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夜,凝水關來報,方寧所部抓獲俘虜十三人,已悉數送入子母穀。
另,方寧所部遭遇陽城守軍襲擊,大敗虧輸,麾下兵將逃回千餘人,剩下皆被俘虜。
這消息簫塵隻是聽了一下,沒有任何表示。
十幾個俘虜就壓在子母穀下營,簫塵既沒說要問話,也沒說怎麼辦,就這麼押著。
也漸漸的深了,可簫塵卻沒有任何休息的意思,而是坐在房舍前,若有所思。
“殿下,天兒有點涼了,奴婢給您披點。”
李不全手裡拖著大氅,披在簫塵身上,隨即恭敬的站在一旁。
另一邊,齊正業身披戰甲,手握刀柄,當真好似簫塵的親兵一樣。
“老齊,你說那些和邱樂水一起進了承天關的炎朝宿將,這會在做什麼?”
齊正業聞言一怔,微微躬身道:“末將猜,可能在喝酒。”
“哦?”
簫塵有些意外,轉頭看向對方,笑問道:“為何如此猜測?”
“大戰剛結,咱們又擺出不再進攻的架勢,他們又還有那麼多守軍,上邊還有人頂雷,不喝酒還能做什麼。”
齊正業撓撓頭:“邱樂水被殿下抓了又放,威嚴掃地,估計是指揮不動他們了。”
“而且混在一起喝酒吃肉,也能緩解心中不快。”
“若真是如此,事就好辦了。”
簫塵笑了笑,道:“那承天關的劉棟梁,好像是個將才,怕不會懈怠的。”
“殿下,咱們掌握的情報還是少。”
齊正業覺得彎腰有些難受,乾脆直接蹲在簫塵身邊,輕聲道:“光靠那些俘虜的話,不能完全判斷。”
“不過陰陽兩城和承天關分屬兩派卻是事實。”
簫塵聞言想了想,隨即道:“你傳令下去,選出來的五百人全員準備,午夜隨孤出營。”
一聽這話,齊正業眼前一亮,一句話都沒說,領命下去了。
李不全站在簫塵身後,眸子動了動,欲言又止。
“這次不能帶你。”
簫塵雖沒看李不全,卻也知道他再想什麼:“你身上的傷還沒好,會有影響。”
“殿下……”
李不全聲音微顫,心中極是溫暖,作勢便要叩首,可卻聽簫塵又道。
“你去,把軍侯叫來,孤有事吩咐他。”
“奴婢尊令。”
李不全匆匆的下去了,沒用多,王靜堂便隨他而來。
“末將叩……”
“軍侯坐下說。”簫塵指了指一旁的凳子,待王靜堂落座之後,開門見山道。
“幾件事,現在可以布置下去了。”
王靜堂聞言麵色一正,開口道:“殿下吩咐。”
“第一,令魏國忠所部占據凝水關側新修工事,修築攻城器械,兩日之後直撲陰城,不用攻城,且用投石機不斷投石,轟擊陰城城牆。”
“第二,凝水關於你所部,在關中留兩萬人馬,其餘人等後日清晨出發,直插陰城。”
“抵城池之下,圍而不攻,戰鼓不停,做出即將進攻的架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