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還活著,匈奴仍有東山再起之日!
然而。
伊稚斜活不活著,對匈奴的影響兩說,但能肯定的是,他活著,對某人的封侯大業,絕對有影響。
“爾母婢,哪裡走!”
隻聽得一聲大喝,李廣於馬背上豎起大黃弓,手挽雕弓如滿月,下一刻,弓弦震顫,箭矢爆射而出。
嗖!
在聽到不遠處的李廣喝罵聲時,伊稚斜下意識側頭,可他脖頸才轉到一半,一道勁風倏然襲來。
隨即,一股大力撞上後背,輕而易舉的貫穿了伊稚斜的身體,順勢將其射落馬背。
“大單於!”
“快擋住那廝!”
一時間,王帳親衛驚慌失措,急忙勒馬懸停,烏維一邊高呼一邊指揮親衛朝李廣殺去,期望阻礙一二。
烏維跳下馬,快步奔到跌落馬背的伊稚斜身前,一把將人扶起,雙手顫抖,語帶駭然:“單於!?”
“咳咳…咕!”
伊稚斜不知是被箭矢傷到了肺腑,還是摔下馬時受到了撞擊,口中不停咳出血沫。
他緊緊攥住長子的衣領,掙紮道:“快……”
“咕……快扶我上馬!”
烏維看著被一根拇指粗細的箭矢貫穿的大單於,瞳孔放大,萬般情緒在眼中閃過,又恐、又驚、又措不及防。
他僅僅愣了一瞬。
急忙與親衛將其抬上馬。
情況危急,烏維見大單於不能再單獨騎乘,索性將其橫放於馬背,隨即跨上馬匹,猛甩馬鞭,倉皇遁走。
等李廣解決掉王帳親衛,再一看,伊稚斜的影子都找不到了,立即點了數百輕騎,緊追而去!
不多時。
戰場上有人用胡語大喊著:“單於已逃!單於已逃!”
最開始的喊聲,是衛青命人帶的頭,但到了後麵,隨之慌亂附和的,便大多是匈奴騎兵。
一旦軍心崩潰,剩下的,就是附尾掩殺,騎兵殺傷力最大的時刻,也正式拉開……
……
遙遠的東北麵。
綠草如茵的原野上,一場附尾追殺剛剛結束。
噗!
漢軍騎卒有條不紊的收割著軍功,將一個個首級掛在馬背兩側,血水從青草上滑落,滲入泥土。
有了額外的滋養,想必小草日後會更加茁壯。
此時。
這片草地上,屍橫遍野,天空上的禿鷲展翅盤旋,越聚越多,但畏懼地麵仍在走動的身影,隻能‘望食興歎’。
失去主人的馬兒孤零零立著,直到漢軍前來收走它前主人的腦袋,又來牽走它……
弓閭河旁。
清澈的河水從雪山流下,冷冽甘甜,霍去病捧起一掬水,拍打在臉上,疲倦的精神頓時清醒。
“將軍!”
校尉李敢拍馬趕到河邊,從馬背上拽下來一個雙手被綁的匈奴人,一腳將其踹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