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留下他嗎?”金劍童子右手扶上劍柄,目光淩厲,望著那個假裝師爺的人幾個起落消失在房簷間的身影。
無情沒有回答,隻道:“那位師爺呢?”
“除了受到些許驚嚇,並無大礙。”金劍童子答道。
無情微微頷首,垂眸陷入沉思,房間頓時一片寂靜。
半晌,銀劍童子忍不住出聲:“公子,殺人的真的會是公孫蘭嗎?”
公孫蘭,相傳為昔年赫赫有名的公歲大娘的傳人,精通易容,樣貌武功皆無人知曉,然其惡名卻在江湖傳播甚遠。據六扇門所了解的情報,其擁有的熊姥姥、女屠戶、五毒娘子、桃花蜂、銷魂婆婆等眾多化名,無不在江湖聲名赫赫,其手下命案甚多,因此被六扇門列入緝惡榜。
“十之八九。”
無情摩挲著輪椅的扶手,眼底冰冷無波。濫殺平民是六扇門的大忌,看來他之前的任務可以先放一放了。
纏在手腕上的阮言早就被被剛才的動靜驚醒,聞言隱隱約約覺得公孫蘭這個名字似乎在哪裡聽過,顧惜朝聽起來也很耳熟,之前老爸應該講過。
他說了什麼來著?
她使勁的回想,卻什麼也想不到,隻恨自己當時怎麼沒全文背誦!越努力越想不起來,模糊觸碰到什麼,就差一點就抓住卻怎麼也碰不到的感覺並不好受,阮言煩躁地直撓頭。
似乎受阮言情緒影響,原本冰涼的小草逐漸變熱,不一會兒就變得摸起來微微發燙。
察覺袖中的動靜,無情麵色不變,微微側身遮住動靜,示意金銀劍童下去後,還未開口,原本翠綠的手鐲便發出了微弱的光。
光芒逐漸擴大,在到底一定範圍後倏地散去,一個俏生生的少女便坐在了無情的膝上。
淡淡的清新草香傳來,混雜著少女的馨香,無情耳垂不由漫上淡淡的紅色。
“姑娘?”
阮言先是一懵,似察覺到什麼伸手看了看,旋即高興地驚呼:“變回來了!”
她立刻打開遊戲麵板查看,果然能量充滿了。
太陽也行?
阮言有些摸不到頭腦。
【當然!】係統在腦海答道,【月光本就是反射太陽光的。】
阮言:“……”
這款遊戲不是神魔背景嗎,為什麼會有這麼科學的設定?!
【不對。】係統似想起什麼,【你不知道太陽能充能,那你非纏著位麵之子乾什麼?】
阮言疑惑:“不然讓我一個人留在那兒當盆栽?”
【……】
戳了好幾下係統都不再出聲,阮言忍不住鼓起了腮幫子。
什麼啊,沒半點服務行業的敬業精神。
眼前的女孩一會兒高興一會兒氣鼓鼓的,看著倒是挺有趣的,隻是——
“姑娘,可否從在下身上下去?”無情無奈道。
哦哦哦,對了,差點忘了自己還坐在對方身上。
阮言手忙腳亂地下去,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抱歉、。”
“無事,姑娘上次怎會突然退回原型,可是有什麼難處?”
阮言尷尬地戳著手指,“沒事,隻是不太熟練。”穿越後遊戲技能的熟練度一律歸零,所以化形有時間限製,等熟練度刷上去就好了。
雙方信息不對等,無情聽了隻以為對方剛剛化形還不穩定,便隻將信息記在心裡,禮貌地轉移了話題。
“已至午時,姑娘可要用午膳?”
“要!”阮言表示乾飯要積極,“要吃肉!”
無情:“……”
“姑娘應是不食葷。”
“我可以練。”阮言嚴肅道,“做人貴在堅持,持之以恒總會有回報的。如果練,隻是最近吃肉難受,如果不練的話,就是一輩子不能吃肉。”
“……”
如果沒記錯,姑娘似乎是草。
無情手指微動,心情難得的複雜難辨。如果能穿越未來,無情就會知道這種感覺就是槽多無口,他的狀態被稱為無語。
雖是如此,無情到底還是讓人上了一桌葷素搭配的飯菜。無情並不喜旁人服侍用餐,是以飯菜端上來後,仆役們便都退下了。
銀劍童子坐在阮言右側,好奇地悄悄瞥了身旁的少女一眼,又觸電般收回。少頃,忍不住又偷偷瞥了一眼,又迅速收回,如此反複。
這般容貌氣質,怕是傳說中的西施也不過如此了吧。
金劍童子看上去則穩重的多,但悄悄從菜肴上偏移的目光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好奇。
這就是之前驛站仆役們提到的姑娘?之前去哪了?剛剛他們一直守在門外,這位姑娘聽腳步明明是未曾習過武的普通人模樣,是怎麼悄無聲息地進去的?
金劍童子的心裡塞了一堆問題,好奇地扒耳搔腮,偏偏他自幼做四劍童中最穩重的一個習慣了,實在不好意思像銀劍童子那樣丟人。
阮言完全沒發現他們的小動作,此刻滿心滿眼都是她的肉,誓要一雪昨天的恥辱。
無情坐於上首,內心微微歎了口氣,覺得自己簡直像帶了三個孩子。
不出所料,葷菜剛端上來,阮言便忍不住起身扒著窗戶乾嘔起來。
梅開二度。
“公子,可是飯菜不合姑娘胃口?”金劍童子關心道。
四大劍童皆為幼時被無情所救,一身所學皆來自無情教導,視其如師如兄,公子第一次與一個姑娘如此親近,自是愛屋及烏。
“是不是昨天吃壞肚子了。”銀劍童子猜測道,這乾嘔的像懷孕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