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因很簡單。
兄長馬上就要有後人,霍家即將迎來下一代,為後世謀、為將來謀,霍光自覺,他沒法再置身事外。????得讓太子的路,走得更穩當些……
“如今皇三子仍在繈褓裡,李姬便急不可耐,等皇三子成年,到時不知會有多少爭端。”
霍侍中說著,太子聽著。
聽到此處,劉據嘴角微微揚起,試探的問道:“那你以為該怎麼辦?”
太子敢問,霍光就敢答,“皇子若是年長,可以將其送去封地就國,遠離權力中樞。”
“道理相通。”
霍光低了低身子,平靜道:“李姬若是不安分,便讓她也‘遠離’。”
皇子去封地就國,是距離層麵的離開,而李姬一個妃子,想讓她遠離權力中樞,得靠情感上的疏離!
即,失寵!
“嗬嗬,嗬嗬嗬嗬。”劉據望向霍光,深深望著這個王佐之才,笑道:“你說得對,豈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此事孤有計較。”
他看了看前頭,沒在此事上多談,“朝會召開在即,先入殿。”
“是……”
宣室殿外的一幕,並沒有影響到殿內朝會的正常召開,劉據入殿時。
除了皇帝,大部分人已經到位。
值得一提的是,禦史大夫石慶也在,現如今,丞相趙周處於隻上班、不乾活的狀態。
雖然有丞相,但跟沒有一樣,禦史大夫代行丞相事。
當初張湯需要爭、需要搶,才能得到的權力,石慶現在輕而易舉就得到。
唉。
隻能說,世事弄人……
閒言少敘,皇帝入座後,朝議直接開始。
禦史大夫率先開口,將最近朝中政務大大小小講了一遍,皇帝時不時插話,給出一些調整意見。
這個環節,與其說是議事,倒更像是皇帝在培養‘丞相預備役’的能力。
等石慶話罷,坐回原位,其他人才默契上奏。
桑弘羊拱手道:“稟陛下,各郡鹽官、鐵官推行順利,刺殺、失蹤情況並未再發生。”
“一應賦稅,已經上繳國庫。”
原本由少府管轄的鹽鐵稅收事宜,如今也移交給大農令,鹽鐵收益不再入內帑,而是入國庫。
“盯緊點。”
主位上的皇帝囑咐道:“財政賦稅事關重大,朕打算明年再次用兵,決不能出岔子!”
這話一說。
殿內眾人神情不一,有頭一回知曉的,比如桑弘羊,此刻臉色緊繃,沉沉拱手:“是!”
也有處之泰然的,比如大將軍衛青,皇帝要動兵,衛青早就知曉,確切來講,是早在去年便知道。
去年秋季,皇帝曾想過動兵,但因為一件突發事件不得不終止,什麼事?
丞相李蔡死了……
雖然是皇帝‘請’他死的,李蔡也死有餘辜,可他死的太不合時宜!
李蔡死,又引發之後的三公、九卿動蕩,張湯、莊青翟相繼下台,再到趙周、石慶接任。
朝堂動蕩不安,三公繼任者又不能獨當一麵,皇帝斟酌再三,動兵之事還是緩了緩。
緩到了明年!
“整軍備戰的事宜,朕已經與大將軍交代過,今天告知你們,也是在通氣。”劉徹看向石慶,說道。
“府庫調配、民夫征用、馬匹統計,以及戰時糧秣運輸、戰後收尾,禦史大夫都要提前與九卿擬定計劃。”
“朕現在就能給伱交個底!”
“明年一戰,朕要動員的兵力將會遠超以往,後勤運轉壓力也會倍增,你得有個準備!”
石慶神情肅穆,鄭重施禮:
“是,陛下!”
一番話罷,殿內輕鬆氛圍一掃而空。
皇帝叮囑完石慶,又看向衛青,“除了北軍以外,大將軍從邊軍中再挑選部分精銳,以騎兵為主。”
衛青一拱手,“喏!”
應完後,他想起另一件事,思量著道:“陛下,不知可否征調五屬國的匈奴騎兵?”
嗯?
劉徹皺眉道:“河西之戰時,參戰的匈奴兵卒不少,立下功勳的匈奴將領,朕更是封了侯,如何征調不得?”
衛青頓了頓,“日前驃騎將軍上報,五屬國匈奴騎兵難征,在軍中也不服管教,忠誠度不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