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血書?用來擦腳而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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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趙岩徹夜難眠。

不知是這北地的寒風聲太喧囂·,還是因為他久未宿夜軍營,聽著那劈啪燃燒的刁鬥聲實在是難以入眠。

好在,在後半夜過後,外間卻出人意料的下起了雨水,雖說這臨近二月的寒春冬雨實在是酷寒的緊,但總之還是讓他在帳外有金吾衛值守的情況下,在雨水嘩啦聲中頂著發腫的眼睛眯了半個鐘頭。

然則,這半個鐘頭還沒有徹底睡安穩,眼見這天色都是昏暗,就忽聽營內號角聲大起,進而便在迷迷糊糊中聽得一些忙忙碌碌的聲音,似若腳步聲、呼喊聲連成一片,形成了一片肅殺之氣。

這一下子,便讓恰才昏沉眯眼的趙岩忙不迭的從又硬又咯人的木板上爬起身,稍有些慌張的向帳外去看,卻見帳外唯有一片昏暗,似是那雨水澆滅了一切火光,使得本該從帳外映進來的金吾衛身影在這時竟然完全看不見。

一瞬間,趙岩的心下就陡然慌亂起來,連鞋也來不及穿,赤腳踩著不算平整的地麵,摸黑尋了一件外衫,持著一柄佩劍就縮在帳口探聽外間的動靜。

卻聽外間人聲嘈雜,然而並不亂,細聽之下隻在密密的雨點聲中聽見一些軍官的嚴肅喝令聲。

再然後,就是好多人披甲行走的動靜,那甲葉碰撞,發出細索的聲音,再瞪大眼睛細聽,卻聽這些人好似就是直往此處而來!

趙岩的頭皮霎時猛地發麻起來,一手死死的握住劍柄,一麵向後倒退,一麵急著想要往床榻上爬,想要營造出一副自己還在酣睡的場麵。

不過馬上,他又慌亂的拋開手中的被褥,一個勁的將腰帶往腰上係,又做好了拚死一戰的準備。

實在是不怪他如此又急又慌。

他一整夜都睡不著覺,哪裡真是因為身處北地寒風聲太喧囂,又哪裡是因為久未宿軍營而不習慣。

還不是因為昨日傍晚初見蕭硯時,對方那不可一世中帶著的跋扈氣質,實在讓他難以放鬆下來,這偌大個軍營,連同戰兵俘虜在內近七八千人,居然對其那般服從,怎能讓他心安?

作為朝廷派來的監軍,本就隱隱有代表朝廷協理軍務,督察將帥的職責所在,更彆提在這以前朝廷還不知蕭硯對這定霸都的掌控力能有如此地步。

他思索了半宿,已看出這河北一行絕對有些不簡單,且蕭硯應是有意瞞著朝廷的。

但蕭硯昨天偏偏就是在他麵前肆無忌憚的展現出了這一能力,展現了他在這軍營裡有著絕對的權威、有著絕對的掌控力,便是代表皇帝的儀仗都要向他避讓……

如此肆無忌憚,這是何意?

莫非是想造反?

趙岩越想越害怕,他一整夜都不敢合眼,唯恐蕭硯命人剁了他這個目睹了這一切的朝廷監軍,待好不容易以為這一夜能夠安穩渡過了,這會突然鬨出這一場動靜,他哪敢不害怕?

眼見外間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幾抹微弱的火光也隨著那甲葉聲逼近過來,趙岩嗓子發乾,下意識隻想呼喊丁昭浦等人,最主要的是召集那百餘負責護衛他的金吾衛。

然則,待到末了,他又猛地反應過來。

若是蕭硯已有安排,他就算將所有金吾衛儘數召集過來,又怎能在這有數千虎賁的高梁河大營中殺出去?這無異於是以卵擊石!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趙岩當機立斷,馬上否決了這一不靠譜的辦法,進而慌亂將手中長劍藏在被褥下,又慌慌張張開始解已然潦草係起的腰帶。

恰在這時,他的帳簾就被人粗暴掀開,一抹黯淡的火光也旋即探照進來。

趙岩的臉上下意識閃過慌色。

氣氛也霎時變得尷尬,來人也很明顯看見了他這解腰帶的動作,卻也是一時沉默,顯然有些不明白趙岩在做什麼。

於是,在這番詭異的氣氛中,兩方竟然都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不過帳口的人顯然是在判斷趙岩是在做什麼,而趙岩則是在膽戰心驚中猜測來人是想做什麼。

不過趙岩終究是見過了大場麵的人,見來人沒有第一時間衝撞進來,就悄然鬆了一口氣,然後在乾咳了一聲後,才有些底氣不足的惱怒道:“外間喧嘩是因何事!?還有,汝進某家的臥帳,豈有不報的道理!?”

帳口那頭戴鬥笠的不良人便稍稍欠了欠身,不痛不癢道:“趙監軍恕罪。”

見他們確實不是來殺自己的,趙岩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而後有些後怕的一屁股坐在榻上,乾咳一聲:“發生了何事?”

即在這時,還未等那不良人回答,外間猛然傳來了一道尖銳的慌亂聲。

“駙馬、駙馬,大事不好了!”

聽見丁昭浦這一惶急的嗓音,趙岩這會卻沒有第一時間有什麼反應,畢竟,他恰從劫後餘生的後怕中,在確保了自己的性命無憂後,自是無法再讓腎上腺素產生什麼波動。

但聽丁昭浦提著一燈籠冒冒失失闖進來,稟上的第一句話後,趙岩又再次大驚失色的站了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