些欲言又止,目光在掃了一眼身側的福澤諭吉後,貼在千島言耳邊小聲說道:“下午記得帶名偵探去吃點心。”
千島言比了個沒問題的手勢,江戶川亂步仍有些不放心,怕對方會忘記,盯著青年看了好一會兒,猶豫告彆,“那……晚點見,千島。”
在千島言身影消失在武裝偵探社後,福澤諭吉開始告知眾人「組合」宣戰一事,並且迅速準備製定應對計劃。
與氣氛緊迫的武裝偵探社不同,已經走遠了的千島言正思考著去哪邊買蕎麥麵。
之前他就在想究竟是先買蕎麥麵給費奧多爾還是先來武裝偵探社,在拋出硬幣解決前後順序後,他現在又在思考去哪家店買。
真麻煩啊……要不然買盒粥算了……?
腦子裡閃過這樣的念頭,卻又想起了七年前對方似乎也有讓他買過蕎麥麵,隻不過……
那之後,費奧多爾就消失了。
作者有話要說:一千評論的萬更w
好累——剛到家就爬起來更新了qaq
(抓個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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