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大難當頭,誰能管的上彆人,那流民捂著頭發呆,時不時的動動舌頭,想著自己的舌頭怕是馬上要離自己而去了。
他不再理黎寧,黎寧也樂得輕鬆。
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是他們三人其中的另一位流民,要說黎寧是被冤枉的,那麼那名流民也有些冤,他一直在聽自己身邊這位講著清元侯一家的事情,作為一個傾聽者,他是第一個被用上刑的。
小白為她實況轉播,它告訴黎寧[宿主,那個人的舌頭已經被割掉了,流了好多血呢。]
黎寧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身側那名流民也意識到了什麼,恨聲道“這清遠侯世子楚應枕,當真無法無天到了如此地步,簡直目無王法!”
黎寧淡淡的瞥他一眼,心想他怎麼還在說,要是再被楚應枕聽到,說不準就不是少一根舌頭的事了。
男人姓王,名榮,王榮本是個讀書人,他最敬仰的就是清遠侯,曾經好好讀書的目標就是去清遠侯手下做事,為清遠侯效力。
可他竟生了個孽子!
他雖成了流民,但自有一番讀書人的風骨,他雙手握緊了大佬的鐵欄,大喊道“楚應枕,你個畜生,清遠侯為國效力,曾幾次阻止蠻夷進犯,守了百姓的太平,你再看看你呢!紈絝一個,不思進取,我要是你,都愧對列祖列宗。”
黎寧聽著心驚,狠狠的為王榮捏了一把冷汗。
真是...有膽量啊。
或許被剛才那聲尖叫刺激到了,王榮還在說“都說虎父無犬子!清遠侯怎麼生出你這個狗人來,你殺了我吧,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這個畜生!”
現在這副樣子,王榮好似忘了剛才見到楚應枕腿一軟就跪下去的事了。
王榮擦了擦額角因為激動流出來的汗,跌坐在地上不說話了。
且說那頭的哀嚎聲出現了許久,都沒有人來處理黎寧與王榮二人,地牢陰暗潮濕,黎寧有些坐不住,她在裡麵來回的走了走活動一下自己,然後靠在了地牢的門上。
“嘩啦——”
是門鎖上掛著的鏈子,隨著黎寧的動作鏈子被扯開,她凝目一看,那鏈子上的鎖隻虛虛的掛著。
王榮此刻也注意到了,他有些驚疑不定的將手探了出去,隻拽了一下鏈條,那鏈條就掉在了地上,鐵門打開了一條縫隙。
牢房的門並沒有鎖。
黎寧看著那鎖沉思,王榮也想到了什麼,可他又搖了搖頭“不行不行,如果走了豈不是坐實了我有錯處?”
黎寧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活動了一下脖子,在王榮不讚同的目光中抬腳走了出去,王榮在原地猶豫了一下,跺跺腳跟了上去“兄台,兄台等我等我。”
他為自己找了個借口“且先好好活著,等我功成名就之後那惡人楚應枕必將由我懲戒。”
恰好他麵前鑽過去一隻老鼠,他嚇的一蹦三尺高,提心吊膽的跟緊了黎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