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榮以為黎寧已經悄悄出了府,因此他撒了個小謊,清遠侯嫡子的品行是出了名的不好,就算他說了謊或許也不會被發現,他非常相信清遠侯的公正廉潔,但是不知道他的眼底容不下沙子。
清遠侯將茶杯摔到他麵前,到底是個侯爺,就算在百姓的口中是個頂頂好的人,可發起怒來還是自帶一股威壓,王榮本就心裡有鬼,這茶盞的熱水濺到了他的手上,他更是抖如篩糠。
“王榮,你可認罪。”
王榮一臉青灰,他哆哆嗦嗦的磕頭,為自己辯解“大人,我先前並不知曉那人是細作,而且我一介草民,說謊隻為自保啊。”
清遠侯怒斥“好一個自保。”
他已至不惑之年,但身體硬朗,至今隻娶一位妻子林氏,林氏生下了楚應枕之後就撒手人寰,清遠侯之後放言今生隻有林氏一妻,如今他也隻有一個兒子。
當今皇帝的江山,是他隨著皇帝打下來的,手下握著踏白軍的兵符,在軍中聲望無人能及,世人都猜測清遠侯是害怕皇帝忌憚自己,主動投誠保證今生不會再有子嗣,才表現的對林氏如此專情的。
可傳言種種,有真有假,黎寧唯一知道不假的是清遠侯非常寶貝他唯一的兒子,清遠侯皺著眉開口“王榮,你背後議論王公貴族,又汙蔑我兒,罪無可恕,念在你因靈州水患無家可歸,也算是個可憐人,領了十個板子自行離去吧。”
十個板子不多,清遠侯總是拿這個罰楚應枕,基本上楚應枕疼個一兩天就又生龍活虎了,不過這十個板子是對著王榮的。
楚應枕體格健壯,可王榮不是,這十個板子怎麼也得把他打個皮開肉綻。
不過王榮還是鬆了口氣,這比他原本預想的懲罰要輕多了。
可這十個板子打到他身上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錯了,清遠侯身邊的侍衛都是和他上過戰場的人,因為身體原因不適合再上戰場,手勁不是一般侍衛能夠比擬的。
打到第四個大板,王榮就疼的昏厥了過去。
清遠侯抬手“可以了,我左右不過是嚇嚇他,暈了正好,等他醒了就把人扔出後門吧。”
清遠侯確實是善心,黎寧想著他本可以直接把人扔出去的,卻不知清遠侯雖有怒氣,可若是直接將人扔了出去,讓百姓看到這些,實在太過有辱顏麵。
下人又端上來一杯茶,清遠侯嗅著茶香,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黎寧“既然你說你隻是路過,那便是無罪,站起來吧。”
黎寧瞥了一眼楚應枕,見他把胳膊放在桌子上托著臉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黎寧這才站起身,寫過清遠侯“多謝大人,不過世子殿下已經在來的路上罰過我了。”
“不得無禮,麵對侯爺要自稱草民。”
說話的是剛才打了王榮板子的侍衛,他生的人高馬大的,一道長長的疤痕貫穿了臉頰。
清遠侯搖頭“無妨。”
他饒有興趣的問“那你說說,我兒究竟傷你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