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獨攬河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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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節,汴梁。

皇城。

垂拱殿。

在這個全天下儘皆歡慶的時節,天上有瑞雪,人間有花燈,可謂是貨真價實的瑞雪兆豐年,市民喜慶,百官休沐,全城不設宵禁,隻為讓人能夠儘興高樂三天三夜。

但就是這麼一個舉國相慶的上元節,卻不能掃清皇城內壓抑的氣氛,從幾日前開始,就似有一股難言的怒火,深深的籠罩住整個皇城大內,來往的宦官、宮人,儘皆是小心行事,唯恐突然就冒犯了住在這皇城中的朱家皇帝。

就在這上元節的前一日,便有一個宦官因為觸犯了天威,而連累整個殿的宮人被齊齊斬首,在這般的情況下,一時間人人自危,都祈禱著這上元節能夠讓那喜怒無常的朱家皇帝心情好一些。

而雖然所有人都不知這位朱家皇帝到底是因為什麼大怒,但卻又在冥冥中猜得出來。

河北……

燕地儘歸大梁,不止對汴梁百姓來說是一樁好大的談資,便是對於這些鎖於宮中的宦官宮人,也是一件如雷貫耳的緊要之事。

於宮內的宦官來說,在往常隻要在麵對朱溫的時候,圍繞著河北之捷拍拍馬屁,不但能惹得龍顏大悅,便是什麼小錯小過也隻是一笑了之,若是馬屁拍得好,少不得還能被賞賜一些銀白之物。

但在這幾日,若是誰敢在朱溫跟前提了河北二字,往輕了算都是被杖斃致死。

在這種情況下,還猜不出是哪裡出了問題,便就是傻子了……

……

垂拱殿外,兩個宦官躬身守在殿門口,在這冰天雪地裡眼觀鼻鼻觀心,連大氣也不敢喘,對殿內的交談聲更是無意多聽,唯恐惹上殺身之禍。

不過兩人沒有憂懼太久,待在這殿外值守了片刻,看見廊廡間的拐角處不徐不緩的走來了一道人影後,他們便心下稍安。

來人披了一件紅色圓領窄袖闌衫,上麵繡有章紋,從衣色與紋路上可以清晰辨明這是一名五品級的宦官。而能在宮內有五品級的宦官,隻能是在內侍省任職,掌有尋常宦官難以企及的實權。

兩人見到這宦官踱步過來,便紛紛喜色向下作揖,小聲喚道:“阿爺(乾爹)……”

丁昭浦卻不理他們,而是先卑躬屈膝的向殿門口的幾名禁軍善意一笑,麵色人畜無害,稍有些巴結之意,指著那兩個小宦官道:“這二廝頭一回在垂拱殿上值,咱家來看看有無差池,有些小事要囑咐一二。”

幾個禁軍自不理他,隻是傲慢的一揮手。

有了李唐的教訓,朱溫昔日分彆在長安、洛陽一口氣儘殺大大小小宦官上千人,而今宦官的地位低的離譜,對於武人來說,這些宦官甚至不如尋常一白身老百姓,自然不怎麼能看得起。

而丁昭浦因為月前在焦蘭殿得了朱溫賞識,現今已從最平常不過的通侍太監一躍而成從五品的內侍省內給事,掌承旨勞問,分判省事,雖說這一品階的內給事還有十人,但他在朱溫跟前的印象很顯然要更重一些,在這宮裡的地位也高得多。

對這一切,他當然要歸功於蕭硯,雖說他能得朱溫賞識,最主要的是當時焦蘭殿內獻捷,他正好拍馬屁拍到了朱溫癢處,得以從一眾宦官中脫穎而出。

但若沒有昔日蕭硯時常給金銀與他,他也不會有多餘的錢財去上下打點,更沒有機會能在朱溫跟前露臉,若沒有蕭硯,他可能還得在這宮裡熬上許多年,甚至在某一日被無緣無故砍了腦袋而不自知。

自從遇見蕭硯,他便開始青雲直上,在短短一年內從一仰人鼻息的普通太監升遷為內給事,固有他自身八麵玲瓏的作用在內,但主要還是有蕭硯給錢財替他上下打點的原因所在。

對丁昭浦而言,蕭硯就是他的貴人,一句再生父母或許誇張了,然他是親往河北傳過旨的,蕭硯的一應手腕他能知曉一些隻言片語,不論是什麼養寇自重還是結黨營私,他除了暗暗心驚外哪裡會有其他什麼心思。

對於這個時代的宦官而言,如果能有一個實權武夫作為靠山,在朝中宮裡都能安全許多,蕭硯的權勢越大,他能得到的東西越多,也越能在這個動不動就腦袋搬家的朱家皇城裡安穩下去。

至於對朱家皇帝的忠心?

對不起,於丁公公而言,現在眼裡隻有他的蕭阿爺。

蕭硯又沒有造反,不過隻是蓄養一點點私兵而已,這點小事,自然不必向上稟報了。

丁昭浦行得正坐得端,毫無心理壓力,對著幾個禁軍巴結的一笑,招著兩個義子走到角落陰影處。

到這裡後,他那副在禁軍前點頭哈腰的模樣便沒有了,腰杆直起來,麵上也不冰不冷,淡淡問道:“可替咱家看清楚了?入殿的有誰?”

其中一個小宦官便馬上謙卑的巴結道:“稟阿爺,兒子們看清楚了。博王(朱友文)、敬相、葛太傅、韓侍中、張侍郎儘皆入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