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爾按慣例又在洛朗的護送下前往城防司令部報道。
與往常不同的是,這天巴黎街道兩側早早的聚集著人群,乍一看還以為他們是在遊行。警察也出動了,他們緊張的將人群攔在兩側以便留下中間供車輛通行。
當夏爾搭乘的汽車靠近時,馬上有人尖叫起來:
“瞧,他來了,是他的車!”
“是他,他已經是中尉了!”
……
下一秒人群就歡呼起來,人們喊著夏爾的名字朝他揮手,還有人從樓頂往下灑著鮮花,整條街都像下雨似的,半空中紛紛揚揚的全是帶著香味的花瓣。
路上行駛的車輛不自覺的放慢了速度,他們有的靠邊為夏爾讓路,有的則純粹是為了看一眼夏爾,不管是司機還是乘客全都探出身來朝夏爾致意。
夏爾被這宏大的場麵嚇住了,放眼一看,前方望不到頭的人群,一隻隻揮動的手密密麻麻的從街頭、窗口以及各種想像不到的空隙中探出,就像田野裡隨風搖晃的麥苗。
“他們在做什麼?”夏爾疑惑的問。
“他們在向你致敬,中尉!”洛朗回答:“為了對你在安特衛普近乎完美的表現!”
夏爾不理解,當初他發明坦克拯救巴黎時也沒見人們這麼熱情,現在卻因為安特衛普,一個幾乎與他們無關的地方表現得如此興奮!
考慮一番,夏爾似乎明白了,這或許就是法蘭西人的驕傲,他們更在乎國際上的名聲。
之前夏爾的確是拯救了巴黎也救了他們的命,但那是打敗仗,法蘭西的首都都差點再一次淪陷。
雖然因為夏爾幸免於難,但這沒什麼好值得驕傲的,它對外依舊是種恥辱。
但是安特衛普,那是法蘭西人在比利時露頭露臉,尤其在比利時的還有一萬名英國援軍。
所以兩者的性質完全不同,夏爾在安特衛普的成功讓所有法蘭西人走出了失敗的沮喪,讓他們再次挺起胸膛昂起高貴的頭顱,讓他們重新擁有了自信,這當然值得慶祝!
歡呼聲久久不散,即便夏爾已經下車走進城防司令部,人們依舊聚在門口呼喊著不願離去。
加利埃尼背著手站在窗前俯視著下方近乎顛狂的人群,見夏爾上來,他扭頭苦笑一聲,不無諷刺的說:“如果他們把這樣的熱情用在戰場上,德國人哪裡還敢染指巴黎!”
說完他就帶著夏爾走向休息室:“來吧,我有些事跟你說,中尉!”
走進休息室後,加利埃尼往椅子上一坐,在放在桌麵的電報裡找了一會兒,從中挑出兩張遞給夏爾:“這是阿爾貝特一世請求我們再次派你去安特衛普的電報!”
夏爾接過電報吃驚的問:“德國人又發起進攻了?”
加利埃尼點了點頭:
“吉斯將軍雖然死了,但人們不打算就這樣算了,他們要求嚴懲與吉斯將軍勾結的所有人,包括議員。”
“但阿爾貝特一世認為這需要證據,因此拒絕這麼做!這引發了內亂,最後軍隊也參與其中。”
“德國人乘這機會發起偷襲,奪取了幾個關鍵的小鎮。”
“還有確切的情報顯示又有一門‘大貝爾莎’在調往安特衛普的路上!”
夏爾心下一沉,這幾乎掐滅了安特衛普的最後希望。
加利埃尼接過勤務兵送來的咖啡小喝一口,繼續說:
“阿爾貝特一世認為隻有你才有可能安撫群眾的同時又擋住德國人的進攻!”
“因此希望你能再一次增援安特衛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