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第 95 章(2 / 2)

“這個小鎮是與異聞分隔開的?一邊是異聞一邊居住著活人?”費奧多爾狀似好奇般問道。

“不……我感覺可能全都是異聞,即使有活人也是行為古怪的行屍走肉?”千島言蹙眉尋找出了一個最能符合他內心感受的描述詞。

“這可與你之前的話相駁了。”費奧多爾清點著從那個中年女人那裡搶來的首飾,這些首飾款式很古老有些偏歐式,也有幾分東方雕花技藝在裡麵,不知道這個異聞的背後會是什麼樣的故事。

千島言煞有其事地解釋道:“就算是行屍走肉在這些東西的襯托下也變得像是活人了——!”

“唔……如果說是對比的話,那確實是有人類正常外貌的更貼近‘活人’一點。”費奧多爾不是很想把這些東西塞進自己鬥篷內麵的口袋,他目光在對方風衣外套的口袋處停住,開始思考在不讓對方發現的情況下把這些東西塞進對方口袋裡的可能性有多大。

千島言沒注意對方的小動作,他重新把對方橫抱進懷裡,辨認了一下方向邁出腳步,“總之先穿過這片杉樹林找地方住吧。”

費奧多爾沒有異議,他輕輕應了一聲,手指悄無聲息的開始搬運首飾,把它們一個一個都以最小的動靜地放進了對方白色風衣外套上的口袋裡。

千島言沒有注意對方的動作,他眼眸在漆黑中掃視,寂靜中隻能聽見兩人的呼吸以及鞋底踩在乾枯樹葉上發出的破碎聲。

費奧多爾把最後一個戒指貼著對方衣服布料輕輕放了進去,在最後落下時砸到裡麵沉積的首飾發出了細微又清脆的碰撞聲響。

費奧多爾身體微僵,抬起眼眸看向對方,本以為會被發現,結果卻注意到後者眼眸注視著某個地方,“你聽見什麼了嗎?費佳?”

“什麼?”費奧多爾的嗓音輕柔,神情看上去若無其事。

“好像有敲擊的聲音。”千島言抬了抬下巴,示意對方看向前方。

費奧多爾順著對方視線看過去,發現漆黑的杉樹林中有一點明亮的火光,也聽見了耳邊時有時無的敲擊聲,“聲音來源也是那裡。”

漆黑中的火光十分耀眼吸睛,在距離逐漸靠近時,千島言看清了火光和敲擊聲的全貌。

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孩正用手中的木錘把一隻布偶釘在杉樹上,嘴裡咬著鐵釘說著詛咒的話,時不時發出令人不舒服的偷笑聲,表情僵硬雙眼無神空洞,頭上紮著的白色頭帶上左右各綁著一根燃燒著的白色蠟燭。

千島言站在遠處觀看了一會兒似乎是感到無趣般抱著費奧多爾繞路離開。

敲釘子的聲音伴隨著距離的拉遠逐漸消失,費奧多爾若有所思,“那就是活人?”

“沒錯。”千島言嘴角弧度微勾,“你不覺得他與正常人無異嗎?”

“他的詛咒會成真。”

對方過於篤定的語氣讓千島言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他看起來最多隻有十一二歲,正常的小孩不可能會如此大費周章的在大半夜敲布偶隻是為了不知道會不會成真的詛咒而去詛咒彆人,再加上他神色會時不時流露出竊喜,說明他十分期待明天看見對方倒黴的模樣,當然也有這個世界本身就都是靈異的成分在裡麵,詛咒成真反而都不那麼罕見了。”費奧多爾神色淡淡,從剛剛短暫的幾分鐘裡已經看透了一切。

千島言緩緩眨了眨眼睛,“你適應的還挺快。”

費奧多爾微微歎了口氣,“人這種卑鄙的東西,什麼都會習慣的。*”

“你聽起來要在這裡定居一樣。”千島言隨口打趣道。

前方不遠處已經可以看見屬於人氣的暖色調燈光,隻不過在經曆了之前死氣沉沉的可怖事件後,眼前與普通小鎮無異的模樣也變得有些詭譎,像是什麼海市蜃樓般的陷阱正等待著無知的人踏入。

混泥土的道路上沒什麼人,千島言帶著費奧多爾尋找到了一家還開著的旅店,在剛踏進時就聽見了一聲驚恐的尖叫。

這聲尖叫讓他原本已經放鬆的神經驟然緊繃,下意識看向他們身後是不是跟著什麼靈異東西,但是漆黑空曠的道路上什麼都沒有,不解的回過頭對上前台老板恐慌的視線才反應過來原來對方害怕的目標是自己。

對方的膚色泛著不正常的灰白,就連驚恐的表情都有些僵硬和不自然,這些都是這個世界的常態,即使與反應外表都活人無異,但是依舊缺少了那種為人的生氣,這也是為什麼千島言會覺得這裡的活人都是行屍走肉的原因。

他深吸一口氣,儘量以悲傷的語氣訴說道:“我和我的夥伴在來這裡的路上被一群小孩子襲擊了,弄得滿身都是血,不知道您這裡還有沒有空房可以居住,我們的錢財在逃跑中不慎丟失了,但是不用擔心,我們會用其他值錢的東西來抵押。”

對方說的有理有據又聲情並茂,老板的情緒得到了安撫,他慢慢平靜下來,“是……是這樣啊……”

他自然也知道小鎮上有群愛襲擊人吸血的小孩子,眉頭緊皺,“那群小孩子也真是的,早在之前我就提議過把那片區域封起來,但是其他人都沒同意說是裡麵還有人居住,哪有裡是人居住,明明都是一群依賴鮮血生存的怪物還總是襲擊無辜的過路人。”

他忿忿不平絮絮叨叨的埋怨了很久,千島言沒有打斷對方卻也沒認真聽,他目光落在費奧多爾空空如也的手掌,眼眸中露出一抹詢問意味看向對方,後者在視線下光明正大的從他口袋裡掏出了一枚金戒指放在了前台的桌麵上。

清脆細微的聲響吸引了老板的注意力,他的話被打斷,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那枚價值不菲的純金戒指,又抬起頭看向滿是鮮血的兩人,像是從那種魔怔的怨氣裡回過神想起了正事,“你們住多久?”

“也許會有幾個星期,也可能隻有幾天。”千島言說出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答,在注意到對方逐漸冷靜的表情時,添加道:“我們可以多付給你一點,總之不會讓你吃虧。”

費奧多爾聞言十分配合的從對方口袋裡又掏出了一枚戒指放置在對方桌麵,兩枚戒指工藝精細,還有些複古,看起來絕對是能買個好價錢的存在,隻是……

老板狐疑地打量著對方,一名體型高挑長相俊美的金發青年抱著另一名體型清瘦麵色蒼白渾身鮮血的黑發青年,這兩人的長相都不平凡甚至可以說是能夠吸引視線的存在,再加上這兩人的服裝做工都十分的精細,即使現在看起來很狼狽卻也無法遮掩他們身上類似於貴族少爺的優雅氣質。

這樣看來對方能夠隨隨便便掏出幾枚這種戒指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老板拿起其中一枚戒指對著光線細細觀察,材質確實是純金沒錯。

“勞煩老板幫我們開一間比較好一點的房間。”千島言笑眯眯地提出要求。

“沒問題。”老板確認完材質後,麻利地遞給了對方一把古銅色還有些微鏽的鑰匙。

費奧多爾接過鑰匙後,兩人順著鑰匙上麵標記的數字尋找到了房間。

房間衛生弄得還算可以,白色的床單被洗的有些泛黃,但沒有什麼可疑的毛發和液體,地麵也十分乾淨,櫃子和桌麵也沒落灰。

千島言從鞋櫃裡找出了一雙一次性拖鞋丟在對方腳下,開始秋後算賬,“你居然把那些東西偷偷塞我口袋裡。”

“你也知道我沒有口袋。”費奧多爾仗著對方記憶力不好開始一本正經的睜著眼睛說瞎話。

他穿上拖鞋後站在原地感受了一下腳裸的傷勢,又嘗試著走了兩步,覺得沒有大問題之後直接進了浴室。

浴室裡很快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費奧多爾已經忍受了許久那股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千島言站在玄關處熄滅了燈光,在房間裡仔細找了一圈看看有沒有什麼可疑電子設備,事實證明他想的有點多,在沒發現任何可疑設備後,他重新打開了燈,坐在桌前把口袋裡的那些首飾都掏了出來。

之前就是因為他不是很想碰那個女人所以才選擇了開窗夾手這一項,事實證明他選擇的沒錯,如果是費奧多爾的話還不一定能有與對方抗衡的力氣。

但他沒想到對方居然會在知道他對那個女人有心理陰影的情況下半路偷偷把這些東西塞他口袋裡,現在導致他有些膈應,覺得這外套已經不能穿了,洗上幾十遍都不一定能磨滅他的心理上的反胃。

作者有話要說:二合一w是營養液的加更(又來晚了x)

因為好像真的有人會因為換封麵找不到我,於是我又換了回去,回頭正文完結的時候再換回來吧(歎氣.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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