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承嗣到長蘆鹽場的時候,簫塵才剛剛起身。
聽到下麵的人回報,說皇帝的車駕到了,很多人都匆匆外出迎接,簫塵也是一怔。
皇帝的聖旨昨夜就已經送過來了,簫塵也給了回信,不讓簫承嗣動。
可他沒想到,這臭小子還是來了,這麼不聽話。
現在是多事之秋,京畿附近幾個州府的將領都有造反的可能。
再加上處處都在查貪腐,弄的人心惶惶的,正是亂的時候。
皇帝這時候出來,不是添亂嗎?
簫塵皺著眉,帶著王若曦快速出了鹽場衙門,遠遠的就看到簫承嗣的龍駕過來了。
兩側兵丁早已跪地,沿途商賈紛紛讓路,各個都跪在地上,戰戰兢兢。
殿前兵馬司兵丁身上的銀甲被陽光照的有些耀眼,車駕之上,簫承嗣探出一個腦袋來,看什麼都稀奇。
“哎!”
簫塵長歎口氣,心情有些不大好,一旁的王若曦卻低聲道。
“殿下莫氣,陛下肯定也是憋的緊了,出來鬆快鬆快也好。”
“話是這麼說,隻是……”
後麵的話,簫塵都憋在肚子裡,沒說出來。
他是真怕簫承嗣出什麼意外,不過卻不擔心京師出事。
有歐陽靖和鎮著,還有殿前兵馬司剩餘的兵丁,巡城兵馬司數千將士,再加外圍陷陣營的兵馬,京師固若金湯。
再者說,現在京師高官基本都是新提拔上去的,誰敢反,他們又有什麼理由反?
簫承嗣的車駕到了近前,簫塵緩緩躬身,兩側的人全都跪地叩首。
“叩見吾皇萬歲!”
“二叔,嬸嬸!”
簫承嗣直接從車上跳了下來,嚇的一旁的王不用一個激靈。
且見簫承嗣三步並作兩步,直接投入簫塵的懷中,兩邊跪地的人都看愣了。
他們叔侄不和的傳聞現在也沒完全消除,隻是在京師附近沒人說了。
可現在周圍防護的將士大多都是聚龍關來的,根本不知道具體情況。
這時候看著皇帝和親王親昵的樣子,都有些發懵。
簫塵下意識的將簫承嗣摟住,語氣卻有些嚴厲的道:“陛下跑來做什麼?”
“如此行事,成何體統,沒個帝王威儀。”
“嘿嘿。”
簫承嗣摟住簫塵的腰,隻是嘿嘿一笑,啥也沒解釋,隨即看向身後的王若曦,趕忙上前將她扶起,口中道。
“嬸嬸您快起來,侄兒不敢受您的禮。”
王若曦被扶起,麵上也帶著笑,輕聲道:“禮不可廢。”
“這又不是在宮裡。”
說著,簫承嗣偷偷瞥了簫塵一眼,又對王若曦低聲道:“嬸嬸,侄兒這次是偷偷跑出來的,二叔要揍我,您可的攔著。”
王若曦聞言,抿嘴一笑,隱隱將簫承嗣擋在身後,輕聲道:“陛下放心,殿下不敢。”
“哼。”
簫塵白了簫承嗣一眼,又看了看周圍其他人,沉聲道。
“你們都起來吧。”
“這兒的事不準透出去一句!”
說完,簫塵看了一旁的王不用一眼,老太監立刻會意,輕輕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