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第6集團軍指揮部,加利埃尼像隻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坐立不安。
目前為止他收到的情報全是壞消息:
“德國人出現在達瓦茲並發起強攻。”
“德國人一支秘密部隊昨晚已經渡河,他們兩麵夾擊成功攻占馬恩橋!”
“我軍防線崩潰,加德少將帶著指揮部先行撤退!”
……
“去他媽的!”加利埃尼罵了聲:“打起仗來你們這些兔崽子跑得比誰都快!說什麼‘撤退’,分明就是丟下部隊逃跑!”
加利埃尼有種槍斃加德少將穩住陣線的衝動。
無奈加利埃尼隻是巴黎軍事長官,他能指揮的部隊隻有駐守巴黎的第6集團軍和警察部隊,第5集團軍由霞飛指揮。
同時加利埃尼卻知道霞飛不會這麼做,身居高位的將軍們往往與資本家有千絲萬縷的關係,有些甚至還是兩百家族子弟,他們往往隻負責享受和逃跑。
“第5集團軍不能失敗!”加利埃尼一麵來回踱步一麵說,語氣帶著焦燥:“達瓦茲一帶隻有他們,他們如果全線潰敗,巴黎和法蘭西主力就會被德軍分割,到時巴黎就無異於被德軍包圍!”
這或許就是德第一集團軍的打算,他們的判斷是能輕易擊穿第5集團軍的防線,這樣就在殺傷法蘭西有生力量的同時分割包圍巴黎。
加利埃尼突然在地圖前站定,語氣逐漸轉為低沉:
“霞飛在做什麼?”
“我們的機會正在逐漸失去,現在應該馬上夾擊敵人穩住第5集團軍的防線!”
“否則一切都完了,一切!”
加利埃尼用拳頭狠狠的砸向地圖上達瓦茲的位置,似乎希望親自上陣打敗那裡的德國人。
他在心裡祈禱:下命令吧,霞飛!看在上帝的份上,這一仗我們不能輸!
這時一名接電話的參謀突然一臉驚愕,愣了一會兒後就轉為狂喜,他不顧下級對上級應有的禮節,隔著十幾米朝加利埃尼的方向大喊:
“我們勝利了,將軍!我們勝利了!”
加利埃尼一臉茫然,他扭頭望向參謀:
“你說什麼?什麼勝利了?”
指揮部其它人也停下手中的動作望向參謀,全都摸不著頭腦。
所有防線都在潰退,怎麼可能有勝利?
甚至集團軍司令已經帶著指揮部逃走了,誰能取得勝利?
那些拿著鋤頭和木棍的農民嗎?
參謀激動得語無淪次:“是個叫布朗尼的少校……不,應該是個叫夏爾的,他……他才是重點,據說發明了一種武器……”
加利埃尼挺起胸膛,不滿的喝斥參謀:
“把話說清楚,少校!否則我把你從這踢出去!”
指揮部不需要這種連話都說不清楚的廢物。
“是,將軍!”參謀咽了下口水努力保持鎮定,但胸膛依舊劇烈的起伏著。
他用了幾秒時間組織語言,這才報告道:
“是一個叫夏爾的,他利用拖拉機發明了一種裝備,布朗尼少校帶領他的三百多名部下,依靠這種裝備在關鍵時刻發起了反攻並取得了勝利!”
指揮部瞬間安靜下來,打字機的聲響都停了,戴著眼鏡的打字員抬起頭來透過鏡片一臉震驚的望向參謀,似乎是在說,怎麼可能發生這種事?這確定不是在寫小說?
加利埃尼激動得嘴上的胡子微微發抖,但他依舊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半信半疑的問:“情報確認過了嗎?”
“確認過了!”參謀揚了揚手中的電話,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德國人已經被趕到馬恩河北岸,他們至少損失了五千多人!”
指揮部爆發出一陣歡呼,甚至有通訊兵激動的將文件拋向空中,空中和地上到處都飛舞著紙片。
加利埃尼又問了聲:“那是什麼裝備?能讓三百人打敗幾千名德國人?”
“我不知道,將軍!”參謀回答:“他們在電話裡說不清楚,是類似‘鐵罐子’一樣的東西,他們把它叫‘坦克’!”
“坦克?”加利埃尼一臉懵,這是個完全陌生的詞彙,他無法想像那是什麼。
加利埃尼打算把它先放一邊,他語氣中帶著一絲慶幸:“發明這裝備的人,你說他叫……”
“他叫夏爾,將軍!”
“嗯!”加利埃尼點了點頭:“他是哪支部隊的?我們應該給他最豐厚的獎賞……”
“不,將軍!”參謀回答:“他是個17歲的少年,不屬於任何部隊!”
加利埃尼愣住了,一名17歲的少年,發明了坦克,然後拯救了法蘭西……
聽起來怎麼那麼不真實?
“哦,對了!”參謀又補了句:“就是那個資助我們的商人,叫弗蘭西斯,夏爾是他最小的孫子!”
加利埃尼一愣:資助第5集團軍把軍隊帶往達瓦茲,又出現謠言把德軍引到達瓦茲,最後再發明“坦克”擊敗德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