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麻煩您了。”費奧多爾微微歎了口氣,最終還是妥協於對方的任性。
後者伸出手臂將費奧多爾摟進懷中,乾脆利落地跳進了下方那條小船裡,巨大的衝擊力讓本就搖搖欲墜的小船搖擺不定船身泛起巨大的水花,聲響大的幾乎要讓人懷疑這條小木船下一秒就會開始漏水下沉。
千島言鬆開懷裡的病弱青年,隨手掏出那把唐刀斬斷了綁在船上的繩子,小船停止了移動,在海麵上順著海水悠悠輕晃。
後者提起自己被水花打濕的鬥篷一角,垂著眼眸安靜的模樣看起來無端顯得有些失落。
兩人坐在船裡,一時之間誰都沒有動作,千島言雙手撐著下巴,看著費奧多爾慢吞吞擰衣擺的舉動,催促道:“你該不會是想靠浪把我們推回橫濱吧?”
“沒有……但是……”費奧多爾目光在這條船上打量了一圈後,發自內心問道:“您不覺得,這艘船安全係數很低嗎?”
“我知道,這還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是從一個漁民大叔家的倉庫裡拖出來的落灰品。”千島言說到這一點有些忿忿不平,“他居然還收我租金!太可惡了!我用這條船明明可以說是廢物利用!”
“所以,您為什麼一定要大費周章的使用這種船呢?”費奧多爾伸出手指摸了一下船槳,不出意外摸到了一手灰。
這證明千島言並不是劃這種船來的,大概率是雇傭了船把這條破舊的小木船一路拖過來的,想到這裡費奧多爾竟不知道是該誇讚對方有毅力還是該抱怨對方心血來潮花這麼多功夫隻為了折騰他。
“這當然是為了給你鍛煉身體。”千島言一臉理所當然地說道:“為了不讓費佳在理想實現前就過勞遺憾逝世,所以身體健康也是必不可少的。”
“可您不覺得這運動量有點大嗎?”費奧多爾委婉地試圖討價還價。
“有嗎?我覺得很合適啊!”千島言一臉認真的說道:“原本我是打算讓你遊回去的呢。”
他居然真的考慮過那種方法。
費奧多爾露出無奈的表情,“劇烈運動會導致肌肉拉傷的。”
“沒事,如果你失去了行動能力,我細心會照顧你的,費佳。”對方笑眯眯地保證。
“可是……”
費奧多爾試圖再繼續說些什麼,但對方卻沒了繼續陪他的興致,“好啦,費佳,快開始劃吧,你也不想等天亮之後到港口被港口Mafia發現,然後用幾十支槍指著吧?”
費奧多爾見事情沒有回轉的餘地,隻好認命地開始劃船,劃船這種事情很費力氣,更彆提船上還有兩個人。
這條船不知道年齡已經多大了,在劃槳的時候發出不堪重負腐朽的“嘎吱”聲響,再加上船本身泛著的黴味和灰塵,讓費奧多爾眉頭越皺越緊,額角溢出的汗水彙聚成珠從下顎滾落進襯衣,暈染開一片深色的印跡。
沒過一會兒,他鬆開了手,要求休息,聲音裡夾雜著細碎的喘息,“我覺得我可能不適合劃船。”
千島言笑眯眯地欣賞著對方胸膛上下起伏呼吸頻率都比平時快上許多的模樣,“怎麼會?我覺得費佳你劃的很好,比如說你現在已經劃了……十幾下,呃……這是一個不錯的開頭。”
似乎是聽出了對方口中鼓勵的勉強,費奧多爾幽怨地看了千島言一眼,“我覺得我們可能一天都回不到橫濱了。”
“這要看你啊,如果你舍得讓自己心中計劃擱置的話,哪怕是花上十天我都毫不介意,對於費佳,我一向很有耐心。”千島言眼神透著溫柔,但說出的話卻十分薄涼。
“我記得我有讓果戈裡去見你。”費奧多爾有些困惑,他伸出手指將臉頰邊被汗水濡濕的頭發挽回了耳後。
言下之意是千島言不該再這麼任性的乾擾他計劃。
“是的,真不錯呢。”千島言唇邊笑意不變,嗓音卻透著一股告狀的意思,“明明打兩份工的他,還訛了我這個遊手好閒之人的一頓懷石料理。”
“……”
費奧多爾有點想笑,但麵對著對方咬牙切齒的神色又不能直接笑出聲,於是他露出費解的表情,“可是,不是千島主動想見果戈裡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千島:??所以你是在暗指我自討苦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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