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流民×風光霽月世子(36)(1 / 2)

三皇子咬牙切齒的“楚、應、枕。”

他一字一句的,像是想要把麵前的人嚼碎了,吞食入腹。

楚應枕看著他,昔日高高在上踩在他身上的人如今正一臉灰敗的跪坐在地,他卻沒什麼痛快的感覺。

成王敗寇,今日跌下來的是他,昔日也許就會是自己。

早在清遠侯與他被打發到青州做事時,他的心裡就埋下了一顆種子。

是啊,成王敗寇,帝王家的血脈珍貴,可流出的血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彆,豔紅,帶著些惹人厭煩的鹹腥,他輕吐一口氣,突然覺得無聊極了。

若不是他被逼得狠了,也許他便不會再如此做事,更高的地位代表更高的責任,如果被派遣到青州一事他還能忍的話,那梁洲的百姓被舍棄之時,他便徹底下定了決心。

他眼神毫無波瀾,薄唇輕啟,一字一句的道“其一,你聯合這個道士,禍亂君心,陛下糊塗,以梁洲以至於梁洲的百姓們當做交易,棄梁洲的百姓們於不顧。”

“其二,你命這道士在熏香裡加入了帶有毒性的藥物,使陛下身體愈發虛弱。”

他挑起劍尖,直指三皇子“三殿下,你可知罪?”

三皇子垂著頭沉默不語,官員們竊竊私語的聲音傳來,更惹得他心煩。

與心煩相比,更多的是肩膀傳來的疼痛,他的唇色因失血過多開始變得蒼白,天空響起一道悶雷的聲音,楚應枕不等他作答,吩咐道“把他關起來,請陛下定奪。”

三皇子被拖著離開了,跟在他身邊的禁軍們也繳了械,丞相見大勢已定,鬆了口氣,與楚應枕行了一禮“多謝世子,敢問世子,我們的家眷...”

“丞相放心,自然是被我的人救了出去。”

這下官員們都鬆了口氣,正要繼續開口,就聽附近傳來一道敲鐘聲,隨即是第二道...第三道。

眾人的身體均是僵硬,古來今往隻有皇帝駕崩才會敲鐘三聲,他們俱是麵色冷凝,也顧不得家眷,急忙朝著養心殿內趕。

約莫兩刻鐘前,皇帝親眼看著三皇子踹門囂張的離開,他呼吸幾近於無,看著床幔思考之前所為究竟為何。

他終於感覺到了一絲悔意,他極少培養心腹,一直固執的認為君臣有彆,自從他登基以來,對身邊要好之人也漸漸疏遠了。

最典型的人,當屬清遠侯。

還記得兩人一起征戰沙場,他描述起以後的盛世江山時,那時還年輕的清遠侯認真的對著自己道“您必定是個仁君。”

可事實上,他嘗到了權利的甜頭之後,便不再是明君,他逐漸疏遠清遠侯,害怕他嫉恨自己,嫉恨明明這天下是兩人共同打下來的,可坐這個位置的人卻是他。

朦朧之間,皇帝好似見到了昔日的好友,他目光複雜的看著自己,目光裡是自己看不懂的深思。

皇帝用力的眨了眨眼,好似在確定麵前的一切是不是幻覺,忽然有氣無力的發出了聲音“你也老了。”

清遠侯無奈的笑“陛下是否忘了,我們同歲,您老了,臣自然也會老。”

可清遠侯的狀態要比皇帝好上很多,他沒有如皇帝一般,身邊都是對自己虎視眈眈的人,殫精竭慮的處理國事,也沒有繃緊了神經提防身邊之人,更沒有想要他性命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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