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了(2 / 2)

原主之前也試過抽煙,太嗆,受不了那個味道,除非在外人麵前裝逼,不然不碰。

白桃勸誡他:“王主任昨天剛在一樓廁所逮了幾個抽煙的,還請了家長。”

“誰說我要抽了?”張帆說,“我拿去賣啊,現在小賣部的煙都漲到五塊一根了,供不應求,把這一把煙賣了你兄弟一周的生活費就回來了。”

白桃思忖片刻:“你知道非法倒賣煙草判幾年嗎?”

張帆愣了下:“幾年?”

“五年哦。”白桃攤開手掌,五根手指張張合合,嚇唬他,“沒有經營許可證罪加一等。”

“這麼嚴重……”張帆被他唬住了,“好險好險,還好我懸崖勒馬了,不然你以後想看我還得去監獄探監。”

“……”白桃無語地糾正他,“是le馬,不是lei馬。”

張帆:“我知道嘛,勒脖子的勒。”

“……”白桃放棄了。

總有人要進廠打螺絲的,那個人為什麼不能是他發小呢,不能職業歧視。

可能是在太陽底下站太久了,教室裡也悶熱得像個蒸籠,白桃這會兒有點不舒服,跟張帆說了聲上課叫他便睡了過去。

這會兒剛打下課鈴,隔壁班才下課,走廊裡三三兩兩的人嬉戲打鬨。

“真的好帥。”

“是啊是啊,臉好看,手也好看,也不知道他有女朋友沒有?”

“你去問問不就知道了……”

後門進來了兩個女生,路過傅宴停的座位時你推我攘。

“哎呀,你彆推我。”

那女生身體一歪,穩穩坐在了傅宴停前麵的座位上。

見狀,有人低頭屏笑:“得了,思春姐又開始了。”

孫思怡是一班的班花,長得蠻漂亮,很多男生追,就是換男朋友的速度太快,隔三差五就在官宣,以後結婚前男友都能單獨開兩桌。

“嗨,你好啊。”

長到能遮住屁股的校服被女生改成了露臍裝,孫思怡調整了一下坐姿,確保麵對傅宴停的是最完美的角度,為此她還特意補了點口紅。

剛運動完,傅宴停身上帶著一股潮濕的水汽,肌肉線條流暢的小臂上掛著層汗,手裡捏著一瓶礦泉水,指節凸出,少年感很足。

傅宴停擰上瓶蓋,抬起頭:“你好。”

孫思怡迎著他的目光,心裡小鹿亂撞,男生嗓音正處於少年向青年過渡的階段,依稀有些低啞,此刻聽來卻有著撩人心魄的魔力。這不挺友好的嘛,哪有她們說的那麼不近人情啊。

“你是清北班轉來的,那你成績一定很好吧,我想請教你一下這道題怎麼該做。”孫思怡撩了下耳畔垂落的發絲,臉頰緋紅地指著傅宴停桌上攤開的一本練習冊問,“就這道化學題,我做了好久都做不出來,你能給我講講嗎?”

聞言,傅宴停看了看她手指的那道題。

孫思怡不著痕跡地展示著自己昨天新做的美甲,哥特風,有點誇張的款式。

空氣安靜了一會兒,孫思怡問:“怎麼了?”

傅宴停眼瞼低垂:“這是物理。”

“哈?”孫思怡微怔,“物理啊,哎呀,我昨天學習到很晚才睡,腦子都學糊塗了,你還是給我講講這道化學,不,物理題吧——”

隔壁傳來一聲嗤笑:“連物理和化學都分不清楚還去問題,你就直說想找人家搭訕唄。”

“孫思怡,你就差把老娘想泡你五個大字寫在臉上了。”

後麵好幾個男生都不給麵子地哈哈大笑起來:“不是我說,現在的女生都那麼不矜持了嘛,見到個帥哥就跟餓虎撲食一樣。”

李大雷嘖嘖兩聲:“這春天也沒到啊。”

孫思怡狠狠瞪著他們:“李大雷我撕了你!”

教室後排鬨做一團。

不得不說一班的班級氛圍還挺好的,也很團結,體育班的人來找茬,不管是男生還是女生都幫傅宴停打抱不平。

“學霸,你真的好厲害。”鄭博文忍不住笑了笑說,“剛才我們還打賭呢,白桃贏了好多煙。”

傅宴停翻書的動作一滯:“打賭?”

鄭博文點頭:“對啊,賭你和趙軍誰贏。”

他狹長的眼睛輕眨了一下:“贏了多少?”

鄭博文以為他問的是自己,連忙擺手說:“我沒要煙,我不會抽,白桃贏了好多,起碼十幾根,還好你贏了,不然我就要幫他們寫一周作業了……”

後半截傅宴停沒仔細聽了,他挑出一支筆做起了物理題,鄭博文沒再打擾他。

才上完體育課,大多數同學還處在興奮狀態,教室裡很吵,板凳摩擦地麵的聲音有些刺耳。

那道題題乾很長,給出的條件也多,是很典型的陷阱題,傅宴停看了好幾分鐘,卻連筆都沒動一下,而後他才意識到自己有多心不在焉。

為什麼要賭他贏?

輸了他不是應該更開心嗎?

又過了幾分鐘還是一個字都寫不出來,傅宴停終於放棄,抬眼看著黑板角落裡的課程表。

每個班的課程表都大差不差,一班的學習氛圍沒有八班濃,課間也沒有老師來占用那十分鐘,大家都在乾自己的事,有紮堆打遊戲的、把手機藏在掏空的詞典裡看的、戴著耳機刷視頻的,還有睡覺的——

他垂下眼睫,餘光裡,左上方的人趴在桌上睡覺,略寬大的校服被兩側的肩胛骨頂了起來,空蕩蕩的,後脖頸那塊兒有些發紅,像是曬傷。

一個姿勢趴太久了胳膊酸,白桃動了動,微蹙著眉心,扯了兩本書墊在下巴下麵繼續趴著,麵對著傅宴停。

睡夢中的白桃,沒有醒著時的那股盛氣淩人的傲慢和驕矜,臉頰處擠出一圈軟肉,像隻乖乖的,翻著肚皮,在太陽底下打盹的小野貓。

他的雙眼皮很明顯,眉毛和發色都比較淺,皮膚超乎常人的白,脖頸連著鎖骨的地方自然形成一個淺淺的窩,領子鬆鬆垮垮的,傅宴停一偏頭就能看個大半。白得晃眼。

半晌,傅宴停收回眸光,稍稍傾身,擋住了窗外射進來的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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