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後麵有沒有對柳雲遙表白?”
“從來沒有,很多人都覺得他是愛在心口難開,又看男女主情投意合,就不摻和了,但也有很多人覺得,他不是真的喜歡柳雲遙,是存著某種利用的心思,我也傾向這種。”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地猜測起來。
過了一陣,玉塵仙尊仍然沒動靜,方才兩位卻是相繼回來了。
瑤芳仙尊率先出現,才要說話,忽然看到那女人旁邊多了一個男人。
瑤芳仙尊:“…………”
同樣深不可測的氣息,同樣無法感受的靈壓,還有同樣的近乎恐怖的壓迫感。
瑤芳仙尊
:“???”
兩個?
是自己瘋了嗎?還是人界要完蛋了?
他在兩個選項間橫跳了一會兒,終於回過神來,默默低頭,恭敬地遞上一枚戒指。
蘇蓁接過來檢查了一番。
期間蘭蕙仙尊也回來了,剛落地就驚得說不出話來,臉上表情和師兄一模一樣。
他們看上去都無法理解這一切。
蘇蓁並不在意他們怎麼想,“多謝兩位,順便,闍梨一直在感召你們,你們真的不打算從了???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倆準聖境的神情都變得十分詭異,顯然他們早就被法神影響,但是出於種種顧忌沒背上契印。
“宗主和副宗主雖然專心修行,不太管事,但旁的也就罷了,他們終究不可能容我們被魔神所役。”
蘭蕙仙尊淡淡道:“我們二人也不願拋下這一切。”
蘇蓁了然,“確實,兩位在中域聲名顯赫,權勢滔天,一朝去了魔界……”
倒是也一樣能有尊崇地位,但相較而言,魔界沒有那麼多人,魔修們平時也都各乾各的,不像是中域這邊,仙門雲集天都,有的是人能隨時聽從調遣,動輒前來問候三叩九拜的。
“這隻是原因之一,除此之外,我們素日裡的各類修煉或是咒語研創,終究是在人界更方便些。”
蘭蕙仙尊坦然道,“雖說當了魔修自然有些改變,但目前來說,我們也不太想改。”
比起上輩子的自己,這兩人倒是要更堅定些,不過畢竟是準聖境,確實是沒那麼容易動搖的。
“我還有個問題,你們宗主和副宗主。”
蘇蓁問道:“他們平素一直閉關修煉,縱然你們門中發生什麼大事,也不會驚動他們,對吧?”
那師兄妹的臉色頓時有些古怪。
瑤芳仙尊意有所指地道:“他們舊日有所吩咐,不許旁人隨意打擾他們修行,除非是有聖境強者駕臨,且是有意與他們相見的,方才能去通告。”
蘇蓁頓時了然。
如果是聖境強者來這吃喝玩樂,那也不用告訴他們,除非是上門挑釁的。
“那兄弟倆不在中域,對吧,他們在彆的位麵修煉,但你們有手段能聯係到他們,不過如果隻是準聖境修士來找茬,你們就負責解決,隻有對付不了的時候,才去喊他們幫忙?”
“……不錯。”
“怪不得。”
蘇蓁打了個響指,同時看向蕭鬱,傳音道:“所以原著裡徐淩能來救人,還能全身而退,沒對上滄溟仙尊和絳霄仙尊。”
上極宗有三位準聖境,除了麵前的師兄妹還有一位,當他們三個發現另一個準聖境時,肯定下意識覺得自己能解決。
就不會第一時間通知兩位聖境仙尊了。
否則也顯得自己這邊很無能,三打一還要求援。
事實上,他們三打一絕對打得過,隻是玉塵仙尊根本不和他們打。
“他還故意造成一些錯覺,讓人以為他是
來找茬的,其實撈了人就跑。”
蕭鬱讚同道,“不過這次他就慘了。”
話音剛落——
禁靈塔猛烈地震動了一下。
結界壁障嗡嗡作響,回音從外向內傳遞,如同胡亂的鼓點,靈壓同時在上方爆發!
蘇蓁露出了看好戲的神色,“確實。”
另一間囚室內的慘叫停止了,柳雲遙垂首昏厥,然而在她對抗那攝魂法術的期間,已經讓人將許多辛秘瞧了去。
那些修士們正準備上報,就被外麵爆發的靈力驚動,紛紛祭出了武器。
“這是?!”
他們能感受到那靈力的強大,知道這至少是金仙境以上的高手,不,金仙境也沒那麼容易混入昆墟禁地!
另一邊,瑤芳仙尊和蘭蕙仙尊也提前有所預感,但他們都沒急著出手。
蘇蓁笑眯眯地看著兩人,“既然已經用不著你們了,就一起看戲吧。”
兩人都沒說話。
天際劃過一道冷冽流光,如霜似雪,卷著刺骨冰風,直直撞在禁靈塔的保護結界上。
一層一層的結界,擴散出漣漪般波動,然後相繼裂開爆炸,散出漫天光雨似的金輝。
一身白衣的青年站在半空中,居高臨下看著那九層高塔。
他的黑眸中閃爍著劍光,看不到半點情緒波動,也並無喜色,隻有沉沉的憂慮。
還有些許不解。
直覺上感到不對勁,偏偏又說不出原因,而且他也不能再袖手旁觀,否則小徒弟必然會被折磨至死。
他對他們處理魔族的態度並無意見,被魔族虐殺的人族何其多也,但是——
隻是這個人不行。
玉塵仙尊微微垂眸,看向懸浮在手邊的本命法寶,白皙手指從袖口探出,落在了劍柄上。
劍鳴清脆如冰碎。
寒風呼嘯,霜白的雪刃一寸一寸出鞘,映著正午璀璨驕陽,折射出綺麗冷光。
他握住了劍柄。
玉石的冷意,與冰屬劍修的體溫全然契合。
“……雖然你說你沒興趣,但我覺得到了這個時候,還是給你科普一下。”
“嗯?”
“徐淩和上極宗的兩位宗主有仇,很多很多年前,他被魔修控製,混入中域,竊取了顧家的神器,害死了兩人關係極好的一位堂弟。”
“啊?”
禁靈塔的走廊內,瑤芳仙尊和蘭蕙仙尊靜默而立,聽著那兩位魔神說起千年前的辛秘。
最後一句話落下時,外麵再次爆發了熟悉的靈壓。
極為短暫的一瞬。
玉塵仙尊震驚地睜大眼睛。
他看向遙遠的虛空中。
在裂隙裡閃爍的水光,不過頃刻間就由遠及近,無視了重重位麵的阻隔,專注又極速地穿刺而來。
劍勢的浪潮瞬間暴漲,又刹那退滅,如同午夜的驟雨,來時無兆,去時無痕。
他
從空中跌落。
周身爆出血霧,染紅了雪白衣衫,四肢儘廢,體內靈力被悉數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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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蓁從塔內出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玉塵仙尊從空中跌落而下,直直砸在一座廊橋上。
他所受的全部靈力,都全然進入體內,半點都無法外泄,故此他摔落下來時,那天橋絲毫沒有損傷。
肉身與石板碰撞發出沉悶聲響。
他並不知道,昆墟的眾多遊客中,莫名其妙多了兩位魔神,所以兩位聖境仙尊已經被驚動,早早將神識投射而來。
正午日陽高照,熾光似火。
一道身影停駐在高空中,被日光鑲鍍金輝,衣袂飛揚,手邊拎著銀白的長劍,劍刃上水浪螺卷,濤聲澎澎。
蘇蓁遙遙看向他。
後者若有所覺,微微側過頭來,隔著數裡之遠,平靜地回望。
他看著高挑纖細,黑發銀冠,五官線條秀麗絕倫,肌膚光滑如白瓷,唇色嫣紅如珊瑚,整個人如同一座精美脆弱的玉雕。
這人的外貌介於青年與少年之間,看著極為年輕。
那一席天青色廣袖外袍,襯得氣質又清冽孤傲,如玉樹瓊枝,似寒雲皎月。
那雙黑沉沉的眸子裡,泛著憯淒冷光,如同逼近咽喉的利刃。
很快,殺意如退潮般散去。
蘇蓁知道那並非針對自己,是對剛剛那個被打到地上的人。
她眨了眨眼睛,消失在原地。
然後出現在那廊橋上,望著兩丈開外的玉塵仙尊。
後者被那一劍重創,肉身靈力被封鎖,還鎖住了受損的元神無法逃離,這時候隻一動不動地倒著。
下一秒,一身青衣的年輕男人出現在對麵。
“仙尊是否該感謝我?”
蘇蓁悠然開口道,“若非是我,你的仇人就要在你的地盤救走他的徒弟,而你從頭到尾都不會知曉。”
滄溟仙尊微微闔眸,很乾脆地道:“多謝,本座願報此情,冕下儘管開口。”
蘇蓁毫不猶豫地道:“把你的劍給我玩一玩?”
滄溟仙尊愣了一下,麵上也並無拒絕之色,正要答應。
“……啊?”
那一席水綠羅裙的魔神背後,忽然多了另一道高大身影。
來人伸手攬住她的肩膀,有些委屈地埋怨道:“怎麼都不來玩我的?”
她無奈地仰起頭,好笑地靠進對方懷裡,伸手捏捏他的下巴,敷衍地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就因為你覺得他的好看?”
“你的也好看。”
兩人膩膩歪歪地抱在一起說了兩句,又同時看了過來。
蘇蓁歪了歪頭,“可以嗎?”
滄溟仙尊:“?”
眼前的場景似乎有點離譜,但最離譜的其實是後麵那個人他還認識!
滄溟仙尊看了看手裡的神劍,“……你說的是劍對吧?”
蘇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