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血書?用來擦腳而已(2 / 2)

“駙馬,禍事矣!”

“幽州城破,李公,李公他……”丁昭浦難掩淒色,說到此時,卻已是泣聲不能自已。

不過便是他不說,趙岩都已有了不好的預感,他隻覺頭皮發麻,有些不敢詢問。

然則,丁昭浦終究是哭泣著喊出聲:“李公他,為燕賊所害,首級都已被人送來。蕭帥大怒,已連夜點兵,欲向北討逆……”

這不過十二個時辰,趙岩再次手腳冰涼,如墜冰窟。

上一次這樣子,還是他半日前初見蕭硯時,被其的氣勢所震懾,完全提不起反抗的情緒。

但這會,他卻是終於失措慌亂。蓋因他此次來河北,是有聯合李振一起壓製蕭硯的打算的,雖然李振犯下了大錯,但起碼隻是被剝奪了實權差遣,一應官身還在,留在河北怎麼也能有一些話語權,再配合他這個朝廷監軍,怎麼也能製衡蕭硯一二。

但這才短短半日,連十二個時辰都不到。

趙岩看著隻是痛哭流涕的丁昭浦,帳口因為戴了麵具而看不清臉色的幾個不良人,隻是腦袋一片空白。

李振死了。

堂堂檢校司徒、戶部尚書、殿中監、宣義軍節度副使,名義上的三公之一,朱溫唯二的頭號謀士,執大梁財政、掌管天子服飾車馬,總領尚食、尚藥、尚衣、尚舍、尚乘、尚輦六局官屬,恩寵至極的汴梁李公,死了……

他愣愣的複又坐回榻上,卻被未來得及入鞘的長劍咯了一下,便又猛然站起身。

丁昭浦是不是演戲自不提,帳口的不良人卻管不得那麼許多了,這會終於再次出聲。

“蕭帥欲拔營北上,趙監軍還請速速收拾妥當,隨軍向北討逆。”

說罷,他再也不理帳內的二人,舉著火把就折身返進絲絲細雨中。

趙岩喉結聳動,隻是怔怔的不知該如何作語。

丁昭浦亦是埋首抹眼淚,卻在偷偷摸摸間小心瞥了眼這位向來說不清到底是武人還是文人的駙馬,隻是暗暗搖頭。

且說,丁昭浦作為蕭硯在宮裡的盟友,這幾月宮內大小事宜都是他通過安樂閣秘密發往河北,這會亦是有些吃驚。畢竟,他是多少明白一些蕭硯在河北的安排,這所謂燕軍是和這個蕭大帥有點千絲萬縷的聯係。

卻不想,連堂堂李公都是說被梟首就被梟首,他方才看見那盛在木盒中的首級時,可是嚇了好大一跳。

但還能如何?

他既然都已經幫著蕭硯走到了這裡,還能反悔不成?固然,他是掌握著蕭硯一些禍心的實證,但他的把柄恐怕被蕭硯掌握的更多。

且不提這所謂的證據能不能對蕭硯有什麼威脅,對於一個實權武夫和一個閹人,朱溫會更相信誰自然是不言而喻。或許就算朱溫真曉得蕭硯有什麼禍心,也會第一時間殺了他這個閹人。

這大梁的皇帝,對待什麼太監近侍,從來都是這樣。

丁昭浦垂著腦袋咬了咬牙,這賊船既然都已行到了此時,恐怕在沉水之前,隻有一路走到黑了……

在他心下如此作想的時候,那趙岩也終於緩過神來,而後來回踱步的兩下,卻是心煩至極,沉聲喝斥道:“哭什麼哭!”

丁昭浦在心下暗罵之際,麵上唯隻是抹著眼淚,慢慢止住了泣聲。

趙岩看著這宦官這副可憐的模樣,也終於是意識到了現今這境地,也隻有這個宦官是他的盟友,至於另外一些供奉官,更是除了筆杆子什麼都不經事,便稍稍措辭了下,才好言道:“丁公公,你真是見到了李振的首級?”

“駙馬,錯不了。咱家還能不識李公?可不敢認錯……”

丁昭浦以為這位駙馬似是有了什麼謀劃,便吸了吸鼻子,小心詢問:“駙馬,當下該如何?”

不料,趙岩卻是咬了咬指甲,進而湊近了些,小聲道:“丁公公,你說,某家偷偷逃回中原,如何?”

丁昭浦大驚失色,急忙勸阻道:“駙馬不可,現今李公殉國,朝野必當沸騰,你身為監軍,豈能臨陣脫逃……”

“不是臨陣脫逃!”趙岩當即惱怒,而後小心看了看帳外,竟自降身段辯解小聲又小聲的道:“你難道不認為這蕭硯有點蹊蹺?這定霸都素來都說是不服管教,卻偏偏對他如此恭敬,豈不讓人生疑?”

丁昭浦卻隻是搖頭,低聲勸道:“正是如此,駙馬萬不可偷偷回去,蕭大帥乃東路行營招討使,總攬河北大權,更兼有代天巡狩之職,可便宜行事,駙馬難道不怕被蕭大帥名正言順的行軍法乎?”

趙岩悚然一驚。

他倒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