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第 60 章(1 / 2)

話雖如此,但千島言坐在完全沒有一絲想要動的意思,他看了費奧多爾一會兒,十分認真地問道:“你能背我回去嗎?”

對方沉默片刻,伸出青白瘦削的手掌攏緊鬥篷接著輕咳了好幾聲,像是受寒了一樣,蒼白的麵色仿佛下一秒就能表演一個原地昏迷。

千島言看出對方委婉的拒絕,有些不解,“你之前都能背動我,難道說……”

視線極有暗示性地掃了一眼費奧多爾,壓低聲音悄聲問道:“你不行了?費佳?”

“?”

費奧多爾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嘴角維持禮貌性微笑,“我個人認為以我體質病弱難以背起一個體重跟我差不多的成年同性,更何況……需要我提醒您這裡距離您的住所有多遠嗎?”

“可是……”千島言身體倒在扶手上,聲音軟綿無力,“我不想走路。”

“是酒精麻痹了神經?”費奧多爾若有所思,他站起身朝長椅上的青年伸出一隻手,“我扶你回去。”

“誒……”千島言有些意外地眨了眨眼睛,惡劣地笑道:“居然敢跟現在這種狀態的我貼這麼近,不怕我半路吐你一身嗎?”

費奧多爾無奈看了一眼對方,言簡意賅地說道:“如果您會在這種仍有思維能力的狀態下吐我一身,除去故意之外我想不出其他原因。”

千島言伸出手握住對方的手從長椅上起身,後者的手心的溫度比自己要低上許多,恍惚間他差點要以為對方不是活人。

“如果說我就是故意的,費佳是不是會生氣?”

千島言麵上笑的一派輕鬆,腳下的步伐也有條不紊,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一個攝入大量酒精意識半模糊的人。

畢竟從對方表現出的種種狀態來看,看不出任何醉酒跡象,唯有對方呼吸間散發的濃鬱酒氣可以證明確確實實喝過酒的事實。

以及——那雙漂亮的猩紅色眼眸從之前起,就一直虛無縹緲落在半空中,失去焦距。

千島言與費奧多爾之間隔著些許距離,前者並沒有靠在後者身上,而後者見對方狀態還算可以,便沒有攙扶。

“不會,反正您也不是第一次吐我身上了。”費奧多爾輕描淡寫地說道:“還記得你之前在莫斯科跟果戈裡打賭拚酒的時候嗎?那是你第一次喝醉。”

“……”

這句話順利喚起了千島言糟糕的回憶,他相當痛苦地捂住眼睛,“不要再說了,費佳。”

具體事情他有些記不太清,唯一記得的隻有周圍圍觀群眾起哄的聲音以及金褐色液體在酒杯中折射出的淺金色光暈。

最後喝的千島言胃裡宛如火燒一般難受,連帶著腦子也像是被人丟進了滾筒洗衣機,整個世界都在天旋地轉。

如果不是費奧多爾把千島言背回了據點,八成後者已經變成了路燈下的冰雕。

在回去的路上,他被顛的實在是難受,沒能忍住生理反胃吐了對方一身,導致後者氣的好幾天沒理千島言。

似乎還有些其他亂七八糟的事穿插在裡麵,反正千島言是絕對不會主動去回想清楚那段黑曆史的!

不過說起果戈裡……他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見到過對方了,難不成果戈裡真的已經得到自由不做人了不成?

“費佳?”千島言喊了一聲身側好友的名字,在對方投來探究視線後,他接著問道:“果戈裡是不是在橫濱?”

“你認為的答案呢?”費奧多爾沒有直接告訴對方,仍然問出了上次一樣的反問。

千島言沒能從對方口中得到答案也沒能從對方心聲裡讀取到答案,他有些挫敗地歎了口氣,開玩笑般說道:“你該不會把果戈裡送牢裡去了吧。”

“……”

費奧多爾詭異沉默了一會兒。

千島言注意到了對方不同尋常的安靜,臉上浮現出難以置信的神色,“不會吧——?難道說是真的?”

“沒有。”對方神色淡淡很快否決了對方的猜測。

但卻讓千島言更加懷疑了。

費奧多爾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兩人在門口止住腳步。

“鑰匙呢?是在你口袋裡嗎?”

千島言把手伸進口袋,摸索了半天沒摸到,又摸向其它口袋也沒能摸到金屬質感的鑰匙,最後抬起頭與對方麵麵相覷。

見到對方茫然的表情,費奧多爾隱約猜到了什麼,“沒帶?還是弄丟了?”

千島言神色無辜,“我忘了。”

言下之意是記不清自己是沒帶鑰匙還是把鑰匙給弄丟了。

費奧多爾歎了口氣,彎下腰從門前地毯下麵找出了把鑰匙,輕車熟路地打開了門,行雲流水的動作看得千島言差點以為這並不是他住所而是對方的住所。

費奧多爾回過頭把鑰匙塞回千島言口袋裡,後者眉頭微皺,十分懷疑地問道:“你究竟偷偷來過我住所幾次?”

費奧多爾發出一聲無奈的歎息,“您真的有些醉了,這隻是普通人在進不去門時都會有的搜尋行為而已。”

“是這樣啊……”

千島言緩緩眨了眨眼睛,沒有再執著這個話題,兀自走進浴室裡合上了門。

費奧多爾自顧自的在房子裡尋找著自己的帽子,無論是衣櫃還是床頭又或者是陽台和沙發,都沒能找到自己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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