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旁宮眾議院,加利埃尼靜靜的站在演講台上等待議員的質詢。
議會質詢製是1869年建立的,法蘭西憲法規定:任何一位議員可以認為他有權向一位大臣,或一位任官職者提出問題。後者有權采取他認為合適的態度,或答複,或不答複。”。
這被認為是議會監督政府工作的一種手段。
被質詢者幾乎沒有“不答複”的權力,否則他很可能保不住自己的職位,就像應聘時你也有權不說話,但對方有權不雇傭你。
加利埃尼或許例外,他作為在戰爭中力挽狂瀾的實力派將軍,完全可以不理會議員的質詢,沒人敢也不可能將他免職,甚至加利埃尼隻要一提退休就能把議員們嚇個半死。
但加利埃尼還是接受了質詢。
他對此是這麼解釋的:
“那些令人惡心的記者把道聽途說的民間傳聞變成了新聞!”
“他們以為一個17歲的孩子就能輕易左右戰爭局勢,戰爭是遊戲嗎?還是孩子們的玩具?!”
“這是對軍人、對軍隊、對烈士的汙辱!”
“我不容許這樣的事發生,絕不!”
阿曼德和格雷維一直坐著沒動,也沒提問。
他們不希望讓彆人一眼就看穿所有一切是他們組織的。
最先提問的是那些耐不住性子的議員,有左翼也有右翼,看了報紙的他們出於好奇心,總會問上一些明知無法得到答案的無聊的問題。
“加利埃尼將軍,報紙上說的是真的嗎?德國第1集團軍真的是因為夏爾才暴露出他們的側翼?”
“這難道不應該去問夏爾本人?”加利埃尼一臉不屑。
“弗蘭西斯購買糧食和機槍廠的事情無法否認吧?”
“當然,所以就有人把這事與德國人轉向聯係起來,你們的想像力很豐富!”
“夏爾發明了坦克也確有其事!”
“這能說明什麼呢?我們欠他的嗎?不,我們付錢了!”
……
加利埃尼回答得滴水不漏,發生的事雖然是事實,但無法證明是夏爾有意為之把德國人引到達瓦茲。
加利埃尼的態度擺在那,不信就去問夏爾,當事人如果都否認了,就沒這回事!
阿曼德再也忍不住了,他起身半舉右手表示要發言,他往前跨了一小步,對著台上的加利埃尼不急不緩的問:“將軍,我隻關心一件事,像夏爾這樣的人才,我們是否應該讓他加入軍隊?這樣或許可以挽救許多人的生命甚至拯救法蘭西於危難之中!”
這是阿曼德的厲害之處,他上來就把自己擺在道德製高點上,引導所有人朝“挽救生命”、“拯救法蘭西”方向考慮。
加利埃尼如果否認,那就是無視前線士兵的生命和法蘭西的安危。
如果承認,夏爾就應該加入軍隊。
阿曼德不知道的是,加利埃尼同樣希望夏爾加入軍隊,他隻是儘力避免夏爾被當作一名普通士兵派上前線,他之所以表現出硬要把夏爾拒之門外的樣子,其實是在討價還價。…。。
“哦,是嗎?”加利埃尼低頭迎上阿曼德的目光:“我們需要一個17歲孩子的拯救?我覺得,你應該把前線士兵都換成十幾歲的孩子,我們躲在後方喝著咖啡看著報紙,等待他們的捷報,先生!”
議員們都被加利埃尼的反諷逗笑了,阿曼德臉上不自覺的浮出些尷尬,他意識到加利埃尼不容易對付。
阿曼德回應:
“不,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