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塵正在閉目養神,此時連眼睛都沒睜,輕聲道:“逃走的潰軍,有多少進承天關了?”
“不多。”
齊正業喝了口茶,又道:“咱們這邊的大多數都往陰城去了,隻有一些慌不擇路的跑去了承天關。”
“他們根本進不去關隘,有些都是藏在附近,看到邱樂水的隊伍之後,一起進去的。”
“兩千人,有些少了。”
簫塵輕輕捏了捏鼻梁,又問道:“你的人準備的如何?”
“已經掌握手弩操作了。”齊正業道:“隻是裝備還沒全。”
“那就再等兩天。”
簫塵笑了笑:“兩天之後,大批俘虜逃亡,你再動手。”
“是!”
“讓前麵的斥候兄弟們撤回來吧,好生修整。”
簫塵又閉上雙眼道:“後續的情報,不用他們了。”
“尊令。”
……
淺夜,承天關。
邱樂水率隊進入關隘,關內將領並未出關迎接,卻在大帳中擺了酒宴。
此時,他正坐在首座,看著下麵十幾個承天關的守將,麵色平靜。
“大帥,您忽然至此,是有什麼軍令嗎?”
承天關守將劉棟梁也非邱樂水嫡係,此人也在軍中多年,生性沉穩,最善防守。
大炎朝廷將他放在這,既有製衡邱樂水的意思,也有穩固邊防的意思。
承天關畢竟是進入炎朝腹地的門戶,關係重大。
“沒有軍令。”
邱樂水笑著搖了搖頭,道:“隻是本帥估計,這幾日大夏會大舉進攻,應會猛攻承天關,故此不大放心,過來看看。”
“聖旨下來之前,本帥就留在這,不再返回陰城了。”
聽到這話,劉棟梁和一眾承天關將領都是微微一怔,隨即麵麵相覷。
劉棟梁神色動了動,隨即開口道:“大帥,您的意思是,要執掌承天關兵權?”
“不是。”
邱樂水再次搖頭,較有深意的看向劉棟梁:“本帥現在不動任何兵權,也不會碰你的指揮權。”
“戴罪之身,隻是在此處等著朝廷聖旨罷了。”
“承天關如何設防,如何征戰,本帥都不過問。”
劉棟梁聞言,心中稍寬,隨即笑道:“大帥說笑了,您是……”
“行了,不用奉承我。”
邱樂水苦笑一下:“此間謠言四起,都是關於本帥的,想必你們也都聽到了。”
“本帥本就是敗軍之將,從敵方逃回的,更無口自辯,現在說什麼都沒用。”
“此次來,隻是提醒你。”
“陰陽兩城諸將已被敵方迷惑,以為敵軍不會進攻,守備鬆懈。”
“承天關是國朝門戶,爾等絕不能懈怠。”
“若承天關丟了,不光本帥,諸位的性命,也就都沒了。”
邱樂水一改之前的做派,說的話倒是誠懇,劉棟梁等一眾將領聽了,紛紛點頭。
“大帥說的是,末將也一直在整頓城防,覺得大夏不會就這麼算了。”
“不過他們就算想來也要掂量掂量。”
“承天關四萬守軍,易守難攻,不是他們想拿就能拿的。”
“如此最好。”
邱樂水笑容深邃,緩緩舉杯,對眼前諸將道:“那就拜托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