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好像一夜之間便長大了,隻幾天的功夫,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沒了之前的溫文爾雅,反在舉手投足間,有了帝王的霸氣。
付友忠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隻是在簫承嗣的身上,看到了先皇的影子。
這父子兩個,卻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付友忠下去辦事,簫承嗣卻坐在養心殿中,已然無心去看堆積成山的奏章。
他這幾日天天都埋於案牘之中,幾乎沒有片刻空閒,累的他眼冒金星。
再怎麼聰慧過人,簫承嗣也不過是個十歲的孩子,精力和體力都有限。
他想了一下,隨即對身旁的王不用道。
“去,傳歐陽榮入宮見朕。”
“奴婢遵旨。”
“哦,還有,二叔回來沒有?”
王不用立刻停住腳步,躬身回道:“回您的話,千歲已經遣人帶了消息,說是昨夜就從行宮拔營了,隻是人多,走的慢些。”
“不出意外的話,明日怎麼也到了。”
簫承嗣點頭,沒再說話。
……
殿前兵馬司的差事有點無聊。
這是歐陽榮這幾天的想法。
每天隻是值守,換崗,巡查,跟其他事沒半點關係。
雖說殿前兵馬司都統的也是三品武將,身份算是尊貴了。
可歐陽榮卻怎麼都高興不起來。
隻因反差實在是太大了。
看看公孫智,人家現在可是皇城侍衛統領,天天忙的腳打後腦勺,每日選備侍衛,連殿前兵馬司的人都被選去不少。
再看另幾個有功的人,趙興現在負責整頓巡城兵馬司,也是位高權重,天天瑣事不斷。
何遊之就更彆說了,總領麒麟衛,李賊的事就是他在主抓,剛重組的狗屁三司就是擺設,跟在後麵跑腿的。
再看看自己。
歐陽榮看了一眼皇城前排列整齊的殿前兵馬司將士,又是重重的歎了口氣。
他並非覺得護衛皇城不重要,隻是覺得心裡憋悶。
他何嘗不想去查亂黨,殺叛賊,可在現在這個位置,根本動都動不了,更彆提查了。
眼看到了換崗的位置,歐陽榮隻想著一會去哪吃頓好的,慰勞慰勞自己。
至於其他,他想管,可根本不能問。
正此時,皇城中匆匆跑出一個小太監,到了歐陽榮近前,先行禮,而後道。
“歐陽都統,陛下傳您。”
歐陽榮聞言一愣:“傳我?陛下可說是什麼事了?”
“小的不知,您快些去吧。”
那小太監明顯是才入宮不久,被好生的教導過,話裡的信息很少,更不可能問出其他事來。
歐陽榮心裡嘀咕了一下,也不敢耽擱,交代了一下之後,便和那小太監一同入宮。
去往養心殿的路上,歐陽榮心裡一直在琢磨,但始終想不出皇帝為啥叫他。
到了養心殿,歐陽榮邁步進去,走到龍案前,單膝跪地道。
“末將歐陽榮,參見陛下!”
“歐陽都統,快些起來。”
簫承嗣臉上見了笑模樣,讓歐陽榮起身的同時揮了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