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雞報曉,魚肚吐白,些許晨光透過暖黃色的窗紙,裁剪出片片光斑。
房間內,冷雋的公子坐於輪椅,白衣如雪。
“姑娘,六扇門辦事自有其規矩,你確實不能與我同往。”
阮言不聽,她努力將自己的根從土裡扒拉出來,一個使勁便將身子緊緊纏繞在無情的手腕上,一動不動。
還有比這更近距離接觸的嗎?她一定能實現迅速變人的小目標!
小草青翠欲滴,其根亦瑩白如玉,繞在手腕似裝飾一般,極是好看。但再好看也改變不了這是個活物的事實,且看著實在脆弱,無情根本無法下狠力硬扯。
“姑娘,還請鬆開。”
阮言依舊不聽,下意識纏繞地更緊了,冷白的膚色瞬間被勒出一圈紅痕。
噔噔——
忽然,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公子。”清脆的少年聲傳來,是來此與他會和的劍童。
“你們先彆進來。”無情略抬高聲音吩咐道。
“是。”
無情望向手腕上的小草,示意對方放開。
阮言一動不動。
無情眉頭微蹙,氣勢攝人。
腕上的翠綠一僵,忽的在尖尖處冒出一顆豆大的水珠,掛在上麵搖搖欲墜,終是跌落下來,如雪的袖子登時多了一點深色。水珠越冒越多,啪嗒啪嗒一個勁兒往下落,不一會兒便打濕了衣袖。
這是……哭了?
無情有些頭疼。
“公子?”見半晌無人出來,屋外傳來疑惑的聲音。
腕上的小草鐵了心要當手鐲,他也不能再耽擱下去,無情無法,隻得同意前者跟著。
他座下劍童武功皆不弱,未免被聽到,無情取出紙墨,與阮言約法三章。
阮言微微抬高腦袋,看向紙上的字。
阮尋連連點頭。
四大劍童之二的金銀劍童在外麵站了許久,彼此麵麵相覷。
銀劍童子眨了眨眼,內力逼音:“公子以前可從不會這個時辰才起床,現在還不出來,難道昨夜……”說罷給了金劍童子一個你我都懂的眼神。
他們在來時可都聽說了公子隨身跟了個絕色女子、二人共處一室度過一晚的消息。
金劍童子一巴掌拍在銀劍童子頭頂,“不許非議公子。”
“怎麼說我非議?驛站的仆從們可是信誓旦旦地說他們昨晚親眼看見公子身邊跟了個貌美如花的女孩,兩人還共處一室直到現在,這能怪我多想嗎?!”
銀劍童子捂著頭不服氣道,忽想起什麼,臉上怒意消散,轉而笑嘻嘻攔過金劍童子的肩膀,“你難道不好奇嗎?畢竟咱們公子可已經不近女色這麼多年了!”
金劍童子嫌棄地推開對方。他當然好奇,他簡直好奇死了,幾乎抓心撓肺地想知道到底有沒有這個姑娘,但這是能說出來的嗎?!
想到這,金劍童子不屑地看了銀劍童子一眼,笨蛋,還嫌被公子罰得不夠?!
被一把推開,銀劍童子不服氣的就要上前,這時,門被推開了。
“公子。”兩人忙恭恭敬敬地站好。
無情微微頷首,“走吧。”
阮言悄悄抬頭好奇地看了這兩個人一眼,這是他的弟弟?
金劍童子來到無情身後,推著自家公子的輪椅離開,假裝無意地掃了房間一眼,沒有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