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呆子(2 / 2)

明明在自己家,可他就像個外人,隻能躲在陰暗的角落裡偷看原本應該屬於自己的幸福。

有媽的孩子像個寶,沒有媽的孩子賤如草。

也不對,是媽都不要的孩子賤如草。

白桃以為自己沒爹沒媽就已經夠可憐了,沒想到原主有父母也這麼慘。

當時原主爸媽離婚,原主想跟他媽,他媽答應得好好的,結果把他哄睡之後一個人走了。

原主在樓上看著他媽的背影哭啊哭,使勁喊,追了好久的車,他媽都沒回過頭看他一眼。

想到這裡,白桃越想越難過,幾乎快要被這股悲傷吞噬,眼眶泛出一圈紅。

他擦了下眼角,他本以為穿書了自己又有爸爸媽媽愛他了,以為白宏遠會回來陪他過生日的。

他本來不想哭的,可是……嗚——根本忍不住啊。

白桃很久沒有這樣情緒失控過了,埋在枕頭裡吸了吸鼻子,又揉揉眼睛,努力不讓眼淚流到枕頭上。

心臟麻麻的,好討厭這樣的感覺。

穿書到現在,已經過了半個月時間,白桃依舊覺得不可思議,他好想回去,好想自己的爸爸媽媽。

一場秋雨終於把南啟送入了秋天。

長街的梧桐樹一夜之間掉光了葉子,豆大的雨滴打在落葉上麵,劈裡啪啦,像漫過秋天的變奏曲。

零點的時候白桃陸陸續續收到了很多生日祝福,熟的不熟的,但凡是知道他今天生日的,都送了祝福。

他隨便扒拉了兩下,挑了幾個眼熟的昵稱回複。

一個小貓頭像猝不及防闖進他的視野裡。

【F:生日快樂。】

這應該歸到不熟那一類叭。

白桃敲著鍵盤。

【逃命的逃:你怎麼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他記得自己好像沒把生日告訴過F。

F還沒睡,回複得很快,基本上是秒回,給他截了張圖,是他吃雞遊戲的個人資料卡。

白桃怔住。

【逃命的逃:這觀察力,不愧是大神哦(牛啤)】

其實不管是不是今天,隻要對方有這份心意,就很夠意思了。

久違的感動竟然來自一個

() 陌生人,白桃心裡暖暖的,縈繞在心頭的陰霾都都消散不少。()

【逃命的逃:謝謝了,好哥們兒(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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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套話說完了,白桃以為話題到此結束,正要退出聊天框,F又發了消息過來。

【多少歲?】

白桃手快發了個“15”過去,又立馬撤回:【我17了!】

明天一過,他就不是那個毛都沒長齊的初中生了!

秋雨過後,溫度降得很快,昨天還穿著短袖短褲,女生露臍裝小短裙,今天都規規矩矩穿上了校服外套。

早自習是語文,語文老師在講台上抽背課文。

白桃屬於隻要上課不打擾其他同學,老師都不會管的那類學生,虞慧芳也沒對他抱太大希望。

從一班門口路過時虞慧芳往教室裡瞟了眼,那一頭淺棕色的頭發太紮眼,以至於她一眼就看到了平日不是遲到就是睡覺的人此刻正端端正正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上拿的也不是沒營養的課外書。

原主的語文課本乾淨得不像話,白桃找課代表借了課堂筆記謄上去。

虞慧芳在窗邊站了一會兒,滿意地點點頭,再看旁邊睡覺的張帆都順眼許多。

早自習結束,語文老師踢著高跟鞋前腳剛走,白桃就一頭栽倒在桌子上。

好困。

手也疼。

為什麼會有早自習啊,為什麼會有那麼多作業啊!

高中生也太累了叭,嗚——

睡了一整節早自習的張帆神清氣爽,打了個哈欠,順手拍了下白桃的背讓他讓位置。

“臥槽,你脖子怎麼了,這麼多吻痕,昨晚跟誰去鬼混了?”張帆扒開白桃的衣領,驚了。

李大雷轉過來:“吻痕?我看看。”

早上起來的晚,白桃隨便套了件外套,白色連帽衛衣,也還好今天早上下雨,校門口沒有值周的學生,不然又得被抓個典型。

張帆指給他看:“喏。”

雪白的後脖頸上滿是抓痕和紅斑,像是誰用嘴吸出來的,白桃太白,皮膚也養得嬌氣,一丁點傷都格外明顯。

“嘶。”李大雷呲著牙,“那小姑娘下嘴挺狠啊,皮都破了。”

“曬傷,彆亂說。”白桃把領子拉上,嘟囔著說,“讓彆人聽見了誤會。”

張帆眯眯眼:“喲喲喲,怕徐采薇知道了誤會。”

白桃狠狠點頭:“知道就好,噓。”

衣領又蹭到了那片曬傷,白桃抓了下脖子:“破皮了嗎,好癢。”

“破了,這麼大一塊。”張帆給他拍了張照片,“你彆撓了,下課去拿點藥。”

脖子上有好幾道他剛才撓出來的指甲印,白桃不敢撓了,再癢都忍著,太難受了。

這場雨到大課間都沒停,不用下樓跑操,班上的人大部分都躥去了小賣部。

傅宴停回來的時候手裡提著一個塑料袋,鄭博文瞥了眼,好像是他們學校醫務室的袋子,他關心地問:“學霸你生病了嗎?”

傅宴停把塑料袋塞進課桌裡:“嗯。”

鄭博文:“什麼病啊,感冒了?”

這場雨來得又猛又急,班上好些個人都感冒了,噴嚏咳嗽此起彼伏。

傅宴停輕輕點頭。

“那你注意一點。”鄭博文說,“剛才張老師來了,問你去哪兒了,估計是找你有事,讓你回來了去趟辦公室。”

清北班昨天進行了一次小測驗,八班的班主任給傅宴停留了一份卷子。

清北班的老師喜歡給學生“加餐”,到處搜羅一些千奇百怪的題,活躍學生思維,上課前幾分鐘,傅宴停果然拿著一疊卷子回來。

鄭博文眼巴巴望著那些資料:“學霸,我能看看嗎?”

傅宴停把手裡的卷子都給他了,鄭博文看得津津有味。

耳邊終於安靜了。

安靜不過兩秒。

張帆拎起白桃桌上的塑料袋:“這什麼?”

塑料袋的兩隻耳朵還係成了蝴蝶結,白桃拆開,裡麵是一支藥膏。

張帆揶揄:“喲喲喲,肯定是哪個暗戀你的女生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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