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黎寧當然知道,她看著薛懷瑾瘦弱的身體蜷縮成一團,不想再耽誤時間。
“把藥給我。”
就算改變不了什麼,黎寧也無法見到這樣的薛懷瑾,與成年後的薛懷瑾不同,這個時期的薛懷瑾脆弱,易碎,甚至從未殺過人。
“我隻是,很心疼他。”
清晨的蟬鳴響起,黎寧睜開眼睛,身側的熱源讓她的額頭起了一層薄汗。
她掙了掙,薛懷瑾順勢睜開了眼睛,看了黎寧一眼後坐起身問道:“做夢了?”
黎寧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薛懷瑾抬手擦了擦黎寧額頭上的汗,歸攏了一下她耳側的頭發,由上自下的看著黎寧,神色晦暗不明,不多時他輕聲開口:“你夢裡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黎寧哦了一聲,翻了個身,抬腳踹在薛懷瑾的肚子上:“哦,那你快去忙吧,我在這睡一會,你在我旁邊好熱,快走快走。”
門外的夏義聽到聲音後敲了敲門:“薛大人,恒州的知府求見,已經等了小半個時辰了。”
薛懷瑾沒有理會,抬手攥住黎寧的腳輕輕摩擦,半晌後才吐出一句:“讓他繼續等著罷。”
夏義應了聲是。
腳底有些癢癢的,黎寧在床上扭來扭去,另一隻腳也踹了上去:“好癢,放開~哈哈,彆撓了~”
薛懷瑾彎著嘴角一臉寵溺的說道:“昨天還說要保護我,今天起了就要踹我?”
顯然黎寧已經不是幾天前的黎寧了,她一點也不怕的縮回了腳把自己裹成了蠶寶寶:“那等我睡醒之後薛大人罰我吧。”
“”
薛懷瑾傾身,點了點黎寧的鼻尖:“真是恃寵而驕,不該罰嗎?”
“我沒有,薛大人不然再罰我掃地吧。”
提到這個薛懷瑾有些心虛,又有些心疼的隔著被子用手摩擦著黎寧的雙手。
“其實,我昨夜也做了個夢。”
黎寧快要睡著了,敷衍的問道:“嗯?什麼夢?”
我夢到年少身體傷痕遍布時有一雙溫暖的手替我處理傷口,那雙柔軟又帶著些小心翼翼,傷口被安撫治療,連內心被撕裂的傷也跟著被撫平。
他輕笑了一聲沒有回答,蠶寶寶黎寧突然想起來什麼打起精神問道:“你昨晚說的那個欺負你的幾個人後來怎麼樣了?”
“死於疫病。”
黎寧這才安心的點點頭打算再次進入夢鄉,突然身上一涼,被子被掀開。
黎寧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太後娘娘,臣這就要著手罰您了”薛懷瑾俯下身。
柔順的發絲蹭過黎寧的肚皮泛起一陣癢意。
恒州知府等到日上三竿也沒有見到薛懷瑾,最後唉聲歎氣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