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儘驅河北士族(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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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梁河。

南岸營寨向裡,蕭硯負手立在主帳門口,看著外間連綿的密雪,道:“幽州有什麼消息?”

雖說幽州距此尚有幾十裡的距離,然而這消息每日幾乎是來往不斷的傳至此處,故已成了他每日必問的話題。

他這會隨口發問,好似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但身後白發蒼蒼的遊義卻沒有耽擱,當著帳內正伏案校對營中輜重的韓延徽稟聲道:“是有一事,據幽州李莽遞消息來,稱夜間李振欲鼓噪反攻,彼時內城火把林立,應是想與東城的義昌軍遙相呼應。然義昌軍最終未動,李振便也不敢真大動乾戈,隻是在城頭敲鑼鳴鼓了半宿而已,不過還是引得元行欽親自坐鎮於城內,唯恐李振趁亂突圍逃走……”

他撚著有些灰白的胡須,搖了搖頭,道:“若讓老夫來看,這李振應是想做困獸之鬥而已。但城內城外十餘萬燕軍,卻又讓他膽寒,不敢真的輕舉妄動。義昌軍現今被困於東城,幾已與他斷了聯係,更不會聽他的命令,他恐怕更隻能乾看著燕軍攻城了。

何況,他還不知義昌軍實則是聽您的命令一直按兵不動而已,這麼多次機會他都沒能調得義昌軍,他怎的還在這最後時刻癡心妄想?若讓老夫選擇,如此內憂外患,在這般局麵下,倒不如真就出城廝殺一番,不管能不能突圍而出,陷陣於沙場之上,也好過如此束手就擒。”

蕭硯靜靜聽過,看著密雪思忖了下,進而失笑搖頭。

“這位李公,不會真的如此坐以待斃的。然而此次河北之行,他縱使再狂妄膽大,也該謹慎下去了,不至於會如此魯莽。

陷陣沙場?就算真有義昌軍隨從,也不是他這種人做得出來的事。不過既然生出了這一鼓噪之事,若說他沒有什麼企圖,倒也是怪事。”

“那依天暗星所言?”

“掩人耳目、聲東擊西,讓我為之,也隻是如此而已。”

蕭硯隨口一答,而後才仔細思索了一下,道:“吩咐下去,讓元行欽與李莽徹查幽州四野,看看會不會漏了什麼東西。再傳令給那一千灑在高梁河沿岸的漠北騎兵,令之沿線密切監察。還有,讓你們的人也動一動,我不許北麵有任何人經高梁河南下。”

這最後一句話說的稍顯霸道,甚至霸道的有些沒有道理,旁人或許會不以為然,但遊義卻隻能鄭重其事。

這些時日他代替付暗伴在蕭硯身側,早已見識過這位天暗星的雷霆手段,他說不許北岸有人南下,就真的不許北岸有一隻蒼蠅飛過來,可不是什麼玩笑話,若是有人攜帶,是會死人的。

在蕭硯麾下,食的俸祿、領的賞賜皆很豐厚,然而軍法也甚嚴,有不良人於其間充作密探、執法者,真有人敢陽奉陰違,當日就會有不良人把小本本遞給蕭硯,然後甚至不需要等到第二日,其腦袋自會被懸於轅門。

那一批不良人兗州分舵的元從,如今乾的正是這一索命的活計……

遊義旋即而去,後麵韓延徽亦已校對完了從山莊轉運來的軍需、這些時日所耗費的用度,便打算向蕭硯詳細稟之一二。

但恰在這時,就見有一頭戴鬥笠的不良人從營中縱馬而來,而後不待坐騎停穩,就直直落了下來,麵向蕭硯單膝半跪。

“稟校尉,幽州李百戶(李莽)傳來急信,稱那城內通往城外的密道已被李振從裡重新疏通,昨日李振鼓噪,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今日晨時才有消息傳至他那裡,稱防線最邊側有幾座燕軍小寨在夜裡被踏碎,一約莫百騎上下的隊伍在折損了大半後,有十餘人從包圍圈中跳了出去……”

隨著這一言落下,後麵恰才立起身的韓延徽揪了揪胡子,驚道:“昨夜鼓噪,竟真是掩人耳目?!”

蕭硯卻不應聲,神色也隻是淡然,接過那不良人手中的信報,略略掃過。

旁邊,韓延徽稍稍虛眸,皺眉自語:“李振送這百騎出城卻是何故?有如此突圍良機,他自己反而不用,若能成,他豈不是就不用再困守幽州了?奇哉怪哉,是有什麼事,讓他寧肯放棄活命的機會,也要送這百騎出城,實在是不該啊……”

言畢,他又來回走動,思索道:“莫非是不想犯險,欲讓這百騎探路?不對、不對,那百騎固然是闖了出來,但已是失了先機,城內的人絕沒有第二次機會……能讓他如此抉擇的……嘶……”

韓延徽猛然頓步,進而失聲看向蕭硯:“莫非,此僚是掌握到了什麼東西!?”

蕭硯隻是淡淡發笑,繼而對著那不良人點了點頭,道:“告訴李莽,小事爾,讓他不必自責憂心,我會處理。”

“得令。”不良人應聲而去,再次縱馬匆匆離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