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章末加了800字,彆漏看)
明明在沒有周靳馳的場合,雁雪意不論是做人還是做雪豹都能控製得很好。偏偏一遇上周靳馳就不行。
雪豹的天性令他控製不住地想要窩在伴侶懷中被他梳毛。
雁雪意無聲歎了口氣,死死掐著手心克製住自己的欲望。
好在最近回了雪山,在雪地中撒潑打滾玩夠了,不像在城市那麼煎熬。
察覺到雁雪意有退縮的動作,周靳馳抬起頭,就看到雁雪意斂著眸,眉梢微蹙,身體側對著他。
這是抗拒與他親密的姿態。
儘管周靳馳再遲鈍,再自我安慰,此刻也不得不承認,雁雪意最近確實有意在躲他。
周靳馳目光緊鎖在雁雪意臉上,又想起他們最近明顯少了的性/生活頻次。
不僅如此,雁雪意最近似乎也沒那麼愛跟他親熱。
有時候親著親著甚至會把他推開,背過身去——
要知道他們剛同居那會,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對方身上,做什麼都不會膩。
德牧越想越惶恐,腦子裡的東西交織成亂糟糟的一團。
周靳馳看著雁雪意半垂的長睫下,剔透的淺色瞳孔透著些許為難,不自覺咽了咽喉嚨,狗爪子控製不住地有點發抖。
“你——”他剛開口就卡了殼。不敢問出口,生怕得到肯定的答複。
萬一雁雪意膩了怎麼辦?萬一雁雪意真的想分手怎麼辦?
不行。
他不同意。
憑什麼談戀愛要兩個人確定關係?分手隻要一個人同意?
他不接受!
此時的德牧內心已經焦躁成一團,如果他獨自在家,恐怕已經開始大肆拆家。
可現在不行,不能在老婆麵前暴露身份,周靳馳隻能強忍著。
原本周靳馳想著他們這麼相愛,或許結了婚以後,可以試探著向雁雪意坦白他的身份。
如果雁雪意接受不了,他就繼續忍著,隻要努力克製德牧那些特性,一輩子很快就會過去。
可如今雁雪意已經做好跟他分手的打算,如果此時得知他是一隻狗,估計隻會跑得更快。
周靳馳越想越心慌,一隻狗的內心躁動不安。
被伴侶拋棄的滋味極不好受,德牧心中委屈極了,可他不敢說。
雁雪意好不容易壓下變回雪豹的情緒,一抬眼就對上周靳馳悲痛萬分的目光,眼底似乎透著一種“小狗被主人拋棄”的譴責。
雁雪意薄唇微動,正欲問他在想些什麼,就被周靳馳率先打斷,“我再也不求婚了。”
雁雪意驀地一頓,不知道話題什麼時候轉到了這裡。
就見周靳馳目光謹慎地看著他,像是生怕他不高興,小心翼翼地勾起他一根小拇指,“能不能不分手?”
雁雪意沉默片刻,不答反問:“你過來叔叔阿姨知道嗎?公司的事有交代好嗎?”
“嗯。”周靳馳道,“我跟他們說我們去旅遊了,公司的事閆生會處理。”
雁雪意點點頭,從櫃子裡拿出寬大的睡衣T恤和皮衣外套遞給他,趁機將周靳馳的襯衫藏到櫃子角落。
雁雪意道:“你先換衣服,這裡氣溫低,附近沒藥店,小心彆感冒。”
德牧在圈地盤這方麵十分敏感,看到伴侶把他的衣服藏起來,就會忍不住開心地想搖尾巴。
要是雁雪意對他表示出親密的行為,狗子更會得寸進尺,控製不住地想把對方歸屬在自己的地盤。
隻是周靳馳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一邊為雁雪意需要自己而高興地想搖尾巴,一邊又覺得自己快被拋棄,尾巴被雁雪意攥在了手裡不讓搖。
雁雪意趁周靳馳換衣服的空檔,去隔壁找雪梨、雪飛。
他一進屋就被兩個正值青春期的小孩團團圍住,一臉八卦地詢問他和周靳馳的事。
雁雪意知道這個年齡青春萌動,沒滿足他們的好奇心,反而叮囑道:“周靳馳害怕貓,你們這幾天注意點,彆在他麵前變原形,也彆把猞猁招來。萬一我們的身份透露出來,對我們和奶奶都有危險,知道嗎?”
雪梨和雪飛都到了懂事的年齡,自然明白不能讓人類知曉他們身份的道理,紛紛點頭。
雁雪意見狀道:“如果你們做得好,等你們考上大學,一人獎勵一部手機。”
雪梨和雪飛頓時眼睛一亮,對視一眼,興奮地在原地一蹦三米高。
雁雪意及時糾正:“這樣也不行,人類沒法跳這麼高。”
雪豹奶奶拿著壓箱底的牛肉乾走出來,道:“你彆太慣著他們,腦子沒你聰明,還天天就知道玩遊戲。”
她說著又朝雪梨、雪飛道:“要是被人類發現你們是兩隻小雪豹,小心把你們捉去扒了皮,穿在身上。”
人類愛扒皮毛穿在身上,這是小雪豹和其他能變成人的小動物,從小聽到大的恐嚇,根植於內心。
雪梨和雪飛立刻抱在一起瑟瑟發抖,連連點頭,“我們知道了,我們絕對不會變的。”
雪豹奶奶這才放心,將牛肉乾遞給雁雪意,“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男朋友的,我看他飯量挺大的,這個帶回去給他當零食吧。”
雁雪意下意識想拒絕,但轉念想到周靳馳平時在家錦衣玉食,確實比較挑,就接下了。
他低垂著腦袋,過了半晌才說:“我們已經分手了。”
雪豹奶奶看他一眼,笑了,往廚房走去,“都追到這兒了,你們能分成再說吧。”
雁雪意拿著牛肉乾,心裡很不是滋味。
不分還能怎麼辦?
他是一隻雪豹,和身為人類且極度怕貓的周靳馳絕無可能生活在一起一輩子。
雪梨和雪飛看到雁雪意情緒低落的樣子不敢再瞎蹦躂,默默對視一眼,難得乖巧地主動走回房間寫作業。
雁雪意拿著牛肉乾回去時,周靳馳已經換好衣服出來找他。
工作後周靳馳幾乎一直穿著西裝,這還是雁雪意頭一回看到他穿皮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