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放置死物的空間截然不同!
蘇蓁當然也聽說過,甚至看過相關的典籍,“而且準聖境方能嘗試,很多準聖境還不會這個。”
有人是學不會,有人是不想去學,有這時間不如做彆的。
蕭鬱很淡定,“先用我的,等你準聖境之後,你自己捏一個就行了。”
蘇蓁欲言又止,“前輩當真是……”
上輩子她晉入金仙境,雖然說時間不久就死了,但那些年也沒能悟到半點晉境的思路。
蘇蓁:“……對我有一種近乎盲目的信心。”
無論是相信她一定能晉入準聖境,還是相信她一定能在準聖境時學會這種級彆的法術。
她自己倒是不怎麼打怵,但那也是因為有上輩子的記憶。
但是他又不知道。
……他知道嗎?
蘇蓁咬著吸管抬眼看向對麵。
蕭鬱滿臉不讚同,“怎麼就盲目呢,你看你晉入,咳,化神境和真仙境的時間,都比我早很多,以此可推,你定然也會比我更早成為仙尊。”
蘇蓁差點嗆著,“是這麼算的?莫要忘了,還有很多比你我天賦相仿乃至更強的人,幾十歲就夭折的。”
天元宗就有這樣的,而且不止一個兩個。
他們在實力未豐的時候,就早早死去。
有的被魔修所殺,有的被妖族吃掉,還有因為天賦好早早得了厲害的靈器仙器,在外麵被高手盯上殺人奪寶的。
蕭鬱也低頭喝奶茶,“我沒忘,在飛升前的任何一個關卡裡死去的,都有,但那與你有什麼關係。”
蘇蓁若有所思地瞧著他,“前輩就如此相信我一定能順遂?”
蕭鬱抬起頭,“因為——”
有一瞬間,蘇蓁幾乎又要以為,他說他一定會幫自己,無論遇到什麼艱難險阻都沒有關係。
蕭鬱忽然微笑起來,那雙幽邃的眼眸異彩閃爍。
“你很強。”
他用十分平靜且篤定的語調,不緊不慢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那並非是鄭重其事的宣告,也不是某種鼓舞勉勵,而是因為對此深信不疑,所以說也說得無比自然。
蘇蓁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她見過太多前輩長者對年輕人鼓勵安慰,說著自己不相信、或者並不那麼相信的話語,卻希望聽者能信以為真。
所以她也能分辨出來,蕭鬱確確實實是真的這麼想。
“不僅是有悟性有毅力有天賦,你麵對危險時還很冷靜,能應對各種麻煩……”
蕭鬱放下了杯子,“世上能有幾個人,以化神境的修為,在噬魂教祭司麵前,臨危不懼,乃至敢與他對峙的?”
蘇蓁呆了一下。
然而也不好說什麼知道那家夥的性子。
蘇蓁:“……若是連魔神都能殺的天下第一劍修就在兩條街之外,換成旁人也敢吧。”
蕭鬱揚眉,“是嗎,你和他乾架的時候,還能記得我是哪根蔥?”
蘇蓁一噎,心道這家夥還真是過於了解自己了,“我倆也沒真打起來,不過虛晃一招。”
蕭鬱長身而起,“反正我對你的信心有理有據,並非盲目,那時若是換成旁人,我肯定是不敢放任她與姚晚那種人過招。”
“嗯,不對。”
他話鋒一轉,“倘若不是你,是死是活又怎樣,我也不在乎。”
蘇蓁也站起身,覺得有些好笑,心情又有些複雜。
蕭鬱仿佛渾然不覺得說了什麼惹人遐思的話,隻是若無其事指了指前麵的房子,“進去坐坐?”
蘇蓁想了想也沒推辭,直接跟著向前走了。
反正在外麵都看得一目了然,而且那廳堂裡幾樣物件略顯古怪,也讓人有點好奇。
“你可以先在那邊坐一會兒。”
蕭鬱看向大廳中間,“或者你隨便乾什麼都行,我知道如果我邀你上樓,你多半會拒絕……”
蘇蓁心道確實如此,這房子的一層並沒有正經的床,顯然都是在樓上,任是誰也沒有去頭一回就去朋友臥房的。
不過,廳堂中間擺著的物件,看著倒是有些新鮮。
那似乎是供坐臥的軟榻,形似羅漢床,隻是外罩著絨麵,雪白的靠枕坐墊皆綿軟如雲朵。
蘇蓁才一坐下,就完全陷到了墊子裡麵。
蘇蓁:“……”
這東西著實舒服,她一時懶得動彈,乾脆保持著姿勢,鬆開手讓杯子浮空飄起,落在旁邊的矮幾上。
然後自己放鬆地閉目窩在了墊子裡。
“……躺著感覺還好?”
朦朧中聽見低沉的語聲響起。
“嘗嘗這個?”
陰影晃動著落在眼簾上。
涼意落在唇畔暈染開來。
蘇蓁睜開眼。
嘴邊停著一塊渾圓雪白的團子,外麵裹了糖霜,聞起來香甜無比,看上去還很是軟糯可愛。
她張嘴吃了下去,才一咬破外麵的糯米厚皮,裡麵頓時流淌出極為甘甜的汁餡,嘗著像是檬果。
蘇蓁忽然回過神來,轉頭向旁邊看去。
蕭鬱俯身蹲在旁邊,一手拿著盤子,另一手拿著象牙筷子,此時神情十分微妙。
蘇蓁默默坐了起來,尚未開口,旁邊的人已經說話了。
“我推躺我沙發,吃我投喂。”
他那張英俊完美的麵龐上,仿佛浮現出欣慰之意。
“真好,我感覺我也要死而無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