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耍心眼的狗子如願又抱著老婆睡了一夜。
翌日。
雁雪意冒著薄汗醒來時,隱隱聽到外頭傳來爭吵聲。
他微微一動,正想起床去看看是怎麼一回事時,摟在他腰上的手臂收緊了些,周靳馳在他後頸蹭了蹭,嗓音透著晨間剛醒的沙啞,“什麼聲音?”
好像是猞猁的聲音,雁雪意皺了下眉,不太確定。
但如果真的是猞猁,雁雪意不太希望周靳馳暴露在對方麵前。
“可能是附近的村民。”雁雪意道,“你再睡一會,我先出去看看。”
雁雪意正要起身,被周靳馳寬厚的大掌掐住了腰肢,周靳馳在他後頸懶洋洋地悶了一會,道,“一起去。”說著就爬了起來。
雁雪意看他背影兩秒,沒再多說。
門外,幾個男人和雪豹奶奶發生了衝突,雪梨、雪飛年輕氣盛,憤怒地就想衝上去乾架,被雪豹奶奶攔住。
雁雪意見狀皺起眉,加快步伐走過去。
猞猁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搶地盤,動物本性野蠻,這樣的場麵幾乎時時都會在雪山上演。
眼看雪梨、雪飛快要忍不住,雁雪意走過去攔到他們跟前,麵向為首的男人,“你們想乾什麼?”
不同於平時的雁雪意,麵對猞猁時,他眉目冷淡,頗有幾分淩厲的攻擊性。
為首的男人看到他眼底光亮一閃而過,語調緩慢,“聽他們說你回來了,沒想到是真的。”
男人沒遺漏雁雪意身邊的周靳馳,說這話時視線短暫在他身上停留,意有所指道:“我還以為你在大城市樂不思蜀,忘了這片雪山呢。”
周靳馳眉梢蹙起,他一眼就能看出這男人看雁雪意的目光不同尋常,尤其眼睛瞥向他時,目光更是透著輕蔑和看戲的姿態。
周靳馳不清楚當地居民之間的糾葛,沒插話,卻緊緊貼著雁雪意,眼神中透著宣布主權的意味。
男人自然也看得出來。
從生存在這片土地開始,雪豹和猞猁就不斷在爭地盤,雁雪意作為一隻小雪豹時沒少被猞猁偷襲,因而對這個群體沒好感。
雁雪意沒什麼好跟他寒暄的,直截了當道:“有什麼事嗎?”
男人靜靜看著他不說話,那眼神說不出來的怪異,周靳馳非常不爽,直接將雁雪意拉到身後,高大的身軀阻礙了對方的視線。
周靳馳比男人高一點,漆黑的眼珠麵無表情地看著對方,“我是他男朋友,有什麼需要解決的找我。”
男人與他對視一眼,意味深長地挑了下眉,瞥一眼他身邊的雁雪意,意有所指道:“找你?你算什麼身份?你要不問問雪意,我們雪山的事,他要不要你插手?”
雪豹極其護犢子,尤其對自己的伴侶,百分百偏愛。
雁雪意聞言麵色冰冷地看著猞猁,眸中充斥著攻擊性的警告。
雪豹是這天山最強大的存在,沒有敵手,這也正是猞猁次次來挑釁,卻從未成功的原因。
雁雪意知道,猞猁是在警告他。一旦被周靳馳知道他的身份——
德牧也不是好脾氣,周靳馳眉毛一蹙,冷笑一聲道:“我什麼身份不用你提醒。”
他攬住雁雪意,十分篤定地說:“我們是要一起生活一輩子的人,你說要不要我插手?”
“一輩子?”男人意味深長地重複,像是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誰跟你說你們會一起生活一輩子?”
男人瞥向雁雪意,“雪意,是你承諾他的嗎?一輩子,你確定你能做到?”
周靳馳聽出男人話中有話,隱隱察覺雁雪意想跟他分手的原因或許沒想象中那麼簡單。
聽到這周靳馳還聽不出來其中的意味就是真傻了,他緊緊擰起眉,側目看雁雪意,像是想要求得一個確切的答案。
雁雪意張了張手指,憤怒地差點控製不住冒出攻擊的爪子,他抓著周靳馳的袖子,平穩住呼吸,壓著聲道:“你先去找哈利和小金。”
男人像是挑撥離間成功似的,得逞地哈哈笑了兩聲。
周靳馳漆黑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雁雪意。
周靳馳占有欲強,對他的事又處處上心,雁雪意知道他此刻一定不好受,想起視頻裡提過的哄狗狗的要領。
雖然不確定周靳馳是不是那條德牧,但雁雪意知道,這一招對他有用。
他眸中帶著些許祈求,低聲哄道:“你先去找哈利他們,我晚點在跟你解釋。我保證。”
雁雪意一露出這種眼神,周靳馳就拿他沒有絲毫辦法。周靳馳覺得,哪怕雁雪意叫他下一秒去死,他都能毫不猶豫跳雪山。
他忍了又忍,決定給予伴侶尊重,附到雁雪意耳邊,咬牙切齒地說:“雁雪意,你最好給我個交代,你們是什麼關係!”
說罷快步走了出去,像是生怕晚一步就會控製不住自己。
幾乎在周靳馳離開視線的一霎,雁雪意剔透的眸光閃過寒意,手上的爪子控製不住地冒了出來。
男人看一眼他手掌,知道雪豹此時的憤怒,眸中隱隱閃過不甘心,“雁雪意,你這麼聰明理智,居然和人類談戀愛。”
周靳馳一走,雪梨就沒什麼顧忌了,憋不住罵道:“和人類談戀愛怎麼了?總比跟你這種奸詐狡猾的猞猁談戀愛好。反正我們雪意哥哥是不會喜歡你的。”
猞猁還將她當成小孩,瞥她一眼,壓根不理睬。
猞猁:“人類那麼自私善變,你就沒考慮過後果?”
雁雪意冷淡道:“這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猞猁看他半晌,猙獰一笑,“怎麼與我無關?一旦他知道你是雪豹,很可能會對我們天山所有居民造成威脅。”
雁雪意:“你放心,隻要你安分,他對你造成不了任何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